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良在政事上的幫助,羅霖真是舒服了不少,這不,還沒到半月,張良竟然說服遷徙而來的費瑋的長子費聞擔任了陽山商會的總管,不久便收集了不少牛羊與特產,打造了百來倆運輸車,浩浩蕩蕩的開赴出陽山,前往了河東。
月底,三千支火槍裝備了部隊,兩千人是餘下的銳士,是未來軍隊軍官的重點培養對象,另外一千則是從原有駐軍中精心挑選出的精銳,與楊小虎的一千槍騎兵一起,開到了陽山城外。
韓信則在熟知了羅霖設置的軍職與火槍之術後,被屬於了營長一職,並與接到命令全軍所有連級以上軍官一起,更隨在羅霖身旁,開始了訓練新軍的事宜。
伏擊、築造工事、連擊的戰法都在訓練科目內,不斷的演示,讓這羣原來只會拿着冷兵器衝鋒的軍官與戰士們大大的改變了思維方式,不斷的進戰術上的研究與討論。
九月來臨,張良開始依羅霖的命令,從從事畜牧的百姓手裡收購羊毛,並把手伸向了九原與雲中,以保證在寒冬到來之季,能夠有足夠的原材料做出暖和和的軍皮鞋與軍衣。
十月底,兩千只火槍入庫,軍中的軍官們開始了激烈的爭吵,紛紛對羅霖請示,要把這些槍支分配給自己的軍隊,羅霖也不好抉擇,採取了抓鬮的方式才平息了此事,最終讓走狗屎運的楊小虎給得到了。
楊小虎也藉此組成了三千人的槍騎兵,連級的軍銜也被升至了營級,讓還是手握冷兵器的其他將領羨慕不以,眼饞得很。
視察楊小虎這支自己僅有的騎兵隊時候,這才發現大秦的軍馬全部沒有鐵蹄,於是畫好了圖紙,急命武器局打造上萬副鐵蹄,在月底給戰馬裝上,餘下的則入庫,留給以後再用。
視察完畢後,正巧趕上遠赴河東做交易回來的費聞與其弟費威,羅霖不禁想算算交易之後的收入情況,畢竟商隊也跑了十幾趟了。
於是叫上了兩兄弟,來到張良的辦公室內要求計算計算,看看財政的收益,
“算出來了沒有?收入多少呢?”此時的羅霖正在半公室內催促着張良與新人的財政局局長費聞算出商隊到河東郡交易的收入。
費聞放下手中的筆,拿起竹簡回話笑道:“收入頗豐,共計五萬零六十四倆白銀,三千九百錢。”
“好,太好了,這樣的話,庫府內的黃金可以原封不動,這些賺來的白銀也全部入庫,先把那些個銅錢用完再說。”
十月的北疆已是十分的寒冷,羅霖坐在木炭盆前,身披羊毛大衣,腳上穿着新制造的牛皮長靴,又對張良問道:“城內城外的百姓都有糧食過冬吧。”
“嗯,還不錯,收購羊毛與牲口的時候,大多是用糧食給換的,去年河套地的開發,收成也不錯。”張良看了看羅霖,有道:“將軍,我認爲我們因該用多餘的錢,於明年開春之際於各地收購糧食,充實軍庫,免得到時天下大戰,我軍無糧可吃呀。”
費聞點頭道:“張大人所言極是,我軍目前的糧食只夠支撐三月,如不趁太平之時機,大量收購糧食,以後糧食必會大大的漲價。”
“好吧,現在就去辦理吧,等到下月大雪封城,也無生意到河東去做了,這事兒你們兩兄弟就去安排吧,收購糧食之錢銀就到張良這領用。”
費聞知道自己一家現在可是與羅霖是一條船上的人,去河東之時,父親就再三囑託,一定要盡心盡力地幫助將軍,這事他與弟弟費威一直銘記在心,不敢忘卻,何況現在自己家中唯一的小妹,費婉詩也與其夫人到了軍校任職,還當上了排長,於是對羅霖道:“此事託不得,我立即與弟弟前往各地,修書一份給家父,要他配合。”
羅霖點點頭,吐出一絲霧氣,突然一皺眉,想起了初遇扶蘇之時,酒館裡的那個少爺,遲悔,對費聞道:“你可讓去趟渭水,找到那叫遲悔的公子,請他來陽山一趟。”
“是,將軍。”費聞銘記後道。
“好啊,此事就拜託你們了。”羅霖起身望向了窗外一片楓黃的山川,好似看到了不久之後大秦的腥風血雨,滿目的瘡痍之色。
然而,就在他忙於陽山之事,疏於與項擎天和扶蘇書信交流之時,上郡大營內,正上演着改變天下大勢的一幕。
大營帳內,蒙恬與扶蘇正在閒談,忽見帳外來報,咸陽朝廷詔書使者已到大營轅門外。
蒙恬聞後,笑道:“詔書來此,估計是聖上已經回京,要詔你會去呀。”
扶蘇聽後,也是心裡一喜,低聲對蒙恬道:“璇兒有喜了,我正想回京一趟,讓父皇賜婚呢。”
蒙恬聽後,頓時一愣,隨後大笑而起,絲毫掩飾不了內心的高興之情,雙手扶住扶蘇的肩膀,大聲問道:“此事當真?”
“嗯,是的。”扶蘇點頭道,沒有一絲猶豫。
“哈哈哈,真是老天保佑呀,帶受詔後,我與你一起回京,稟奏聖上,定要促成這件婚事!”蒙恬喜不自勝,大笑道。
扶蘇見蒙恬此情,躬身道:“扶蘇與璇兒,多謝大將軍成全了。”
蒙恬急忙擺手道:“哎,說的什麼話,你與璇兒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與蒙毅早就希望你們在一起了。”
話語一落,帳外宦官已經持詔書進入,面色冰冷,讓正轉首而視的蒙毅不覺一怔,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與一臉喜氣的扶蘇急忙躬身跪拜於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巡天下,禱祠名山諸神以延壽命。今扶蘇與將軍蒙恬將師數十萬以屯邊,十有餘年矣,不能進而前,士卒多秏,無尺寸之功,乃反數上書直言誹謗我所爲,以不得罷歸爲太子,日夜怨望。扶蘇爲人子不孝,其賜劍以自裁!將軍恬與扶蘇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謀。爲人臣不忠,其賜死,以兵屬裨將王離。”一與言畢,使者嘴角露出一絲陰狠之氣,搖搖頭,望向了由大喜而轉大悲之色的扶蘇。
使者身旁一小宦官,雙手捧起寶劍,與扶蘇對面低首而跪。
聽詔後的扶蘇此刻面如死灰,心中一狠,一手抓起寶劍起身大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臣死,兒又豈能不死,璇兒!我先去一步啦!”
“殿下!等...”蒙恬跪地大呼,可惜已經晚矣,眼前的扶蘇已經揮劍自刎而倒地,睜開的雙眼裡還沁出幾顆清淚。
“啊....!!!,啊.....,聖上吶...."
蒙恬跪地昂天狂呼,內心的悲痛之極,雙手握拳,把地錘得嘭嘭響,大秦最賢明的太子就這樣含恨而去,自己最好的學生就這樣走了...
使者眼角射出冰冷之光,憋視了扶蘇的屍體一眼,嘴角一歪,又對蒙恬道:“大將軍,你也該上路了,此番拖延,難到我等親自動手麼?那樣豈不是有悔大將軍的威名?”
蒙恬聞言,再次看了看扶蘇,喟然長嘆道:“我怎麼得罪了上天?竟無罪而被處死?”沉默良久又說:“我的罪過本該受死啦,起臨洮,到遼東築長城,挖溝渠一萬餘里,這其間不可能沒挖斷地脈,這便是我的罪過呀!”於是拾起扶蘇身旁的長劍,長嘆一聲。
劍光一閃,蒙恬嘭然倒地。
就在此時,帳外數十位大小將軍聞風而至,無視帳外隨使者一行的侍衛的阻擋,闖入了軍帳內,見扶蘇與蒙恬皆已自殺斃命,齊齊跪地垂淚叩首,大呼:“恭送大將軍歸天,恭送太子歸天!”
帳外小校急忙策馬在大營內飛馳狂奔,口中大呼:“大將軍歸天,恭送!太子殿下歸天,恭送!”聲音如斯,讓人聽後痛心不已。
一時間,整座大營的哭號聲彼此起伏,連綿不絕,聲如天雷,傳遍了整個上郡城,讓城內所有的百姓齊齊朝軍隊大營注視而望。
正在與項擎天比試劍法的鄭史聞言聲愣,心中如被晴天霹靂擊中了一般,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手中的長劍‘哐當’一聲掉地,喃喃道:“鉅子,你聽見了麼?你聽見了麼!”
項擎天聞言,側耳一聽,臉色也唰的變得慘白,心中震驚之餘,想起了羅霖託付之言。
鄭史心中慌亂,轉身疾步跑向院口,剛要解開栓在樹上馬匹,去軍中大營細看,以證實這風傳之語,就見大批帶甲士卒,快速奔來,心中一沉,知道出了大事,急忙回院子,把大門一閉,栓好。
回首對項擎天喝道:“項兄,出大事了,你快帶蒙璇從後院逃走,去陽山!”
正在自悔沒有重視羅霖之言的項擎天,聽到鄭史大喝後,頓足而起,大嘆一聲,快步跑向蒙璇屋內。
鄭史接連拿起鋤頭,耙子,頂住了院子的大門後,快步走向前廳跑向後了院。
房間內,側首想着與扶蘇甜蜜瞬間的蒙璇聽見鄭史的大喝後,整衣出門,見項擎天一臉的驚慌之色,心裡也跟着一慌,焦急的問道:“是不是殿下出什麼事了?”
心中痛悔的項擎天此刻那還有什麼心情,一見扶蘇這名副其實的妻子,不容多想,一把抱起蒙璇,飛快的朝後院跑去。
鄭史已經架好了馬車與後門外,見項擎天抱住蒙璇趕來,急呼:“快呀,快點!”
項擎天跑的飛快,兩分鐘就跑了三十多米遠,把蒙璇往車上一放,對鄭史喝道:“快走!”
“駕!”
鄭史剛驅動馬車,破門而入的步卒就已經趕到了後院,並不追趕,目視馬車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