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醉暖溢殘歡4
清理完畢身子的時候,走出屏風,恰對上一雙探尋的眼眸。
聳聳肩,我不以爲意道:“爺,今兒個不是還得趕路嗎?”腳步有些虛浮,不知自己努力維持的正常面色,是否顯現了幾分蒼白。好在戴着張麪皮子,應該不至於太明顯纔是。這每月一次的疼痛,當真是要我的命。
景行然已經穿戴整齊,廣袖玄服,玉帶束腰,腰纏鑲金綬帶,側垂着一塊玲瓏七彩玉。
這還是當初他向我父皇提親時所下的聘禮。天下間僅有兩塊玲瓏七彩玉,他與我各一塊。可惜我那塊,卻不知在何時遺失了。至今想來,我都沒有絲毫印象……
“你現在的身子,適合舟車勞頓?”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皺着眉朝我望來,那毫不遮掩的目光,恰在我腹部及以下部位徘徊。
我怔楞一下,忙掩了臉轉身出門,嘴裡嘀咕着對他的不滿。
纔剛走了幾步,溫熱的氣息臨近,他的體溫便瞬間包裹住我周身。
身子懸在半空,竟是被他給攔腰抱了起來,一步步走向牀榻:“先在牀上躺着,這幾日便暫時住在客棧了,哪兒也不去。”
他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爺,玄先生說霧悠這身子,必須馬不停蹄回宮療養纔是上策。”不免出聲提醒他,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牀上,近似溫柔地褪下我的鞋,又輕柔地爲我蓋上錦被。
他望了我一眼。這一眼,彷彿凝聚了萬年,深沉莫測。
“就不該讓他先回去,這會兒沒了個隨行的治你這病,倒是一樁麻煩事。”答非所問,景行然拍拍我的臉,竟有點將我當成個撒嬌的孩子,“乖,爺讓人送些早膳進來,今天你就在這兒歇着。”
爲我掖了掖被角,看到我始終瞪着他無語的眸子,他索性俯下/身來,在我猝不及防間給了我一個纏綿到足以讓我呼吸頓止的吻,見我咳嗽不停,好心情地負手走了出去。
“爺。”是房間外守候的侍衛。
“準備馬車,去最近的醫館。”景行然沉着聲吩咐着。
那侍衛顯然不知道皇命不可違,進言道:“爺,不若屬下去將那大夫請了來?”
腳步聲遠去,我不知道景行然說了什麼,不過可想而知,這侍衛該是會有一頓好罵。
讓我在牀上待一整天,自然是憋悶無趣到極點。
早膳被送了來,不想竟是九公子親自端來。
紅衣依舊如火如荼,九公子陰柔俊美,嘴角噙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倒是讓人乍舌。
若他生是女子,不知要迷倒多少青年才俊。
“那日霧悠情急之下爲九公子指了一門冥婚,實在是霧悠的不是。以後若有機會,霧悠一定重新爲九公子彌補上一段姻緣。”
不知是不是武青鸞那件事他對我成見頗深,這段日子星夜趕路,他從不曾對我說過一句話。事後我才知道這位九公子是景行然的貴客,身份背景,自然是不可小覷,怎麼着我也不好得罪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