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發生了這種事兒,當天回去,李梨花就和趙水生說了,因爲她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答的,會不會是有什麼公事上牽扯了,她不知道的,趙水生的公事,李梨花一般不過問,因爲知道他處理的來,而且就他那個能力,也不是什麼困難能難得倒他的,想着是不是那戶部尚書有什麼幺蛾子在公事上對付趙水生。
趙水生一說,李梨花就明白了。
原來那次動亂的時候,戶部尚書不是遇難了嗎?這位李大人,是從戶部侍郎提上來的,按說,他應該很熟悉這戶部的差事,可是,趙水生沒有用幾天,就知道,這個戶部侍郎只是個擺設,他對戶部的事兒一點兒也不熟悉,還弄得亂七八糟的,不過指使下面的人倒是很有一套。
正因爲他對戶部的事兒不通,要用着手下的人,於是就要拉攏這一幫手下的人。只是他是個好面子的人,自己不好開口,就藉着他夫人的手,給大家夥兒送女人,這不,那次荷花宴,李梨花剛好撞到槍口上了。
據說前一天,這位戶部尚書和李夫人吵了一架,又跑到小妾的房裡去了,李夫人就特別的生氣,對於送女人這個事兒,就覺得自己可以出一口惡氣一樣,而趙水生不過是個正六品的主事,官位小,李夫人就拿捏上了,偏偏趙水生還沒有小妾姨娘,李夫人這心裡就更不舒服了,於是當着衆人的面,她就有些扭曲了,發生了那個事情。
李梨花問道:“戶部尚書這個樣子,上頭的人也不管管?”戶部可是國家的錢袋子,有這麼個草包在這裡,那不是要亂了嗎?
“上頭那位,自從上次生病了,這身體一直都沒有好過。而這位李大人的兒媳婦,正好是皇后的孃家侄女兒。”
原來是這樣,這位李大人不過是佔了這個坑,別的就不管了,說不定那位太子爺需要錢了,他都能偷偷的給弄過去了。
不過這樣以來,李梨花可就得罪了這位了,該不會真的要報復到趙水生頭上去吧。
趙水生搖頭,“不用怕,太子那邊不過是想讓他站着這個位置,可是他沒有本事,對於沒有用的人,那位太子可不怎麼重視的,如果不是皇帝對戶部尚書的人選做了圈選,也不會輪到他來當。”
這中間還牽扯到很多事兒,六部中間,都有很多黨派。
於是,今天聽太太說,李梨花又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李家到處送女人,該不會是得了太子的吩咐吧,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太子,還真是不怎麼樣。用美色來拉攏人,也不是長久的。
田太太也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該不會又是一個動亂吧,要不要回去給公爹他們寫信,讓丈夫去外任去?在這京城,黨派想爭太可怕了。
連送女人這個事兒,都透着股邪性,讓人捉摸不透啊。
送女人,如果送的好,卻是是簡單有效的方法,只是對正房夫人就不是那麼美妙了,所以大家提到這戶部尚書李夫人,都很有些輕視。
但是誰讓他們家和太子有關係呢,就是想要說上一說,也不是那麼好的。
相比較起來,李梨花拒絕了李夫人,倒是很有勇氣了。
本來這李夫人因爲被李梨花給拒絕了,就心裡不爽快,所以當時就找到她兒媳婦,讓兒媳婦去見太子妃,她不是手她沒有資格送女人嗎,那麼太子妃有那個資格吧,她就看,到時候這女人她是收還是不收。
李大奶奶不敢違逆婆婆的話,只好去東宮求見太子妃。
見到了太子妃,把事情這麼一說,太子妃說道:“你婆婆是不是有些問題?就因爲堵着一口氣,就要本宮給賜人?本宮這裡的人,要賜也是賜給有功之人,哪裡是隨便就賞賜的?”
她這培養一個有用的人,要花很多精力和金錢好不好,隨便賜人,她以爲是兒戲呢。東宮的一舉一動,都是在皇帝的眼裡,她莫名其妙的給個六品官裡賜人,那不是引起人的注意嗎?
人家朝深處一想,不就聯繫到一起了?這樣有損東宮的事兒,太子妃纔不會做。
再說,這只是那李夫人一口氣出不來,她這個太子妃可不是讓她出氣的,簡直是胡鬧!
“你婆婆有些左性,你們也該多勸勸,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來,不然鬧出了笑話就不好了。”太子妃對李大奶奶說道。
李大奶奶心道,我要是能勸住婆婆,也就好了,因爲公公風流的性子,她婆婆的脾氣是越來越古怪,凡事都要爭個輸贏,加上公公現在是戶部尚書,多少人奉承她,所以一旦有人不如她的意了,她非要找個法子,讓人低頭不可。
這不,就讓她來找太子妃了,非要讓太子妃賜人。人家太子妃又不是她的兒媳婦,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來了,還被太子妃訓了一頓,簡直是,出力不討好。
李大奶奶想着,反正回去了,就照實話說,要是自家那婆婆罵自己,那自己也不吭聲,就當是她放了個屁一樣,因爲自家婆婆那樣,李大奶奶都恨不得爆粗口了。
而自己呢,只要皇后娘娘在,他們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而太子妃則是把今天這個事兒,給太子說了一遍,覺得這戶部尚書府裡,也越來越不像話了,聽說,還到處送人進去,這不是敗壞名聲嗎?
太子聽了說道:“戶部主事?趙水生?”
“聽說是上一屆的榜樣。”而上一屆的狀元,因爲女兒參與了奪嫡,也被奪了功名,被流放到不知道哪裡了。
“那就是了!這個趙榜眼,孤記得他寫的一手好字,上次孤看了戶部送來的文卷,是個人才。”
太子對人才還是很看重的,他也知道那戶部尚書李大人是個不怎麼管用的人,只不過看在是和自家外家有些關係,本人又是狀元出身,還是在戶部當了侍郎的,所以才把他提拔上去的,誰知道他竟然只是個草包,也難爲他在戶部一呆那麼多年。
趙水生這個人嘛,還是要好好提拔的,現在他還不是天下之主,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提拔人,可是早晚有那麼一天,他會用那些可用之才的。
誰也不想當千年老二,在皇上還在世的時候,太子就是得夾着尾巴做人那。
也不知道還要做多久的老二。
太子爺的感慨沒有多久,皇上就一下子病情加重了,本來上次那德妃給皇上下藥,就已經把皇上的身體給虧空了,不過是將養着,現在病情加重,也是在意料之中。
京城的步兵更嚴了,是害怕再有人趁機作亂,連京郊的大營也日夜操練起來,禁衛軍更是不得歇息。
李梨花突然聽到了大鐘敲響了,張芸兒有些害怕,“二嫂,這是怎麼了?”
“皇上駕崩了!”這聲音她以前聽過,還是先帝爺死的時候,她聽到的所以很是熟悉。
“皇上駕崩了!”張芸兒緊張起來,該不會又有人造反了吧。
“不用擔心,既然鍾已經敲響了,那麼太子爺應該是在主持大局了。”
如果不是這樣,這鐘也敲不起來,恐怕皇上的死也會被瞞着。
“讓人把咱們家的紅燈籠都換成白燈籠,家裡人的衣服也該換換了。”現在是國喪了,大家都要穿素色的衣服,還要守喪。
趙水生從衙門裡回來,也告訴了大家這個確切的消息,果然是皇上駕崩了,他現在回來,也不過是要換一身衣服,然後他們六部的官員就要去跪拜去。
“沒有什麼意外的事兒吧。”李梨花問道。
“太子已經把各位皇子都叫到了宮裡,大臣們也在請太子登基了。”
把各位皇子都叫到了宮裡,那就相當於軟禁了,如果誰這麼不開眼的還要造反,估計就是手起刀落了。
所以這次皇上駕崩,簡直是沒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兒發生。
李梨花只不過是六品的誥命,還不夠格進宮哭喪去。只是在家裡守制。
因爲皇上駕崩,所以民間二十七天不能飲酒作樂,也不能婚嫁,而朝廷官員們,越是品級大的,越是要守的時間長一些。像那些貴勳之家,就得是一年內不能婚嫁。
而原太子,現在的皇上就以天代月,只用守孝二十七天就可以了,畢竟朝廷裡需要新皇。
皇上的喪事過後,又是一系列的封賞,包括太后,皇后的冊封,宮裡的貴人們各種封號,還有大臣們也是各有所賞。
本來李梨花覺得沒有自家丈夫什麼事兒,沒想到這次封賞,趙水生竟然又升了一級,成了戶部員外郎,從五品。一個戶部,就只有三個員外郎,趙水生到了戶部一年左右,就升了一級,不可謂運氣不好。
其實,運氣什麼的,那都是不知道的人才會那樣說。
因爲原來的太子,現在的皇上,對戶部可謂很重視,畢竟戶部可是朝廷的錢袋子。
趙水生把戶部那些好幾年沒有弄清楚的賬冊都給整理了起來,還很清楚,新皇看了,覺得趙水生是個人才,這才趁着登基的時候,把趙水生給提了一級的。
原來趙水生初到戶部的時候,那李大人就扔給了趙水生很多賬冊,讓趙水生整理,這可是別人都不樂意乾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週末更新好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