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汝若出牆君就摧花

7汝若出牆君就摧花

錦瑞站在學校圍牆外面,一直注意着牆裡面的動靜。突然一塊校卡,從天而降,她撿起來一看,果然是她的,高高興興把校卡別在胸口,在門衛大叔“可惜沒抓到人”的目光中,錦瑞搬着一大堆東西,跨進學校。

剛進了校門,就看到有些陰沉的澤陽同學,笑得璀璨地看着她。

錦瑞有些毛骨悚然,她知道自己這次開了大玩笑,讓澤陽跑了不少腿,但是澤陽也別小氣成這樣啊!不就是跑了幾步路而已嗎?而且她的初衷也是爲了他着想。

“秦澤陽,你不打算來幫我忙嗎?”錦瑞彎着腰,手裡拖着一袋袋、一箱箱的,折騰地辛苦。

澤陽知道錦瑞,這是在扮可憐,博取他對於她多得氾濫的同情心。原本打算好好晾她一會,一來,能讓她好好長長記性;二來,他現在還真有點心情不佳。但是錦瑞那滿頭大汗的樣子,還是讓他把這“一會”延遲到晚上,現在還是儘快拿好東西,把錦瑞送回寢室去,時間不早了,錦瑞中午吃過些東西,下午除了喝了半瓶冰紅茶,擋了擋飢餓,就什麼都沒吃了,這會兒定是餓壞了。

澤陽心軟了,認命地在錦瑞可憐巴巴的表情,奸計得逞而亮晶晶的眼睛注視下,拿過所有重量物品,只留給她幾個輕飄飄的衣服袋子。

錦瑞笑嘻嘻的,心裡得瑟,就說秦澤陽,一朝是她的手下敗將,就永世翻不了身去。

澤陽把錦瑞送到寢室樓下,便沒有辦法了。

寢室門口大大的牌子上寫着的“女生寢室,男生止步”的紅色大字,就是近視1千度的孩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自個兒上去吧,小心點,別吃太多零食,填飽了肚子,就不去吃晚飯了。”澤陽把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還有衣服袋子都給錦瑞遞到手心裡,還不忘叮囑這個,吩咐那個。

錦瑞一一答應,然後故意走了幾步,快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把衣服袋子在地上一放,擡眼朝着澤陽狡詐地笑笑後,就飛速跑進樓去。

澤陽有些奇怪地從地上拎起衣服袋子,往裡面翻了翻,便發現了錦瑞給他買的衣服,他再往裡翻去,他給她買的裙子好好地放在底下,整齊地樣子,讓澤陽不費腦子就知道,那傻丫頭,估計到最後都沒有發現,他的袋子裡放着的是她的衣服,而剛剛他遞給她了所有的衣服袋子。

摸摸袋子裡的襯衫,澤陽心裡雖然仍然有無奈,但是涌出來的感動,還是讓他心情極好,他提着牛奶、水果,輕快地走在回寢室的路上,他已經在考慮,給蘇錦瑞減減刑了。

錦瑞回了寢室,寢室裡的姑娘們正在熱烈地討論着假日的見聞,牀上還放着從家裡帶來的各種吃的,正熱情地相互分食着。

見錦瑞來了,導演和蘭花,忙過來幫錦瑞提東西,看到錦瑞大包的零食,蘭花很不客氣地說:“室長同志,姐妹們對您的零食,充滿了好奇,可否容姐妹們稍微品嚐一下。”

錦瑞上輩子因爲沒有多餘的錢買零食,都沒能好好請過幾人吃東西,反而受過同寢室的各種恩惠,心裡也感到抱歉,這次有機會了,當然笑着點頭,把水果和零食放在窗臺下的木桌上,寢室裡的姑娘們也不客氣,選了喜歡的,吃起來。

錦瑞把牛奶開封,吆喝大家想喝,隨時拿,也加入大家吃喝的行列中。

大家在一個寢室裡住,彼此分享,才能和睦共處。

手機坐在斯文的牀上,一邊吃着薯片,一邊還“滴滴”發着短信,斯文也不甚介意手機掉落的薯片渣,見手機手裡的一袋薯片已經見了底,還好心地問着,還要不要其他的了。

手機的黑色磚塊一陣震動,她打開短信一看,是一張圖片。

“大家快過來看看,這3班秦澤陽身後護着的女生是誰?”手機把黑色磚塊樣的手機拿出來,寢室裡的姑娘們很有八卦心情地湊過去看。

錦瑞一聽秦澤陽的名字,心裡也有些好奇,澤陽什麼時候成名人了?也圍了過去,這一看,就明白了。

那照片顯然是從遠處拍得,而且像素還不高,所以拍得模模糊糊,別人看不清,但是當事人,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不是週五那天的事。

錦瑞有些不明白,這事雖然在當時挺轟動,但是畢竟也只是一會兒,受衆也少,怎麼現在還鬧成個大事了,還羣發手機裡。

錦瑞旁邊的墩子,見錦瑞一臉迷茫,知道錦瑞錯過了寢室裡討論時的前半段,便給錦瑞詳細解釋。錦瑞聽了,這才明白,原來那天的受衆羣體中正好有3班的人認出了澤陽,然後又有幾個女生爲澤陽打抱不平,男生們就起了英雄情節,打算找出肇事車主,爲澤陽報仇雪恨。

“手機,給室長大人看看,那轎車的車牌號碼,看她有沒有線索。”

“ok!”手機翻出照片,拿給錦瑞看。

咳,這照片可比前面一張還模糊,車速加遠程拍攝,後面的車牌就是一片白光,肉眼是分辨不出來了,不知道現在公安破案系統能不能分辨出來。

錦瑞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墩子拍拍錦瑞的肩膀,翻看啥都看不清的照片,道:“要是有人能破了這車牌號,還真是牛了。”

幾個人再討論一番,肚子也吃飽了,當即決定收拾收拾,往教室出發,一想到明天要考試,姑娘們都唉聲嘆氣的。

錦瑞摸摸自己的肚子,還是覺得自己如果再吃晚飯,估計連肚皮都要撐破了,於是在心裡有些惴惴難安下,和姑娘們一同到了教室。

教室裡,大多數學生,已經在自習裡,雖然也有談話聲,但是並不響亮,錦瑞給王丹丹帶了幾個橙子和蘋果,王丹丹和錦瑞高一就是同寢室的,知道錦瑞家裡不容易,心想,這些水果可是花了不少錢的,就堅決不要。

錦瑞說,上次她給的藿香正氣水幫了她大忙,她表示感謝,纔拿給她的,如果不拿,那麼下次王丹丹給的東西,她也不會要。

王丹丹無法,只得把水果放進書桌。

然後小心翼翼地湊近錦瑞耳邊,說:“聽說,你把我們班的班花罵哭了?錦瑞,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兇悍的一面。”

咳,一樁事情不了,一樁事情還又起了。

她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王丹丹明白了,不是蘇錦瑞太兇悍,而是那羅夢瑤太脆弱。

錦瑞看看四周,沒見到羅夢瑤的人,倒是發現教室裡投給她的目光中,也是兩級分明,一部分對她讚賞有加,另一部分則是恨意難消。

王丹丹打趣:“蘇錦瑞同學,恭喜你,成爲了平民階級的英雄,富人階級的仇人!”

錦瑞有些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問:“丹丹同學,還有什麼噩耗沒有,一次性說了吧。”

王丹丹聳聳肩膀,想了想說道:“傍晚的時候,3班的秦澤陽來我們班給你拿校牌,黃鵬帥哥親自從你課桌裡取了校牌,這個應該算是喜訊吧。”王丹丹有些羨慕地看着錦瑞胸口彆着的校牌,這可是曾經被黃鵬拽到手裡心過的。

“錦瑞,你把這校牌送我吧。”

錦瑞心想,她現在可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對於胸口上的校牌也挺不待見,二話不說,把校牌摘了,放在王丹丹桌子上,從書包暗袋裡取出備份校卡,別上。

王丹丹欣喜地把校卡慎重地放好,再說:“好了,別想了,也不算什麼事,不過是個黃鵬帥哥友愛同學的又一例子,你和秦澤陽就是襯托黃鵬優良美德的墊腳石,快回神了,看書,看書!”

王丹丹說的也很正確,她多平凡的姑娘,雖然皮膚好了許多,頭髮也沒以前那樣蓬鬆亂翹,但是厚重的眼鏡沒變,五官也沒變,衣着也沒變,總體說來,她距離美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別人自然不會想,黃鵬是看上錦瑞了。要是有人很肯定的對錦瑞說,錦瑞還不相信呢!

想明白,自己還沒有那麼有名後,錦瑞便放下心來。

王丹丹突然想到了什麼,那秦澤陽不就是開學時候,看到的傢伙嗎?那傢伙皮膚變好了些,讓她一時沒對上號。當時秦澤陽和錦瑞之間就透着一股難言的默契和親密,王丹丹抓住錦瑞的手臂,壓低聲音問:“該不會,那個被秦澤陽護在身後的人,是你吧?”

錦瑞默默點頭,王丹丹人聰明,一下子就和錦瑞想到同一個可能性上。

羅夢瑤被錦瑞罵哭後,便回家舔傷口去了。這就給了她犯案動機和時間,是羅夢瑤犯事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王丹丹精神抖擻起來,這羅夢瑤仗着自己老爸有錢,人長得還算可以,被男生們寵着,鼻子都可以上天了,這事要是抖出來,還不大大挫挫她的傲氣。

王丹丹把自己的想法寫在紙上,拿給錦瑞看,錦瑞想了想,在紙上回:也可能不是她,這星期確認了車牌號再說。

王丹丹也怕冤枉人,雖然她覺得這犯人就是羅夢瑤大小姐了。

倆人討論這才結束,錦瑞拿出高二課本,集中精神看了起來。

最近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力變好了許多,背起東西來,又快,還不容易忘記。可能是空間的又一個奇效吧。

王丹丹偶爾擡頭,看到錦瑞在看高二課本,雖然心裡奇怪,但是看錦瑞看的認真,也沒有打擾,錦瑞對學習,向來很有打算,她能看高二的課本,自然有她的打算的。

羅夢瑤在夜自習前,進了教室門。

一大幫的學生們,以爲她會找錦瑞麻煩,卻不料,她目不斜視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放下書包,拿出課本,安靜地複習着。

一羣少男少女,總覺得會出點什麼狀況,但是一個晚上,啥事沒有,可是要憋死他們了。

夜晚照常來臨,錦瑞回了寢室,又接受了寢室姑娘們的拷問。

她們得出的結論,那潑了澤陽和錦瑞一身的,絕對是羅夢瑤了。

手機立馬發了短信,說那車可能是羅夢瑤的,然後又有消息傳來,某某同學的某某表哥,是個電腦高手,用了某某軟件,終於查出了那串號碼,大家競相傳閱。

錦瑞看了眼,這號碼就是胡編亂造的,完全和她記下的不一樣。

一夜之間,各種消息在縣三中悄悄蔓延,大家都在焦躁地等待着星期五的到來,想去證實是否真是羅夢瑤所爲。

錦瑞等到半夜,用大大的枕頭和毛毯僞裝好後,這才進了空間。

澤陽已經把瓜果種子種在茅屋前的小院子裡,這些瓜果、蔬菜,錦瑞和澤陽是打算自己吃的,所以便在院子裡開了大大的一塊地,每樣都種了一些。

花的種子,澤陽已經把它們灑在了第二座山上,從香爐峰裡折來的枝椏,就種在第一座山上。

幹完了這些,他便坐在茅屋檐下,小睡片刻,順便等錦瑞。

錦瑞進了空間,推醒澤陽,挺不高興的鼓囊:“澤陽,我不想到外面去了,外面好煩,咱們就在空間裡隱居算了。”

澤陽拉過錦瑞,讓她把頭靠在他腿上。

錦瑞順從地躺了下來,把頭枕在他的頭上,然後側了身,把臉埋到澤陽懷裡。

“活了這麼多年,錦瑞,還沒想明白,什麼事情都會過去,你幹你的事,別人管別人的,沒什麼好擔心的。”澤陽幫錦瑞梳理亂髮,開解道。

錦瑞也就嘴裡說說,哪裡能真逃避到空間裡,一直不出去。

她打了幾下澤陽,怪罪:“都是你,幫我拿個校牌,還能牽扯上黃大帥哥。”

錦瑞雖然怪罪澤陽,但是心裡明白,這事兒,全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不是一時按捺不住自己的不耐,對羅夢瑤說教了一番,可能也不會有後面的種種了。但是,任別人欺負,也讓人很不爽。錦瑞想,如果再來一次,她應該還會反駁吧。

錦瑞不說黃大帥哥還好,一說黃大帥哥,澤陽可來氣了:“快說,你是如何勾引他的?”

“誰?”錦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嘴裡一口一個的黃大帥哥啊!”澤陽口氣有些泛酸。

錦瑞好笑地從澤陽懷裡擡出頭來:“我什麼時候勾引過他,我連句話都沒和人家說過。”

澤陽從錦瑞臉上確定了錦瑞說話的可信度,便再三告誡:“以後,和所有男生保持三步遠,不許隨便對別人笑,不許隨便和別人說話,不許……”

錦瑞聽了一堆的“不許”,知道她在澤陽心裡,那就是個天上地下,最美麗的仙女,就是走在路上,都得讓一羣男的愛的死去活來的。

她笑着點頭:“好,好,好,我全都聽。”

澤陽覺得錦瑞有夠敷衍的,把錦瑞翻個身,露出屁股:“你是不痛,就不長記性,不打你十下,不解氣。”

錦瑞賠着笑:“能少幾個嗎?”

澤陽堅定地說:“不行!”

重重地打了十下,錦瑞哀怨地揉揉,道:“你真是心狠手辣!”

澤陽打過了,心情變好:“你要是敢對我不忠,我就辣手摧花,不信,你就試試!”

被澤陽一鬧,錦瑞原先的煩悶,消了許多,滾到空空的地板上,嘀嘀咕咕:“外面的傢俱,多貴啊,澤陽,爲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所有的傢俱,你就砍了山上的樹,慢慢做吧。奧——好睏!”

錦瑞在睡覺前,還不忘報“打屁股”的仇,澤陽笑呵呵地答應,能讓親愛的老婆,坐的,睡的,躺的,全都出自他的手,這仇報的,可真讓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