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帶着溫良玉來到內務府中。莊暮寒想了想,說道:“你先不要着急,我先去找莊妃娘娘探探話,你就先在這裡侯着吧。”說完便直奔寧秀宮而去。
“娘娘,莊大人求見。”
莊貴妃聽到是自已弟弟來了,冷笑一聲,知道他來所爲何事,真不想見他,可是親姐弟一場,不見也太說不過去,便傳召覲見。
“下官莊暮寒見過娘娘。”莊暮寒露出少有的嚴肅神態,上前畢恭畢敬的三叩九拜。
“行了,不必多禮。”莊貴妃端坐在鳳榻之上,懷裡抱着一杯清茶,淡然一笑:“說吧,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
“只怕娘娘已經知道下官來找你所爲何事吧?”莊暮寒牙齒咬得緊緊的,連牙牀都疼了起來。如果說這次是劉紀才故意陷害溫家,那麼他的好姐姐就是幫兇,反正她從來就是助紂爲虐,這樣的事情做出來,一點也不稀奇。
看到莊暮寒滿臉怒容,莊貴妃心中也不快之極,寒着粉臉道:“你把話給本宮說清楚?怎麼,你有事來求本宮,倒先怨恨上本宮了?”
“下官不敢!”莊暮寒擡頭瞥了姐姐一眼,長吸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才道:“前些日子,內務府派給溫家玉器坊一批玉器,說是給宮裡娘娘們用的。那天是經過下官之後清點,然後送到各位娘娘的宮中的,可是今天李公公把玉器摔到下官面前,說下官玩忽職守,竟敢以次充好,要治下官的罪。依娘娘看,此事應該怎麼處理?”
“哦,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莊貴妃冷然一笑,“本宮知道這件事情是你經手的,本宮原想寧事息人,把這件事壓下去,沒想到慧妃娘娘還和麗妃娘娘兩個人卻是不依的,一定要讓本宮出面追究責任。本宮總不能再徇私舞弊,只好把李公公叫來,當着慧妃和麗妃的面訓斥了一頓,可是慧妃和麗妃卻還是不依,要追究溫家玉器坊的責任,所以這件事情只好讓李公公去着手查辦。”
莊暮寒卻是不相信這番說詞的,不屑的冷笑:“既然娘娘這麼說,那麼下官還要多謝娘娘的厚愛,看來些事娘娘也是受害者,下官錯怪娘娘了。”
莊
貴妃氣的臉漲得通紅,示意左右退下,才厲聲道:“莊暮寒,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姐姐?只要是溫家出了事情,你就第一個先懷疑到姐姐的頭上?姐姐是一心爲莊家着想,可是這次,確實是溫家玉器坊太過份了,姐姐已是極力想壓制下來,可是慧妃和麗妃都不同意,你說我能怎麼辦?”
看到自己姐姐這麼氣憤,莊暮寒暗想,難道是自已錯了?這件事情與姐姐毫無關係?但是以姐姐的爲人,若說是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也教人不能信服!心裡雖有所動搖,嘴上卻是不饒人的道:“姐姐,我也寧可相信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可是現在你是後宮之主,這些後宮之事,憑你現在的權利難道還壓制不住嗎?何況皇上現在並無皇后,又沒有人與你分權!”
“你懂什麼?你只看到我現在的風光,這宮裡頭的明爭暗鬥、腥風血雨,不比你們官場來的少!這幾年來皇上是很寵愛於我,可是慧妃和麗妃兩個賤人一直對我這個後宮之主虎視眈眈,非但不服,還想咬我一口!本來這件事情我想壓下去就行了,誰知慧妃和麗妃聽說是你負責的,一定揪着不放,還聯合了其她的妃嬪,說是這次若我不把事情徹查到底,就要鬧到皇上那裡去。我有多委屈你知不知道?你還過來口口聲聲的指責我?”莊貴妃說到這裡,氣的眼圈都有些泛紅,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對溫子君一直念念不忘,還時不時的想照顧溫家一把,這些我都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了,可是這次真是沒法交待了!”
莊暮寒半晌不語,良久才道:“姐姐可說的是肺腑之言?”
“句句是真!”
莊暮寒點頭道:“好,我明白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是我誤會你了,既然那些妃嬪想找我們莊家的晦氣,那就衝我來好了,本來這件事情也是我負責的。大不了我一個人把罪責給攬下來。”
“你瘋了!”聽到莊暮寒這麼說,莊貴妃又氣又驚又惱:“咱們莊家就靠你頂門立戶,你要是把罪責頂了,那麼姐姐還爭這個後宮之主的位置做什麼?”
莊暮寒就知道姐姐會這說,腦子轉了轉道:“其實這件事情真的不關溫家的事,確實跟我有關。”
莊貴妃見他說的這麼肯定,便問:“那你說來聽聽,都怎麼跟你有關係?你可不許哄我。”
“姐姐也知道這些天溫子君失蹤的事情吧?自從溫子君失蹤後,我一直憂心重重,根本就無心於內務府中的事物。那天溫良玉送了玉器來,恰好我不在, 是劉紀才替我代收的,當時我並不知情,連看也沒看就讓小吏登記造冊,直接送到各種娘娘宮裡了。若是我當初看上一眼,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莊貴妃沉吟片刻:“你說的可是真的?”
“句句屬實!”莊暮寒往前跨了一步:“姐姐,你不要以爲劉紀纔是好拉攏的,他雖然在太子面前得勢,可根本就沒有把我們莊家放在眼裡,這次擺明了就是他要坑我,以溫家作擋箭牌,一石兩鳥,何其歹毒!”不管劉紀纔是不是真心想這麼做的,可是溫子君出事,與劉紀纔是脫不了干係的,莊暮寒知道憑自已一人之力是搬不倒劉紀才的,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劉紀才也給搬倒,也算是替溫子君報了此仇!
莊貴妃又不說話了,暗想:暮兒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劉麗華已經和暮兒訂了親,再有幾個月就要完婚了,劉紀才又搞這麼一出,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爲我們莊家就是好欺負的?我們莊家就算根基淺了一些,好歹我也是六宮之首,他居然連我都沒有放在眼中,真是豈有此理!越想越生氣,拍着椅子站了起來:“若是照你這麼說,這次的主謀便是劉紀才了?我好心好意讓你娶他的女兒,他還害你,分明是沒有把我這個娘娘放在眼裡,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把他除掉!”
這話很合莊暮寒的心意,他簡直高興的快要跳起來,面上卻不動聲色,冷冷的道:“全憑娘娘做主。”
“可是……”莊貴妃眉尖微蹙,“我們現在手裡沒有證據啊,你可有人證物證?那麼溫家真正送來的玉器又落在誰人手裡?”
“這個……”莊暮寒心思動了動,“請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莊貴妃的氣色這纔有所緩和,“也罷,你先帶着溫家的人來,讓慧妃和麗妃罵一頓出氣,這件事情我自然會上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