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駕到 105 出賣 天天書吧
何大爺雖然是鄉下人,但也明白,這暖棚如果真建好了,小青菜長成了,在這大雪天裡頭,可是比金子還貴,如果他們泄密了,讓別人知曉了這法子,那錢可就到別人手上去了。
“張娘子,你就放心吧,小老兒我會盯着春子的,必讓他幫您把事兒辦的妥妥的。”
張悅臨走時,給了吳嬸子接下來一個月的工程伙食費共計五倆銀子,讓她自己掂量着辦,總之呢要按照她說的那個規格給工人供伙食,別虧待了工人們。
吳嬸子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下來,至於工錢和買泥沙磚等的花費錢則交由何大爺,到時候由他統一發放。
至於暖棚裡最需要的鐵管道設施,張悅暫時不打算說出來,她要先回去畫出圖紙,然後送到肖老闆的鋪子裡打造,待暖棚建的差不多了,再把管道裝進去。
她所想的暖棚其實就相當於現代裡面放滿暖氣管道的屋子,只要裡面的溫度達到了,她就不信小青菜不發芽。
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公孫淳雖然有點呆性,但在這件事上卻起了一個不錯的作用,因爲何春雖然有熱情,但他不太識字,算帳本事也不太好,幸好有公孫淳幫忙,兩個人合作,這纔將麻煩解決了。
而張悅也悄悄將公孫淳拉到一旁,將工程總監這一職責委派到他頭上,公孫淳一看是孃親派來的任務,立即高興的應了,並且保證不耽誤送牛(乳)。
從何家村回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何大爺不放心,便讓何春送張悅。
兩個人抵達麪館時,都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可把大家夥兒擔心壞了,就算是李嚴氏也難得的從炕上挪下來,在門口走來走去的。
姚紅姑提着燈籠。不停的呵着寒氣,搓着手,站在巷子口張望着,遠遠的瞧着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朝着這邊走過來,便試探的問道,“是悅娘妹子不?”
“是我,紅姑姐姐,這大晚上的,風吹的人臉都疼,你怎麼站外面?”
姚紅姑一邊提着燈籠照着前面的路。一邊跟張悅彙報說。“這不你到現在沒回來。大家夥兒擔心麼,本來你婆婆要出來瞧瞧的,我不放心她,便讓二爺陪着她。我自己個兒出來了,你沒事就好了。”
張悅拉着姚紅姑的手,發現凍的冰冷的,忙用力的搓了搓,又哈了口熱氣兒,搓着自己的耳朵說道,“這白天還不覺着,到了晚上可真冷,我看再這樣冷下去。估計不到十二月就要下雪了。”
“快,快告訴婆婆說你嬸子回來了。”李衡那低沉好聽的嗓音,帶着一絲急促響在屋裡頭,隨即聽 見門板的響聲,還有梨童跑的咚咚的腳步聲。
姚紅姑進了屋。就把燈籠熄了,放一旁,李衡趕緊倒了兩杯熱茶過來,讓他們先喝了暖暖胃。
“春子,今晚就委屈你了,和我們二弟在前面搭個鋪了。”
“張娘子不必客氣,就這挺好的。”
姚紅姑也從竈間端來了熱水給何春洗手洗臉泡腳,張悅則是回到後院,跟李嚴氏把今天做的事兒說了一遍。
李嚴氏仍是淡淡的,不過感覺張悅對她仍如從前那般時,態度又稍爲軟和一些,一想到今天的事兒,語氣卻是不太好,“你一個婦道人家,這外面兵慌馬亂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老婆子我指望誰去?”
“是,娘,都是媳婦的錯,我原以爲很快就能回來,誰曾想和何大爺吳嬸子他們商量起事來,忘記了時間,不過,你媳婦我啊,吉人自有天相,這不是囫圇的回來了麼?”
“誰跟你嬉皮笑臉的,剛纔可沒把人魂給急掉了,真是不省心的。”李嚴氏大概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將臉朝着炕裡頭了。
正在微弱燈光下練字的梨童卻是朝着張悅直眨眼睛,又將她拉到一旁,“剛纔就屬婆婆最擔心了,還說她最近幾天心情不好,怕你多想出點啥事,就是她一輩子的遺憾了,還說悅娘你是好人呢。”
“咳咳嗯,梨童啊,這麼晚了,你還不睡,明天起不來我可要打你屁股的。”
屋子裡統共就那麼大地方,就算梨童壓低嗓音,李嚴氏又不聾,怎麼可能聽不見,是以非常尷尬。
梨童連忙吐了吐舌頭,將炭筆和小木板子收拾好,脫了棉襖,一溜煙的鑽進棉被裡,撲進李嚴氏的懷裡撒起嬌來。
何春和李衡自在前院歇下不提,後面竈間姚紅姑一邊燉骨頭湯一邊和張悅嘮嗑,大體是說今天下午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悅娘,我,我對不起你。”說着姚紅姑突然丟下柴禾就要給張悅娘跪下。
張悅趕緊將她一把拉住,“倒底怎麼回事兒,你嫂子好端端的怎麼和太白居的人走的那麼近?難道是有親戚在裡面做事?”
“唉,我嫂子糊塗呀,她只顧着她自己,也不爲我和大哥想想,做下這等醜事,讓我以後如何見人哪。”姚紅姑提起袖子抹眼淚。
張悅還有些莫名奇妙,“你先別哭呀,倒底是怎麼個情況,你先說清楚?”
姚紅姑這才慢慢止住淚,將事情說了一遍,總結一句話,方氏當了叛徒,把柳葉面、香噴噴小饅頭、還有美味鹹菜的方法都賣給了太白居。
張悅怔住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姚紅姑則是再度抽泣起來,“悅娘,你把我們母子倆賣了吧,我們娘倆真的沒臉再在你跟頭做活了。”
張悅這才清醒過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方氏犯的錯誤,我爲什麼要賣你們娘倆?”
“她畢竟是我嫂子,她做了這樣的醜事,我哪裡還有臉待在你眼前,再說了,你把我們娘倆賣了,興許還能挽回點損失呢。”
一句話倒把姚紅姑給逗樂了,她是不會算帳咋的,當初董正義可說了,他們娘倆的賣身銀子,頂了天就三兩,而現在方氏所做的事,她何止損失三兩銀子?
柳葉面的製作方法其實不難,關鍵就在於那個刀片上面,如果有相對應的工具,那麼再練習琢磨下,鐵定沒問題。
關鍵是大骨頭湯的配比,裡面還加了雞鴨的骨頭在裡面,這件事不是每次都是晚上處理的嗎?難道是虎娃,不可能哪,那孩子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來的人?
至於鹹菜的涼拌方法,左右不過是擠幹水,經過油炒制,再多添些調味料的事兒,還有小饅頭最重要的也是因爲裡面有牛(乳),這些都不是事兒,她也知道公孫淳天天往這裡送,人們遲早會摸索到。
她真的沒想到,上次還勸肖老闆想開點,結果轉身,自己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當張悅問及骨頭湯的事時,姚紅姑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有幾次你讓二爺去倒那些骨頭,我看嫂子好像很熱情的去幫忙,二爺也不好意思不讓她幫忙,我想她知道有哪些骨頭大概就是從垃圾裡面看出來的,還有一次,你不在店裡,她裝不在意的問我,這些骨頭下鍋的順序,我當時只想着如何削出最完美的柳葉面,也沒想到她是怎麼知道的,她還說虎娃讀書費腦子,想也回家去熬點這骨頭湯給虎娃補補,保證不告訴外人,我、我一時心軟,就告訴她了。”
“嗨,你怎麼這樣糊塗,這可是我們看家的本領,這可是秘訣,別說方氏了,就算是你大哥,你也不能說啊?”張悅差點氣吐血。
姚紅姑嚇的再度跪了下去,“對不起,悅娘,都怪我,當初要不是我非要推薦方氏,今天也不會造成這樣的事情,要不是我心太軟,方氏也不會知道柳葉面的配方。你還是賣了我們娘倆吧,眼不見心不煩,嗚嗚……”
張悅嘆了口氣,將姚紅姑從地上扶了起來,“事情已經這樣了,賣了你們娘倆,能解決什麼事情?你先起來吧。”
姚紅姑淚流滿面的不肯起來,直到張悅下死命令,她這才抽泣着站起來,卻是瑟縮的立在竈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果然不出張悅所料,第二天有很多人過來退訂小饅頭,說是太白居也有香噴噴小饅頭賣,而且人家還便宜,一籠只要八十個銅錢。
輸人不輸陣,張悅雖然心裡不好受,看見白花花銀子進了別人的口袋,但臉上仍舊帶着笑,態度十分友好的將這些人送出了店面,倒搞得他們不好意思起來。
買賣不成仁義在,也不能因爲人家不做生意了,就給臉子給人家看吧。
姚紅姑滿臉苦澀,“悅娘,怎麼辦,我們要不要跟着降價?”
張悅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來,“你和梨童再去把各家客戶都走一遍,將現在的情況詳細說明下,如果有想要退訂的,就把名字記下來,不想要退訂的,以後我張悅娘必不會讓他們吃虧了去。”
今天上午反正客人也不多,張悅索性歇業關門,去了一趟縣衙,找到周師爺,想問下那匾額的事兒。
“張娘子,你來的正好,那匾額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你看什麼時候要,我讓店家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