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已近正午,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宮門外等了很久,纔看到龍煜宸從皇宮出來,溫子君急忙迎上前問:“皇上怎麼說?他是不是要治劉紀才的罪?”
龍煜宸眼眸轉了轉:“皇上只是說要好好調查一番。”
溫子君氣的咬住了下脣,良久才道:“原來皇上也是非不分,明明有了那麼確鑿的證據,他卻不肯相信……看來皇上是有意偏袒着莊、劉兩家。”
皇上的苦衷自已都知道,龍煜宸實在不想讓溫子君知道那麼多,便苦笑一聲:“這朝中之事,哪裡有大小姐想的那麼簡單?”又上來勸溫子君,“你也不要生氣了,皇上早晚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就算是這樣吧……”溫子君突然之間覺得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她苦苦的撐起溫家,只不過是想還溫天成一個公道,沒想到天理不存,連皇上都不肯表態,真不知道這個皇上是怎麼做的?
“走吧,跟本王一起回府。”龍煜宸朝她溫和的笑笑。
溫子君搖了搖頭:“我已經在寧王府呆了好多天,也是時侯該回去了。”
龍煜宸露出詫異之色:“你不怕劉紀纔會對付你?”
溫子君微笑着搖頭:“如果有事,早就發生了,不可能等到現在……”是感激的衝龍煜宸笑笑:“既然這件事不了之,那我還有什麼危險?”
龍煜宸見她執意要走,便送她到十字街口,溫子君便再也不肯讓他相送了。
拐過前面的衚衕,轉入南市,就是溫家玉器坊的所在。衚衕口一隻高大的楊樹,茂密的枝葉把街口都籠罩在樹蔭之下,這麼熱的天氣,誰都巴不得緊上幾步,來到蔭涼之處。溫子君也不例外,急急忙忙走到樹蔭下,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裡,身影頎長,他站在樹蔭下,陽光照在在他眼中,他的眼睛是亮的,可是陽光也似乎沾不到他的灑脫。
“莊暮寒……怎麼是你?”溫子君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他,雖然知道再見到他是一個件不能避免的事情,可是他的出現仍讓她覺得很意外。那天晚上,她刺傷了他之後,曾經擔惦過,也讓龍煜宸派了人去打探,聽說他沒事
,她才放下心來,只是這樣的見面很上人覺得難堪。
莊暮寒目光在她的臉上微微掃了掃,她刺的那一刀並不重,卻彷彿刺在了他的心上,讓他覺得她竟然是這麼的恨他,他才知道就算有了那一夕的留情,也回不到過去。可是卻還是無法放下她,還是忍不住要來找她。
溫子君看到莊暮寒除了臉色比平時看起來蒼白了一些,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看起來他應該是沒事了,可是他出現在這裡又要幹什麼?難道是要跟自己興師問罪嗎?不免有些心虛,遲疑着往後退了一步。
莊暮寒再看她的一眼,冷聲問道:“這些天你到哪裡去了?”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說實話,那天誤傷莊暮寒她也覺得很後悔,可是想到他所作的事情,她還真不叫過份!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寧王府?是不是和寧王在一起?”莊暮寒的聲音忽然激動起來。
溫子君咬了咬下脣,對視着他的眼睛,大聲道:“是又怎麼樣?”
“原來你真的和寧王在一起了?”莊暮寒眸中掠過一絲苦澀。
就讓他誤會下去吧,反正現在和莊暮寒已經撕破了臉,也用不着在顧及什麼。溫子君既沒有肯定,也滑動否認,反而露出半分笑意:“我是你的什麼人?用得着你管麼?”
“是啊,我害了你爹,害了你,你自然是恨我的。”莊暮寒居然也笑了,只是他這樣的笑容讓人心頭一寒。
“既然你知道,何必還這麼問?”溫子君錯開了眼神,有些不敢直視他,這樣的眼神她看了就會忍不住心軟,她是不允許自已再心軟下去的。
莊暮寒搖了搖頭:“我來只是想證實你心中到底有誰,現在我已知道答案。”
“好哇,這個答案本來就是很明白,是你自己不清楚,不能怪我。”溫子君故意這麼說,反正都已經恨了,不妨讓這恨再多一些,讓她的報復也更徹底一些。
莊暮寒踉蹌着往後退了一步:“我完全明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說到這裡,他居然掉頭走了。
溫子君握緊了拳頭,似乎在給自己打氣,她不能再心軟了,以前是她不瞭解事情的真相
,現在事實都擺在面前,她不可能再原諒他。
還沒有走到玉器坊,便有小夥計看到她,大聲叫喊着:“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溫子君無力的笑笑,顯得很疲憊似的回到房中。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爲什麼莊暮寒要做那麼壞事?爲什麼皇上居然置之不理?她實在想不通,瞥眼瞧見手上的戒指,忽然想到很久都沒有去見戒指大叔了,不如聽聽他的意見。
依然是金黃色的海洋,小胖孩兒看到溫子君的時侯,居然老遠就招了招手:“這麼久不見,你是不是在把大叔忘了? ”
“怎麼可能?”溫子君脣角掛着一絲笑意,朝他走去,“怎麼了,你不是六根清靜嗎?怎麼還想着我這個凡人?”
“唉,你這麼久不出現,我一個人太冷清了。”小胖孩兒在溫子君的臉上瞧了瞧,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沒有。”
“沒有才怪,沒有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溫子君嘆了口氣:“我把溫天成被陷害的事情查明,然後拿着證據去見皇上,皇上卻壓下不管;最可恨的就是莊暮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乾的,如果不是因爲從他哪裡發現證據,我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小胖孩兒看了她一眼,忽然微微一笑:“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爲什麼會呆了這麼久?”
溫子君搖了搖頭,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小胖孩兒微微一哂:“那是因爲我一直在等待時機。”
“什麼時侯?”
“和你一樣。不過你是在等待時機替溫家翻案,而我卻是在等待天狗吞日。”小胖孩又道,“不要以爲你的等待是漫長的,我已經等了好多年了。至於莊暮寒……”小胖兒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你對他恨的越深,就證明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纔不是這樣呢?他做的事情簡直喪盡天良。”溫子君大聲的說着,好像整個花海都在迴應她。
小胖孩兒又是一笑:“是不是這樣,你心裡有數,時機一到,所有的事情都會應刃而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