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變味的鹹菜
ps:不好意思,更新遲了!剛碼完《花田喜廚》那邊的更新,因爲那本書本月底就要完結了,有些線要理一理,所以這邊會更的慢一點,等那篇文完結之後,樂樂就可以全身心更新這篇文了!現在書的數據太慘了,
柳平潮真是仗義,不但替她擔個名聲,還幫她將鋪子的地契搞定,當她看見那張蓋有官印的地契時,眼裡有些澀澀的,心裡是無比激動的,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早點鋪子,還未開張,不知道命運如何,但有了奔頭,這就是希望啊。
做人是要懂知恩圖報的,張悅可能沒辦法再說新菜式給他們聽了,但是會故意在那些廚師面前漏幾句話,比如材料在那裡,關鍵看你怎麼做,要多嘗試,果然那些廚師們如受到激勵般,還真有人拿着豬腰子試出新菜式來了。
居然還有廚師問,既然豬腰子能做出美味來,那豬下水裡的其它東西是不是也能弄出來,清洗的方法是不是一樣?
張悅只是笑,只說有一部分相同,但也有不同,卻沒有說出不同在哪裡,但鼓勵大家嘗試,如果是他們自己揣摩出來的,那就是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廚子們聽了她的話,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笑,是他們太着急了,東家似乎只買了豬腰子的菜式,並沒有買其它,這些可都是錢哪,人家怎麼會輕易說出來?
“李娘子不必太過客氣,你已經幫了我許多,最近因爲這三燴腰花的推出,我們酒樓的生意回暖了不少呢,都是悅娘子的功勞。只是我們從醬菜鋪子裡買來的那些鹹菜,方法按照你說的製作出來,味兒卻差很多,我還想麻煩李娘子親手操作一次,教教他們呢。”柳平潮笑吟吟的說道。
張悅正想表示感謝呢,聽他這樣一說,立即就說沒問題,當即就跟着他來到後廚,那些二廚們都放下刀,立在一旁。
張悅拿起泡在缸裡的鹹菜聞了聞,又撕下一小片片放在嘴裡嚐了嚐,大約就明白了原因在哪裡了?
“不是方法的問題,是菜本身的問題?不知道柳掌櫃可聽說過百樣人醃菜有百樣味?”
柳平潮點頭,鄉下是有這樣的說法,還說必須要臭腳踩出來的酸菜纔會香纔會美味,再具體點他就不知道了。
張悅拿起那把酸菜說道,“不知道柳掌櫃還記得不,當日我拿來的酸菜呈現出金黃色,色澤亮麗,吃起來口感也酥脆的很,而這醬菜一來色澤暗沉,二來有些軟爛,所以切碎後拌開來看起來不漂亮,吃起來也沒口感。”
大家夥兒以往只顧着吃鹹菜,還真沒有誰特意把菜拿出來比較過呢,今天聽張悅這樣一說,都上前去辯識品嚐一番,還真的吃出了不同來。
柳平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把採辦的夥計喊來問他這鹹菜哪裡買的?採辦的夥計忐忑的回答是從錢記買來的。
錢記也是中央坊市一個比較大的店鋪,裡面主要經營醬菜醋大米麪粉幹蘑菇等物,有時候也根據季節而變化,和楊氏油坊是面對面的。原本錢記裡面也賣油,後來發現不是楊氏油坊的對手,逐漸和楊氏油坊談了判決定兩家壟斷中央坊的市場。
即錢記以後不賣油,楊氏以後不賣麪粉等物,兩家的客人要互向推銷。
說到錢記時,不知道爲何張悅的心裡突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也想不出是爲什麼,只得暫時壓下那些想法。
青峰縣一共有三家賣醬菜的鋪子,柳平潮立即讓那採辦的夥計去其它兩家,買來鹹菜讓張悅看,那夥計答應一聲,目光快速從張悅的臉上掃過,麻溜的下樓了,大約一柱香時間後,他就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張悅將之前錢記的鹹菜和現在採辦夥計買來的兩家鹹菜,攤在一起,一看,優劣高下立見。
第三家的鹹菜色澤上,口感上要比前兩家好得多了。
柳平潮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這次受命前來,開始整頓時就說過,就三令五申說過,材料貴點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質量,爲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兒?
採辦夥計名叫趙全兒,原這活是輪不到他的,只是他師傅昨天病了,便他臨時辦下差,他吃了錢記的一點回扣,就偷偷的把鹹菜的買家給換了,再說了,他心想鹹菜麼,有什麼不同的,都是黑不溜秋的。
有廚師彷彿想起來什麼說道,“是啊,我記得前兒個老馬進的鹹菜味道還不錯呢,就是今兒個晌午有客人說這鹹菜味道變了,有點臭臭的。趕情是你小子躲懶,把鹹菜給換了哪。”
這位說話還挺好聽,他沒直接說趙全是貪小便宜,而說他是躲懶,因爲錢記離酒樓的確近,而那看起來色澤不錯的醬菜鋪子卻在最南巷子裡頭,離這裡有好一盞茶的功夫呢。
說話的功夫,有幾個二廚已經手腳利落的把新到的鹹菜水份擠幹,拌上蔥花端上客人的桌子了,大家忐忑的等着,幸好客人吃着覺得不錯,沒說有異味,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趙全兒卟嗵一聲跪在柳平潮的跟前,直抽自己大嘴巴子,“掌櫃的饒命啊,都怪小的光顧着省事兒,沒注意到這鹹菜不對,掌櫃的看在俺師傅的面上,你就饒過小人這次吧。”
張悅一看,這柳平潮是打算要處理內奸了,這是他們家務事,她留在這裡也不方便,便先告退了。
柳平潮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態度稍緩的點點頭,讓夥計送她下樓了。
待張悅走後,柳平潮坐在太師椅子上面,慢慢端着茶杯,用蓋沿抿茶葉沫子,也不說話,只任那趙全兒跪在地上,渾身嚇的跟篩?一樣。
片刻後,有個夥計走進來,附在柳平潮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柳平潮原本有些緩和的臉色頓時冷若冰霜起來,突然冷不丁的就問了一句,“昨晚上去醉紅樓喝花酒費了不少銀子吧?”
趙全兒一愣,呆呆的說了聲,“是朱四傻請的,不用俺出錢,唔!”他這才反應過來,立即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起來,然後迅速給柳平潮磕頭,“掌櫃的饒命啊,小人是被拉去的,小人真不想去呀。”
朱四傻全名朱大能,因爲爲人有些混不吝,特別是喝了酒之後更是瘋的厲害,所以人稱朱四傻,最爲關鍵的是,他是太白居採辦夥計的二舅子。
站在旁邊的廚子們聽了這話都樂了,講話粗鄙的很,“牛不喝水強按頭,難不成還有人拿着刀架你脖子上讓你去睡娘們摸乃子啊?說話咋這麼不靠譜呢?”
這話一出,大家轟然大笑起來。趙全兒的臉色則是在這些人的轟笑中變成了死灰狀。
柳平潮淺淺的喝了口茶,“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我就不公開這事兒了,你自己去帳房領了這個月的工錢,以後不用來酒樓了。我柳平潮的人,可以不聰明,但一定要忠心!而你兩條都沒有,你覺得我還會用你?”
趙全兒一聽這話,臉色煞白,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還指望着他的工錢養家餬口呢,這要是沒了這份工作以後該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