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心動猶豫
張悅娘用竹枝戳了戳劉飛豹後腦勺,“兄弟,你不會耳朵有問題吧,還是腦子進水了,剛纔沒聽清楚我相公說的規則啊?”
劉飛豹根本都不帶瞄她一眼的,反正那竹枝戳上身上,也沒有多大力道,跟撓癢似的。
“不就是比射箭嗎,有什麼規則,窮酸秀才就是愛顯擺。”
“你錯,射箭只是你選擇的方式,本夫人我挑選的是石子兒,反正你管我用什麼,誰打的遠,誰就是勝利者。”
劉飛豹猛然瞪大眼睛,看着她把玩在手裡的幾個圓潤小石子,不由呼哧呼哧笑起來,滿臉輕視,“女人,你認輸吧,誰都知道,爲什麼把弓弄的這樣沉,再加上這牛皮筋的彈力和箭,這樣用力纔回射的遠,你這石子的速度能比得上我這箭,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掄得過我這弓,哈哈,看來大爺我贏定了。”
“又錯,劉飛豹,我真懷疑你的智商,唉,我相公說的對,人笨點不要緊,居然還笨的自以爲是,真是沒救了。我們比的是什麼,誰能讓自己手中的東西到達最遠的地方,又沒有說一定要力道大小。”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快開始吧,爺還等着回山寨,摟着娘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劉飛豹不耐煩的催促道。
爲了以示公平,就讓劉飛豹先射,只見他突然整個人沉靜下來,臉色嚴肅,臉上的刀疤彷彿也變得沉靜起來。
雙腿扎馬步,左手掄弓,右手拿箭,每一招每一式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哈!”他一聲怒吼,張悅娘感覺耳膜一震,只見那隻鐵箭,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當的脆響聲發來。
劉飛豹射中了五十米的破碗。
每個人都有三次機會,所以他搖頭,不滿意自己的成績,又運了會氣,再次擡起手臂,又是一箭,這次大約射到了一百多米的地方,不但射碎了碗,還滑出去老遠,大約有一百二三十米的樣子。
大家都覺得已經很遠了,但劉飛豹仍不滿意,沉着臉問,有沒有酒?
阿桂看看李恆之,見他點頭,便搬來一罈,劉飛豹直接將那酒罈往嘴裡倒去,嘩啦啦,酒一半進了嘴,一半浪費了,喝完過後,他的雙眼通紅,又是虎吼一聲,再次射出一箭。
好厲害,居然射到了三百米開外的地方!
平威不禁大驚,進而有些佩服起劉飛豹了,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因爲劉飛豹只是憑藉蠻力,並未練過功夫,如果讓平威來射,用盡全力的情況下,最多也就到四百米不得了。
“哈哈,爽,當真是爽哪,不錯不錯,這次老子又破了以前的紀錄了啦,哈哈。女人,你就認輸吧,好好一娘們,繡繡花多好呀,玩什麼箭哪。”
張悅娘也不理會他,讓人直接把他又捆了起來,推到五百米開外的樹旁,爲了讓他心服口服。
張悅娘轉過身,趁人不注意,從空間拿了片綠梅的花瓣服下,心頭精神大振,整個人也感覺舒服了不少。
她轉過身來,臉色更加紅潤,擡起手臂,但是卻閉上了眼睛,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劉飛豹遠遠看過來,大吼道,“喂,女人,你不會睡着了吧?”
吧字還未落音,就見張悅娘猛然睜開雙眼,那一刻,她眼裡竟然迸發出奇異的光芒,手臂一抖,那顆小石子就化作一道光,朝着劉飛豹的方向疾射而去。
“叮”劉飛豹驚訝的擡頭看向樹上的破碗,碗並沒有碎,但是他看見那個小石子撞上了碗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這是五百多米呀,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張悅娘第一次打開六覺的時候,眼睛便可看見五百米範圍的東西,現在有福地空間的泉水和花瓣改造,看的距離雖然沒有變遠,但是感知能力卻是又強上幾分。
你讓她射箭,她未必能射到這麼遠,這麼準,但是讓她用石子甚至是小小果實核或是樹葉,卻的確可以,這就是一味飛花奇妙的地方。
劉飛豹嘴張的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輸給了一個小女子。
李恆之一揮手,讓人將他帶過來,“還要再比嗎?”
劉飛豹滿臉灰白,搖着頭,“不比了,老子不比了,連個酸秀才膽子都比老子大,連個娘們射的都比老子遠,老子還比個啥,老子輸了,降便降了。只是他畢竟是我大哥,讓我去反我大哥,我做不到。”
李恆之決定告訴他一些事情。
“其實我的膽子並不比你大,知道我爲什麼敢直接往黑鷹崖下面跳嗎?”
劉飛豹狐疑的看着他。
李恆之讓阿桂和小魚把降落傘抱出來,劉飛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堆破布,“怎麼可能,你是說,不管是不是武林高手,只要有這玩意兒,就能從黑鷹崖上跳下去,不受一點傷?”
多說無益,李恆之乾脆親自試給他看,阿桂早就躍躍欲試了,其實這貨沒看出來,也是個愛新鮮挑戰刺激的貨。
他綁上降落傘,手扶在開關上面,神情自得,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崖邊,朝着劉飛豹一擡下頜,“小子哎,看好了,你阿桂爺爺我跳了。”
“噢呼!”阿桂發出一聲呼喊,一跳下去,便按動降落傘開關,傘布怦的一聲打開,化成一朵碩大的布雲,他原本急速下滑的身體頓時平衡起來。
他得意洋洋的轉動龍頭,朝着崖邊飛來,還在空中跟大家打招呼。
“好好玩啊,好好玩啊。”
劉飛豹看的眼睛都直了,這,這是什麼神秘的兵器,居然如此厲害?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神秘很牛叉呢,這可是我相公發明的噢。”
劉飛豹又像見了鬼一樣看李恆之,笑容苦澀的問道,“酸秀才發明的,酸秀才這麼厲害?”
李恆之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在乎酸秀才的稱呼,指了指地上的降落傘,“要不要試試,那種感覺很好的。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試就試,怕個鳥,老子難道連阿桂都不如嗎?只是這玩意兒,要怎麼用?”劉飛豹對着一堆縫拼的降落傘發愁。
李恆之讓小魚去給他講解,小魚很認真很耐心的給他說了,他這才明白過來,不過在自己實踐的時候,又出了點差子,還打了死結,小魚又溫柔的替他解了麻煩。
“我記得你,你是大國的妹妹小魚,他不是說你要死了嗎?難道那小子騙我?上次還從我這兒誆過去一袋糧食呢?”
小魚姑娘病好後,又吃得好了,臉龐上總算長點肉,原來也是個清秀的小姑娘。
她害羞的擺擺手,“我是真的要死了,幸虧是夫人,她是觀音菩薩再世,是夫人救活了我。”
劉飛豹滿心腹雜的看了一眼,正站在崖邊,衣袂翩飛,和李恆之一起看風景的張悅娘。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孃的,爲啥覺得那娘們和那酸秀才站一起,是該死的般配呢。
這娘們會的還挺多,飯做的好吃,還會點功夫,人又大膽仗義,居然還會醫術。
這酸秀才也是的,你把書讀好,寫幾首歪詩不就得了嗎,幹嘛還會什麼兵法,還會製作這勞什子的降落傘,這真是愁人哪。
以着黑鷹寨目前這趨,有這兩個人在,那壯大是妥妥的。
只要再給他們一年時間,噢,不,半年,甚至是幾個月,估計那風頭就會蓋過飛虎寨,到時候飛虎寨就岌岌可危了。
當身體突然往下垂直落去時,饒是劉飛豹這樣的硬漢,也臉色都變了,幸好他算是粗中有細,臨危不亂,想起剛纔小魚那姑娘柔聲柔氣的交待,趕緊摸到開關,聽到身後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展開了,隨即身體竟然還往上漂了漂。
丫的,這飛在半當空,看着下面蒼芒的景色,這真是胸中豪氣萬千呀。
對了,現在他們拿我沒辦法了,我在空中,哈哈,老子要走了,你們誰也攔不住。
“不好,寨主,劉飛豹想逃跑!”阿桂大驚失色。
李恆之握着張悅孃的手,仍然氣定神閒,朝着小魚點頭,小魚立即從旁邊一個包袱裡面拿出一枝弩來。
“劉飛豹,你看看我手裡是什麼?”小魚大聲朝空中喊道。
劉飛豹一回頭,呵,居然是弩,那箭頭可是鐵的,而且十分鋒利,他後背一陣冷汗,知道對方想幹嘛,但是他想賭一賭,因爲他不相信那弩會射這麼遠。
正當他覺得有些慶幸的時候,張悅娘將弩接了過來,對準了他。
他連忙大叫,“別射,別射,我只是覺得風景很美,想多看一會罷了,我回來,我立即回來。”
等他靠近崖邊,被阿桂用刀抵住脖子的時候,張悅娘卻突然笑了,“你怎麼不跑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手一抖連小石子都能打五百米,我離你哪裡有那麼遠,你到時候拿這弩,把我這傘射破,我不就掉下去變成肉醬了,你當我是傻的?”
“唉,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檢查下這弩好不好用罷了。”
卟,張悅娘一句話,差點讓劉飛豹吐血,不過他可不敢打這個賭。
這夫妻倆本事一大堆,又神神秘秘的,指不定到時候又來一後着。
他還是安份些吧。
李恆之見他眼珠直轉,最後歸於平靜,便朝着張悅娘挑了挑眉,張悅娘也抿嘴笑了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