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者道:“我家公子便是方纔與兩位鬥獸的皇公子,皇公子對於兩位手中的不知名魔獸異常感興趣,想請兩位前往一會。”
古流玉自來心高氣傲,不願受人驅遣,道:“他怎麼不親自來見我們?非要我們去見他?好大的派頭。”
何姓老者臉色尷尬,忙說道:“我家公子身份地位不同一般,若是拋頭露面行走在外面,多有不便,兩位就擔待擔待,老朽在此向兩位賠不是。”
雖然這老者以手法壓制住自己的修爲氣息,但是古流玉通過靈魂之力的波動,仍是察覺到他的真實實力,乃是一個氣靈初階的強者,一個如此深厚修爲的人,竟然屈膝於一個小白臉手下,而且受命而來,對自己又是如此客氣,真實難以想象那個“皇公子”到底是怎樣的人。
冷夕月對古流玉道:“好了,我們去就是了,你又何必這樣爲難一個老人家?而且那個皇公子看去風度翩翩,我們的寒玄將他的五階魔獸都咬死了,他也一點不生氣,可見也是個氣量大度的人,想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們在帝都人生地不熟,若能結交爲朋友,那豈不是很好?”
“你看上別人了?”
冷夕月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再胡說八道,我有你好看的。”
古流玉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對何姓老者道:“帶路吧,我們就去見見這個所謂的‘皇公子’,嘿嘿。”
冷夕月道:“見就見吧,你何必笑成這樣?”
古流玉看着她秀美無暇,妍姿俏麗的臉,說道:“夕月呀,你說我要是把你裝扮成個男子,會是什麼樣子?”
冷夕月啐道:“我好端端的一個女子,幹嘛要扮成男子?你幹嘛不裝扮成個女子?你要是裝成一個女子,憑着這張如玉般的臉蛋,一定能迷死大片帝都的男人。”
“再怎麼美,也美不過我的夕月啊!”
冷夕月俏臉微微泛紅,垂頭不語,心裡卻是無盡的甜蜜。
沒走多久,何姓老者帶着兩人來到一所大酒樓,上書“太微樓”,人聲鼎沸,生意火爆,五層酒樓座無虛席。
“我家公子已經備下了酒菜,兩位請隨我來。”
古流玉有萬載寒玄在手,也不怕對方有什麼花樣,跟着步入其中,直接上到四樓,在一處雅間外,那老者敲了幾下房門,道:“公子,古公子已經請到了。”
片刻後房門打開,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站在面前,神情瀟灑,笑着道:“兩位裡面請。”
古流玉也不客氣,擡起腳便要往裡面踏入,這時皇公子頓時收起笑容,說道:“古公子當心了,一腳踏錯,千古成恨。”
冷夕月莫名其妙,不知面前這個皇公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問道:“皇公子,什麼‘一腳踏錯,千古成恨’?”
皇公子道:“這就如同弈棋一樣,每一步棋都關乎全局,只要一步走錯,那便給了對手下死自己的機會,所以每一步都要深思熟慮,不可隨意落子。”
“若是我走錯了一步,那當如何?”古流玉問道。
“自然是滿盤皆輸了。”
“那可未必,若是對方也下錯一步,那便是扳回了劣勢,鹿死誰手尚不可知;要是對方下錯兩步,我便有一步的優勢,要反過來將對方下死,也不無可能。”
“但對方是否會下錯,主導權可
不在古公子,何況走錯了一步,對方豈還會走錯第二步?”
古流玉道:“那就要看我設的陷阱如何,也要看第三方怎麼下。”
“下棋只能是兩個人下,怎麼會又來了第三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冷夕月越聽越奇怪,不禁問道。
兩人都沒有回答她,皇公子繼續問道:“那古公子這步棋該怎麼下呢?”
“自然是一往直前!”說罷邁步踏了進去。
皇公子又道:“古公子一往直前,任何障礙都難不倒你,但你身後呢?身後之人又該如何處理?”
古流玉回頭看着冷夕月,皺着眉頭,忽然伸出手來,將冷夕月也拉進了屋,對那皇公子說道:“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我在乎的人。”
“每個人身後都會跟着許多人,有的是推動自己前進的助力,有的卻是拖着自己腳步的累贅……”
皇公子話還沒說完,古流玉便插口道:“我古流玉沒有累贅,任何與我相關的親人朋友,都是推動我前進的助力。”
冷夕月一聽他說出自己真名,大吃一驚,她對古家與雲舒之塔之間的恩怨多少知道一些,自從來到帝都後便沒有開口叫過他的名字,生怕隔牆有耳被雲舒之塔聽了去,那時或許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只是沒想到他現在會當着這個“皇公子”的面親自說出了真名。
那皇公子笑道:“看來古公子對自己是有十足的信心,佩服,佩服,若能與古公子結盟,那可真是太好了。”
古流玉一笑,說道:“想必閣下是王室之人吧?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啊!公主?”冷夕月大驚道。
只見那“皇公子”呵呵一笑,道:“古公子真是慧眼如炬,這點小把戲在古公子眼裡簡直不值一哂。”說話間將束髮的髮簪拔下,瀉下滿頭瀑布般的青絲,光華閃亮,柔順之極。玉臉如霞,豔若桃李,竟也是一個絕色美人。
“釋顏夜微服出訪,不得已化爲男裝,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聲音也還於本色,輕柔婉轉,媚人骨髓。
古流玉道:“原來是長公主顏夜公主,失敬,失敬。”
“想不到公主竟是長這個樣子,還蠻好看的。”
顏夜公主笑道:“比起姑娘的拂風海棠,天然韻致來,顏夜自愧不如,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冷夕月。”才一說完,臉色一變,對古流玉道,“雲舒之塔是天策帝國保護傘,王室會不會和雲舒之塔是一路的?”
顏夜公主忙道:“冷姑娘多心了,雲舒之塔雖然是帝國最強勢力,歷任塔主都被封爲國師,但是雲舒之塔與王室之間卻是微妙之極,最近十幾年,已經可以說是暗流洶涌了。”
古流玉道:“雲舒之塔勢力越大,王室就越忌憚,從穿雲城一事就可以看出,雲舒之塔已經完全不將王室放在眼裡了。”
“穿雲城之事,古公子洞燭幽微,看破雲舒之塔陰謀奸宄,救下一城的百姓,又在涼城殺滅風家,爲帝國除去一大內患,顏夜在這裡代表王室向古公子道聲謝了。本來古公子立下如此功勞,王室應該封官進爵,只是考慮到雲舒之塔方面,雲舒之塔圖謀穿雲城,必然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若是如此昭告帝國天下,無疑是對雲舒之塔說這是古公子所爲,這樣一來就置古公子於危難中了。”
古流玉道:“穿雲城之事,我也不過是爲我家族着想,我二叔擔有帝國爵位,我爲帝國出點力氣,那自是應該的。何況我在穿雲城所爲,雲舒之塔已然知曉。至於涼城風家,即便沒有帝國出手,我也會找上他們。”
“啊!”顏夜公主一驚,“雲舒之塔已經找上古公子了?”
古流玉點點頭,說道:“過往雲舒之塔與我古家有不可解開的恩怨,如今雲舒之塔又想將我古家覆滅,我古流玉豈會讓他如願。”
顏夜公主道:“雲舒之塔進幾十年來勢力越來越強大,已經隱隱有掩蓋天下之勢,塔主樓天印四十年前已經是氣王五星強者,現在又閉關幾十年,如今的實力我等也不清楚。古公子想要與雲舒之塔抗衡,必須要找到有實力的盟友。”
冷夕月哼了一聲,說道:“區區一個五星氣王,有什麼了不起的。”
顏夜公主不知冷夕月來歷,但聽她口氣,似乎對五星氣王極不放在眼裡,再看她懷中抱着的跟寵物的一樣的小獸,饒是她遍覽羣書,也不知道這小獸是何來歷,暗想面前這個令男人神魂癡迷,令女人自慚形穢的女子,必然有着非同小可的後臺。
古流玉道:“夕月,這是在帝都,不是在苦境,若是雲舒之塔全力針對我們,即便有寒玄在,我們也不好過。”
“嗯,我知道。”冷夕月看着古流玉點了點頭。
釋顏夜見這個深不可測的絕世女子對古流玉嬌婉溫柔,言聽計從,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更加的深不可測,她知道越是強勢的女人,對一般男人越是看不上,冷夕月不管是相貌還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都不輸於自己這個公主,那冰冷的氣息,若有若無地環繞身體,使得冷夕月在衆人眼中就像凌風絕頂的一株雪蓮,不染世俗塵埃。
“古公子,不知你是否想過與王室合作,齊心協力扳倒雲舒之塔?”
古流玉笑道:“在深宮中長大的就是不一樣,即便是出於劣勢也不肯示弱。我隨與雲舒之塔有不可解開的仇怨,但卻也不急在一時,但是雲舒之塔日益強大,我看以現今之勢,雲舒之塔只要在帝都反噬王室,只需一天就可掌控大權,王室一滅,整個帝國各處兵力層層聽令,也會在一夜之間就成爲雲舒之塔的了,到時王室算是徹底敗了。”
釋顏夜尷尬一笑,道:“古公子初到帝都,就將帝都形勢看得清清楚楚,顏夜佩服。”
“不是我將帝都形勢看得分明,而是通過這許許多多的事情總結出來的,近年來帝國內政外事,雲舒之塔都插手不少,而且許多事情都按照樓天印的意思去做。穿雲城一事,王室更是不敢阻擋,只能轉移百姓,將穿雲城完全留給雲舒之塔,可見現今政局,雲舒之塔已經掌控了六分。”
顏夜公主神情黯然,說道:“不錯,如今的雲舒之塔,不僅有樓天印一個氣王強者,更有五六十個氣靈強者,真要發起難來,王室中的高手,根本擋不住,連求援的機會都沒有。”
古流玉道:“這五六十個氣靈強者真正厲害的不多,大多都是依靠一種玄奧的秘法淬鍊而成的繡花枕頭,遇到真正的強者,根本不堪一擊。”
“哦!”釋顏夜眼中露出一股驚喜神色,就像暗夜中獲得一絲光明。
“當然,你大氣師的修爲,肯定不是對手。”一句話又將釋顏夜打入冰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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