第三卷_第六十九章 面朝大海1

林淑老師繼續講道:“……16歲的梵高經叔父介紹到一家美術行當小職員。他那時候尚未從事繪畫,只是幫助家裡從事繪畫買賣生意,那時候的他雖然顯得愚鈍誠實,但可靠勤奮,不久被晉升後派往倫敦。在倫敦,他對房東太太的女兒尤金妮亞一見鍾情。外表醜陋,走路時佝僂着背,活像一個小老頭的梵高認爲尤金妮亞是一位絕代佳人,爲之神魂顛倒。愛情的魔力往往是強大的,儘管尤金妮婭對梵高並無一點意思,毫不留情地回絕了梵高,但失戀後的梵高仍然忘不了尤金妮亞,他經常去尤金妮亞的家裡找她,併力圖表達自己的真摯愛情,期待尤金妮亞能回心轉意。當梵高再一次向尤金妮亞求愛時,尤金妮亞告訴他,自己早已在一年前就訂了婚。這個沉重的打擊幾乎讓梵高絕望,但他還夢想將尤金妮亞從別人的懷抱中奪回來。梵高努力尋找着機會,直到有一天,梵高親眼看到尤金妮亞緊緊依偎在一個瘦高個男人的懷裡,兩個人熱烈地接吻。梵高的一切夢想都幻滅了,他的心彷彿被人掏走了一樣。隨後,痛苦不堪的他離開了倫敦……”

“……梵高被調往巴黎古皮爾公司,他逐漸熱衷於神秘主義和宗教。後在艾爾沃思當助理牧師。又投考神學院積極攻讀。後主動要求赴蒙斯附近博里納日礦區,作非正式傳教。在礦區傳教的時候,梵高看到了礦工生活的艱辛,他自己深入到礦井之中,不顧忌自身安危,去爲礦工傳教,很多時候,他把自己的事物讓出來,給那些可憐飢餓的礦工吃,把自己的衣服也捐贈出來,讓那些難民穿……由於梵高的工作過於熱情,被教會解僱,這段悲慘的經歷給他打下了印記,後他又開始的流浪生活,但一直孤單而又窘迫,甚至,他一度對生活失去信心……”

林淑在講述梵高的悲慘經歷的時候,她自己也是異常激動的表情,這種氣氛也感染了我認真將故事聽下去。我自然知道梵高是何人,有多出名,他的繪畫得到全世界的推崇和喜愛,但我也只是略知皮毛。

“……1880年,在畫店工作的弟弟提奧接濟當時已27歲的梵高去學畫。儘管經濟情況非常不樂觀,但是繪畫給梵•高帶來了無盡的歡樂,讓他暫時忘記了對尤金妮亞的思念和對那段慘痛的流浪經歷……1881年,梵高回家探親,見到了在他家裡做客的剛成爲寡婦的凱表姐,凱表姐熱情而大方,她的美麗幾乎使梵高沉醉。梵高突然爲尤金妮亞的拒絕而感到高興,他覺得,自己過去的愛是那麼的膚淺,尤金妮亞只是一個無知的孩子。梵高深信不疑的一點是:和凱表姐相處,要比跟尤金妮亞待在一起有價值得多。凱使他重新認識了愛情,理解了愛的真諦。然而,在19世紀的荷蘭,和表親結婚是一個嚴重的社會禁忌。而且,讓梵高傷心的是,和他的初戀尤金妮亞一樣,凱表姐對他幾乎也沒有任何興趣。梵高發現凱表姐總是迴避愛情和婚姻的話題,從來不給他任何表白的機會。有一天,吃完午飯後,當梵高與凱在小溪旁的樹蔭下休息時,梵高終於忍不住向凱吐露了自己的心聲,但是,聽到梵高表白的凱很憤恨地離開。儘管遭到凱表姐無情的拒絕讓梵高傷心不已,但他仍然勇敢地決定去叔叔家找凱表姐。但叔叔見是梵高,連大門都不給他開。叔叔反覆告訴他,凱不在家裡。偏執的梵高爲了見到表姐,竟然拿來一盞煤油燈,將自己的手放在煤油燈的火苗上,對叔叔說:我的手放在燈上多久,您就讓我見她多久。然後就開始灼燒自己的手臂……儘管如此,梵高最終還是被凱表姐所拒絕,巨大的悲傷充斥着梵高的心,使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備受摧殘。梵高只有更加努力地工作,受到如此殘酷的愛情挫折的他沒有奢求,只希望能獨立地生活下去……”

林淑老師嘆息一聲,似乎深感同受,爲梵高心痛不已。繼續講道:“梵高開始瘋狂的繪畫,將自己所有對愛情和信仰的追求都寄託在繪畫上,繪畫變成了他的愛情和信仰,他每天都很少睡,尤其是在阿爾的時候,每天天還沒亮,他就急匆匆的出發去野外寫生,中午也不多休息,一直畫到日落,然後返回。當時附近的人都會看到一個滿臉熱情的小夥子,就像一個發狂的獨行者一樣,匆匆而行,但他很孤僻,大家也都以爲他精神有問題,不去理睬。梵高一直過得很孤獨,但他很每天都很忙碌很充實,他沒有時間去耗費精力交際,甚至掙錢的,他的畫沒人買,最多偶爾賣出一兩張,也是不被珍惜,他的生活也一直有弟弟提奧支助!……”

“……在一次畫素描時,梵高認識了曾做過*的克里斯蒂娜。兩個人你來我往,感覺很是投機。每次,克里斯蒂娜下班之後,就給梵高當模特兒,有時還爲他做菜、燒飯、洗衣服。不久以後,兩個需要安慰的人就同居了。對梵高而言,克里斯蒂娜有着令人崇敬的品質,和克里斯蒂娜在一起,使他增加了信心和力量。梵高不希望只是把克里斯蒂娜當作自己的情婦,他要和克里斯蒂娜結婚,共同生活、彼此愛護。能有一個和睦幸福的家庭,就算再辛苦梵高也覺得快樂。克里斯蒂娜也想盡量做一個賢妻良母。儘管外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但兩個相愛的人義無反顧地決定:當梵高每月能賺到l50法郎時就結婚。然而,克里斯蒂娜在當*時把身體給弄垮了,她虛弱的身子需要大量的營養品。而對繪畫近乎癡迷的梵高,把大量的錢花在了買顏料和僱模特上,這一切使得克里斯蒂娜心疼不已,兩人的矛盾日漸加深。最終,由於梵•高無法賺到150法郎的月薪,他與克里斯蒂娜徹底斷絕了關係,結束了自己的第三段愛情。……”

“……”

林淑老師繼續講着,講到後來的梵高遇到了一生中的知己高更,兩人一起住在黃房子裡畫畫,每日相伴,也不再如前的孤獨。但後來,梵高和高更也逐漸有了矛盾,而且越演越烈。

“……這兩個男人相依爲命,惺惺相惜,但由於各種外人並不知的原因,鬧分離!當然具體原因誰也不知了,都只能猜測。或許是畫風不同,或許是高更另有打算,總之,高更要離梵高而去!梵高便乞求高更不要離開他,但高更心意已決,在高更要離開的那晚,梵高拿着一把刀,來到睡熟的高更牀前。高更猛然驚醒,驚慌逃離。而梵高,割下來自己的耳朵,然後送於前女友,也就是那個*……”

林淑講到這些,自己竟然雙眼溼潤,有些抽噎。大家都靜坐,不做聲,看着她如此深感同受,一時也難以理解,雖然期待她繼續講下去,但又有一種想法,便是不希望她再講,如此一個冰雪聰明可愛的溫婉女子,這樣悲痛地講述如此悲慘的故事,着實會讓在場的人不忍再聽。梵高自殺了,世人皆知!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關於梵高的經歷和梵高的作品我講過十幾篇了,每次都會忍不住流淚,梵高也是我最爲喜歡的畫家,他是一個有理想有信念有追求的人,熱愛生活、熱愛生命,可惜他所認爲的美好都一個個如同幻夢般破滅了,這個世界對他太多不公平!大家想想,他是多麼敏感的一個人,對於愛情、信仰都極爲執着,爲了愛情,他可以自殘,爲了信仰,他去奮不顧身去最艱苦最危險的礦區;他到處流浪,深知人間疾苦和社會不公,他欣賞的*並最終想和她結婚,但因爲貧窮,連給她治病的錢都賺不到,而最終分手;他的知己,高更也要揹他而去……在梵高被認定有精神病的時候,他依然拼命創作,但生活所迫,衣食堪憂,他又得知,一直支助自己的弟弟提奧,由於生意蕭條,過得很是不景氣。他頓時心灰意冷,自己由於長年作畫,也是一身疾病,而如今又是弟弟的拖累,一切都是如此的悲苦不如意。他想到了終結生命,從他晚期的繪畫中都可以看出,他那時候已經在和生命和俗世做最後的掙扎,如《麥田上的烏鴉》、《星夜》等,終於,他對着自己的胸口開槍了,可惜,他打偏了,便匍匐着,捂着流血的傷口,回來被人發現,扶到病房。第二日,梵高的弟弟提奧趕過來,見了哥哥最後一面。兩人相擁,梵高說了最後一句話:生命即痛苦。他也終於解脫……”

林淑說到此,竟然止不住趴在桌上哭起來,教室裡一片寂靜。我心想,這個林淑真是一個感性的女子,自己講課竟然能把自己也感動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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