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驚喜和定心丸
張悅娘感覺平喜似乎帶着她走了好長一截路,這些路有些不平,還似乎開了兩扇風。
當平喜扶着張悅的手站定,讓她就站在這裡不要動之後,張悅的嗅覺彷彿聞到了淡淡的梅花香,再細緻一點,除了梅花香味外,好像還有硫磺的味道。
她有些不安的將手伸出去,“平喜,平喜?我能把眼罩摘下來嗎?”
張悅娘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很熟悉很溫暖的感覺,張悅娘整個人一下子安定下來,臉上也溢出笑容,“你玩什麼花樣啊?”
李恆之溫和清淺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來,“沒什麼,只是想送你一份小禮物罷了。”
他親手替張悅娘把眼罩摘了下來。
張悅閉了閉眼再睜眼,逐漸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沒想到現在她居然在一品香的後院裡。
柱廊上面被寒風吹的晃悠悠的紅色燈籠,照映着雪地,她清晰的看見在自己周圍雪地上面,用各色梅花擺成了一個心形。
而他們倆就站在心字裡面。
張悅孃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在燈光下多出一層濛濛的光暈,顯的特別嬌豔。
“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搞這些東西呀?幼稚。”她嘴裡說着,心裡實際卻如喝了蜜一樣,嘴角也不自禁咧開,有開心的笑容流淌出來。
李恆之輕執起張悅孃的手,將她們送到自己的嘴邊,輕輕的吻着。眼神深情如海,能讓人沉醉。
“娘子,我愛你!”
饒張悅娘一向自我標榜是女漢子,這時候也不免害羞起來。扭捏着跺了跺腳,“你討厭啦。”
李恆之假裝一副受傷表情,“娘子真的爲夫很討厭嗎?”那聲音低沉嘶啞,泛着一股魅惑。十分動人心絃。
張悅心裡笑了下自己,怕什麼?羞什麼?
她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這才貝齒咬住紅脣,慢慢擡起眼來,與他深情對望,“夫君,我心同你心。”
李恆之一下子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間盪漾起無數的春風蜜意,雙手緊緊握着張悅孃的手。柔聲道。“生死契闊。與子同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張悅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承認雖然她常常自我標榜女漢子,但其實內心很脆弱很柔軟。很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語,很喜歡這樣偶爾浪漫的小情懷。
以前在現代凌兒還沒發病前。江華也會這樣,總是會三不五時的給她一點小浪漫小驚喜,穿越到這裡後,不管他是叫江華也好,李恆之也罷,他還是她的親愛的,沒有變,真的沒有變。
其實她心裡原本是有些擔心的,怕江華來到這種可以娶妻納妾的時代,會變心,會轉變,而且有個李嚴氏一直鼓勵他變。
他很害怕他改變,因爲江華是那樣瞭解她的爲人,假如江華真的變了,就會成爲傷害她的最大利刃。
每每和江華在一起時,她沒有這樣想法,但當江華和李嚴氏在一起說說笑笑,仿若一幅最和諧的母子圖時,她就會亂想。
她也知道這樣不對,只是她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她畢竟是人,不是聖人,更不是神。
李恆之今天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就像一顆定心丸,讓她徹夜的放下心來。
他沒變,他一直還是她愛的那個他!
看着李恆之俊郎年輕的眉眼,張悅娘覺得此刻說什麼都很蒼白,不如實際行動更有說服力,是以她便踮起腳尖,直接吻上了李恆之的脣。
李恆之眼底有一絲驚訝閃過,但是隨即便喜悅的接納了妻子的主動,緊緊摟住她的柳腰,深情纏綿起來。
張悅閉着眼睛,迴應着李恆之的熱情。
李恆之則是一邊迴應一邊緩緩擡起右手,當他的右手擡起再落下的瞬間,只見原本圍繞他們的心字梅花,一起燃放出來各色的煙火。
張悅娘被煙火聲嚇一跳,低下頭細看才發現,原本梅花是蓋在煙花筒子上面的,難怪她剛纔聞到了淡淡的硫磺味兒。
“要專心哦!”李恆之見張悅光顧着欣賞空中的美麗煙火,一時有些鬱悶,早知道就不放煙火了,便蠻橫的扳過娘子的臉龐,懲罰一般的深吻了下去。
平喜和平順躲在暗處,津津有味的看着這一切,平喜傻瓜般的問平順,“老爺和夫人在幹嗎?”
他們倆只負責把遠遠埋好的引信點燃,李恆之原本的吩咐是,點燃後,他們就可以走了,誰料到這兩個小傢伙居然留下來看熱鬧。
李恆之當時爲了製造驚喜,故意把煙花的引信埋的很遠,是以他們在這邊看的並不太真切,只能隱約看見張悅和李恆之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具體在幹什麼,煙火太刺眼,看不太清楚。
平順故意很小大人般的托腮說道:“我聽人說,男人和女人只要抱在一起,就能生出小小孩,嗯,夫人和老爺一定是在製造小少爺。”
“嗵嗵!”兩個雪球準確無誤的打中了平喜和平順的頭頂,兩個人立即爬起來就往外跑,跑到老遠的地方了,這才扶着膝蓋喘氣。
平喜就埋怨起來,“我就說我們不能偷看吧,夫人和老爺難道背後也長眼睛了?”
平順卻是摸了摸頭,“夫人真小氣,給我們看一會,又不少塊肉。”
李恆之和張悅許久脣分離後,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恆之十分無語,“這兩個小東西,我不是交待過,放完煙火就可以走人嗎?”幸虧娘子六識過人,要不然咱倆今晚可就被人現場觀摩了。
張悅娘用粉拳在他懷裡亂捶,“你還說,你還說,幸好他們倆嘴還算緊,要不然明天全都知道了,我還要不要做人啊。”
李恆之看見張悅娘那嬌羞動人的模樣,不由爲之癡迷,情不自禁貼了過去,叼住她的圓潤小巧耳捶,喘着粗氣低而纏綿的喊了聲,“娘子……”
張悅娘立即警覺起來,“這裡不行,今天一品香沒開火,炕都是涼的。”
李恆之委屈起來,握着張悅孃的手,順着自己的身體往下探去,滿臉討好哀求的小模樣,“娘子,你看看,這樣很難受哎。”
張悅咬咬牙,忍住摸過之後,身體裡泛起的難受感覺,“那也不行,一會還得守歲呢,你小心一會兒老太太尋你。”
一提到李嚴氏,不賜一盆涼水澆下來,李恆之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半,無語的捏了捏張悅孃的鼻子,“你等着,等守完歲,看爲夫怎麼教訓你?”
“教訓我,你確定? 到底誰教訓誰,還倆說呢?”
“喲荷,娘子要發威了嗎?爲夫很期待哦,那我們就等到下半夜,好好的說道說道,看看到底誰厲害吧?娘子敢不敢賭啊,怕不怕啊?”
“春風吹,戰鼓擂,誰怕誰,有膽子就放馬過來啊,一夜七次,你行嗎?”
一夜七次?
李恆之的臉頓時就黑了,“娘子,你學壞了噢。不過,既然娘子主動請戰,爲夫哪敢不應,別說一夜七次,十次都沒問題。你就請好吧。”他最後還得意的挑眉,學了句宮話。
兩個人等煙火燃盡了,這才關好一品香的鋪門,踩着晶瑩的雪地,聽着耳邊熱鬧嘈雜的人聲,慢慢走回了府裡。
李恆之緊緊握着張悅孃的手,不時在她耳邊說聲笑話,逗的張悅娘時而嬌羞滿面,跟着他後面追打,時而哈哈大笑,直流眼淚。
這樣的生活真好!
快要接近李府時,張悅娘想,如果凌兒在,如果李嚴氏也能變好,這生活就真的圓滿了。
不過人生不如意之十之八九,她還是不要太貪心,順其自然吧。
進了府便問老太太有沒有尋人,聽說沒有,又道老太太吃了點稀粥已經睡下了。
張悅娘和李恆之這才放心,吩咐喜兒好生侍候看顧着,大家守起歲來。
距離子時還有一會功夫,爲了打發時間,有人建議玩紙牌,有人建議打馬吊。
最後還是姚紅姑說了一句實在話,“你們跟着柳師傅也學了幾天了,都學了些啥,不如演示演示給夫人和爺瞧瞧。”
大家一聽,都覺得不錯,於是便分別表演起來。
平福跟着柳三學的是輕功,只見他嘴裡喃喃念着什麼,大概是心法之類的,只看見一道影子,整個人就飛快的跑開了。
平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傅說我資質尚可,現在只是初期,等練到家了,到時候你們就看不見我人了,只能看見一道影子,就跟風一樣,可快了!”
平順和平喜小兄弟倆學的也是輕功,而且看起來資質比平福好太多,居然真的如風影一般,眨間就到了幾百米開外的地方,身形輕盈,看起來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出師的感覺了。
平威幾個跟着柳七後面學的是近身功夫,便一起蹲開,扎着馬步,呼哈的打起拳來,倒也有模有樣。
時間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子時,李恆之和安正陽趕緊把大鞭炮煙火擡出去,開門放鞭炮,預示着新的一年到來了。
還有那些短小的煙花小短炮,則由小孩子們自己去放着玩了。
姚紅姑將蒸好的餃子端上來,張悅娘撿各色先裝了食盒,讓平安送到靜心苑給老夫人和喜兒吃,這才招呼大家吃起來。
吃完餃子,洗漱完畢,便各自安歇了。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