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有一天,我突然找不到她,那時候還沒有手機,我便發傳呼給她,她也不回。我去她們班上,她們宿舍,她們都說沒見到。
過了兩天,她纔出現。不過有些愁眉苦臉。我擔心地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出什麼事情了。她說沒有,她說,我們分手吧。
我如雷轟頂,半天才緩過神來,問爲什麼。
她說她是個壞女人,不該和我在一起。
我追問怎麼了。
她說她有男朋友,而且,他們青梅竹馬,已經在一起一年多。
我當時憤怒地瞪着她,問她爲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她只說對不起,說她忍不住喜歡我。但她說她更喜歡她男朋友,所以提出分手。她說,我們也就交往了一個月,就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說我也沒什麼損失,就當彼此只是玩玩吧。
她的表情冷淡,根本不像平日裡那個熱情活波天真無邪的女孩子。
我還杵在那裡,好像還沒有從夢中走出來,她就轉身離去了。
縱使我心中有萬般失落,但看看她冷漠的表情,覺得自己再也無需糾纏,再說我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女生。其實在感情上,我還真是不太瞭解她。我以爲女孩子都是很看重感情,很看重自己的身體,但也有例外。
不過說到底,我還是要感謝她,真的,她是我的第一次,很多的第一次。在這之後,我還找過她,我希望即使沒有愛情,也能在一起,我真是太傻了,她見我還糾纏着她,便狠狠地看着我,然後對我說,她對我已經沒興趣。
我根本沒有見過她的男朋友,只見她又和另外一個男生在一起了,那個男生很帥,甚至很俊俏。可能這纔是她喜歡的口味吧。
當時想到這些,我突然又會有一種莫名的怒火。我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如果時光倒回兩個月前,我的心還平靜如水,我那時候也沒有太多欲求。可是,回不去了。或許,這都是成長的一部分吧。
……
老五李旺才又談女朋友了,這好像是他的第三個,或許第四個女朋友了。老二肖克也在追班上一個女生,老四陳墨還是做自己的獨行客,還是有女粉絲給他寫信。我真的很佩服他,他這麼淡定的。老三何稼軒,還是那麼刻苦學習,我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慚愧。小六還是那麼乖巧,他真該是個女孩子。
我很喜歡我們宿舍,每晚聊天聊到後半夜,什麼都聊,天南海北,童年、未來,現在的生活、學習,尤其是女人。李旺纔是最能聊的,因爲他最有經驗。不過有幾個挺煩他,比如陳墨、何稼軒、肖克等。哦,好像除了我,都挺煩他。說嫉妒也有,說討厭他的濫情的也有,我也是有自己的看法,他每次談的女朋友也都是和他一樣的人,感情隨便,就像那個張娜娜,這種事情,外人是沒法去管的,那就隨他們了。
只要不動感情,我想,大部分處於荷爾蒙分泌高峰期的男人還是喜歡開放隨便的女人的。當然,這種喜歡只是玩玩的那種喜歡而已。感情都是相互的,對我尤其是,即使我開始很喜歡,但發現自己錯了,在逐漸清醒之後,我會知道該怎麼做怎麼想。
放寒假了,我在這裡的生活算是過了一半了,還有一年半,我就可以畢業了。過了新年,我就20歲了。
春天,我們要出去實習了。可以自己聯繫實習單位,也可以服從學校分配。
我們學校的很多教授都有自己的實驗,可以跟着他們做。但我想去外面鍛鍊一下。我騎着自行車,在附近的農場轉悠,這裡不是平原,但也不算山區,四周還是有很多丘陵坡地,就像我們學校,也是在一個高坡地之上。
我騎車翻過一座小山頭,便看到山坡上都是梯田,田裡長得是各種蔬菜果樹。坡下的平地裡搭着一排排的大棚,裡面肯定也是種植。
我轉了一圈,才找到大門。上面寫着“逸家莊園”、“逸家生態農場”、“逸家休閒勝地”。我想這裡不僅是一個生態農業生產基地,而且也是一個農家樂。
我走進去,兩條狗遠遠地就汪汪地叫着。按說,初春的這個季節是沒有什麼遊客的,來的一般都是買大棚蔬菜的。
一個十歲出頭的小朋友,在院子裡寫作業,他看到我之後,便問道,你找誰。
我問老闆在嗎?
他邊回頭喊媽。
一箇中年夫婦從竹木屋子裡出來,一臉微笑着,先是呵斥了狗,那兩隻狗真的不叫了。
我推着自行車走近一步。
我問,阿姨,你們這裡需要工人嗎?我是農校的學生,想在這裡實習,不要工資都行。
阿姨笑着看我,聽了我的話後,便說,我們這裡的工人乾的都是農活,你要是想來,你要是想來,隨時過來就行了。
我問,那我做些什麼呢?
阿姨說,你能不能先幫我兒子補補課,我給你補課費。阿姨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好像突然想起來,忙說。
我忙說,我沒有當過家教的。
她說,不要緊,你只要看着他寫作業就行,這小子皮着呢。小學生的家教,你肯定沒問題的。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看着那個小孩望着我笑笑。我便很樂意地答應了。
阿姨請我坐到院子裡,然後開始介紹。“這是我的小兒子,叫李曉樂,十一歲,讀小學四年級。他還有個姐姐,去年農校剛畢業的,今年22歲了。哦,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20了。”我答道。
“家是哪裡的?家裡都有什麼人?在農校讀幾年級了?”阿姨問。
阿姨一大堆的問題,就像調查戶口一樣,可能用人要謹慎吧,萬一我把她的寶貝兒子教壞了,她可就悔青腸子了。不過她說話的語氣,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盤問的意思,倒是覺得在關心我。
接着又聊了一會她們農場,果然是生態農場,種植各種蔬菜花果,同時也有農家樂,沒到夏秋季節的時候,來這裡品嚐新鮮蔬菜瓜果的人很多。
阿姨說讓我留在她們這裡吃飯,說都是大棚裡自家種植的蔬菜,說沒有農藥化肥的。她很熱情,我也沒有推辭。她去廚房那邊去安排了。我便在這邊和曉樂聊天。曉樂是一個愛笑、又開起來有點害羞的乖巧孩子,可能他在媽媽的面前非常頑皮,但在外面看起來非常懂禮貌也很懂事。他會跑進屋子裡給我拿飲料,還說他也常去我們學校。我便翻開他的書本,看他的題,給他講題。
原來遇到乖順的孩子,家教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