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上九色花蟒,一路朝着涼城飛奔而去,只用了一天時間便到了涼城。九色花蟒因爲沒有收到靈魂牽引,古流玉便吩咐他在城中安分一點,否則惹出大亂子無法收拾。
九色花蟒五階魔獸,實力雖然強大,但是也清楚在一個人類所居住的城市中,必定有不少高手,一旦圍了上來,鐵定是死,於是很安分地跟在古流玉後面。不過這麼一直龐大的五階魔獸跟在兩人身後,不免引起周圍人的圍觀,都是驚奇這一男一女怎麼會有着高階的魔獸守護,簡直是天下奇聞。
古流玉也覺得這樣招搖過市太過惹眼,但是九色花蟒又不能縮小身軀,也想不出其他辦法。另外還有一事讓他心裡微微不爽,那就是竹煙的穿着,身上爲數不多的獸皮將重要部位遮掩,大多雪嫩而滑膩的肌膚裸露在外面,加上她本來妖嬈的身材,更是讓周圍的男人垂涎不已。
“本少爺的女人,豈是讓你們這些人看來看去的!”古流玉心裡有氣,朝着九色花蟒使了一個顏色,花蟒頓時明白,原本埋頭低行的它猛地擡頭,對着四周一吼,森白鋒利的獠牙閃着白芒,隨着吼聲飛濺出的唾液絲絲掛在衆人身上。
那些圍觀的人大吃一驚,忙不迭地後退不已,拌在後面之人的身上,一個壓一個,亂成一片。
古流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幫人說道:“再轉着你們的狗眼亂看,本少爺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餵我家小九。”
九色花蟒一聽,兩眼頓時放出貪婪光芒,蛇信也一吐一吐,似乎這個消息令它興奮不已,不過古流玉畢竟沒有去挖眼珠,這又讓它憤憤不平,一路上不時驚嚇周圍之人,讓古流玉頭疼萬分。
竹煙一路上看着這一人一蛇玩鬧,覺得甚是有意思,那九色花蟒沒有受到靈魂牽引,卻自願跟隨古流玉,這倒讓奇怪。五階的魔獸自己在奕陽山脈極少見到,即便見到也遠遠躲着,現在一頭五階魔獸不但跟着自己,還與自己郎君打罵爲戲,只覺得有趣。
古流玉帶着竹煙來到一家服裝店鋪,對竹煙說道:“我給你買幾身衣服,這樣穿着太惹眼了。”
竹煙從小在山林長大,自然不清楚外面的世界,不過這些日子來自己確實受到別人怪怪的眼光看待,有的皺眉嫌惡,大搖其頭,有的雙眼放光,一副貪婪之色,原本不明白爲什麼,如今一想,才知是自己穿着有問題。
“嗯,一切都聽你的。”便跟着古流玉進入店鋪中,九色花蟒卻被古流玉留在店外,這麼一尊大神盤在門口,那些原本要進店的被嚇得倒退不跌。
那店鋪老闆一見竹煙穿着,先是一愣,古流玉以爲他心思不純,狠狠瞪了他一眼,老闆回過神來,連忙招呼客人,心裡卻想:“這女子穿着,與上峰交代的那人完全一致,趕緊通知上峰才行。”於是找來手下夥計,低低吩咐了一陣。
那夥計出門時一頭撞在九色花蟒身上,頓時嚇得兩股顫顫,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了出去。
看着琳琅滿目的各種顏色和款式的服裝,古流玉問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款式?”
竹煙拿不定注意,便隨便選了一身,進入試衣間換裝,片刻後出來時,下身穿着一條紫色褲子,上身卻只有一件抹胸,雙峰緊緊包裹,中間擠出一線,誘人之極,古流玉只覺得身上血氣一
涌,臉上頓時滾燙起來,竹煙大奇,問道:“玉郎,你怎麼了?不好看嗎?”
古流玉看了看四周,所幸沒有人,忙扯了一件風衣將她身子裹住,低聲道:“你怎麼不穿外衣就出來了?”
“我不習慣,就這樣穿我都不習慣。”竹煙螓首低垂,一臉無辜的模樣。
古流玉輕輕一笑,說道:“服裝是人類的文明,是外在的表象,像你以前那樣穿會惹來不少麻煩的,而且你也不能這樣穿,只有在沒有別人的情況下,你才能這樣傳給我一個人看。”
“現在不是沒有別人嗎?”竹煙看了看四周,似乎明白了一點,卻又低低地說道,眼中秋波流動,無限溫柔可人。
古流玉心頭一熱,將竹煙推進試衣間,按在牆上,在她動人的雙脣上吻了一陣,然後在她身上仔仔細細看了一陣,低聲道:“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不想讓別人也這樣欣賞你的身體,竹煙聽話,穿一陣子就習慣了,而且我的竹煙美貌動人,穿上這些漂亮的衣服一定比外面那些女人好看千百倍。”
竹煙被他吻得情深意熱,心猿意馬,又聽他這麼一說,當即乖巧地點點頭,嗯了一聲,素手輕揚,嫋娜體態,將衣服穿上。
古流玉看去,只覺竹煙容華美秀,清麗入骨,有如初成的菡萏,透着淡雅的韻致,而那一身緊身裝束,又遮掩不去婀娜的身姿。
竹煙轉了兩圈,笑道:“漂亮嗎?”
古流玉連連點頭,說道:“漂亮,就像一朵吸取了天地精華的奇花一樣,讓我都不禁蠢蠢欲動想要伸手採摘。”
竹煙笑意盈盈,滿心的幸福與快樂。
古流玉取出一枚戒指,那戒指是原先千葉神木所有,空間不小,古流玉在裡面放入數十萬金幣和丹藥及草藥,套在竹煙手指上,說道:“這個給你,有什麼東西都可以放在裡面。”又爲她選了二十多套衣服,這才離開。
竹煙道:“玉郎,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一個朋友那裡,看殷豹子老兄到了沒有,然後就去找風家的麻煩,替你出氣。”
“替我出氣?”竹煙一愣,問,“替我出什麼氣,又沒有人欺負我?那什麼風家我又不認識。”
古流玉在她瓊瑤似的鼻子颳了一下,說道:“我的傻竹煙,你真是傻得可愛,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我問你,你是不是來過這涼城?是不是有一個浪蕩公子調戲過你,卻被你掛到樹上去了?”
“你怎麼知道?你都看到了?”
“我若看到了,那他就不止掛在樹上了。”古流玉憤然說道,“就算不弄死他,也要打得他斷手斷腳。那傢伙就是風家的少主風淺川,敢調戲我的女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竹煙心裡泛出一絲甜蜜,挽着他的手臂說道:“我還以爲你是要找落微姐替我出氣呢,原來是因爲這個事情。”
“落微?”古流玉冷冷一笑,“你們那個千陀族的叛徒,現在也已經是風家的人了,嫁給風家家主,那次風家帶着人馬攻入千陀族駐地,也是她帶領,不過只是後來她怎麼逃走了,我們卻是不知道。”看向竹煙,見到她眼中神色一暗,頗有失落之感,心中忽然想道,“是了,竹煙現在被花無愁逐了出來,她必然也認爲自己和落微一樣是千陀族叛徒,我怎麼能在她面前說這些
呢?竹煙啊竹煙,我是否該告訴你真相呢?唉,不告訴讓你一生揹負着愧疚,告訴你又擔心你太過傷心,我到底要怎麼樣做?”
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柔聲道:“竹煙,我和殷豹子老兄還有你都差點死在風家的追殺下,等我們報了仇,我就帶你離開這裡,讓你快快樂樂地生活。”
“玉郎,你會永遠陪着我嗎?”
古流玉的眉頭不自禁皺了起來,因爲自己身上揹負的使命,原本就想與親人和朋友離得遠遠的,但是竹煙現在只依賴於自己,要是將她獨自留下,說不得就可能成爲望夫石了。
“我會永遠陪着你的,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現如今只有將她安撫下來,至於後面怎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故地重遊,讓古流玉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熱熱鬧鬧的市場,不禁想起了穿雲城,同爲“抗魔十三城”,穿雲城卻在吞龍族的進攻和雲舒之塔的算計下不得不毀滅。
忽而心中一動,發現周圍有數道眼光射向這邊,暗道:“難道被有心人盯上了?”卻不打草驚蛇,仍是與竹煙說說笑笑,到處參觀。
竹煙可說第二次來到人類羣居之地,上次來得突然,將風淺川教訓了一頓後被落微知道,知道竹煙對她有大用,於是便親自出馬,仗着自己人多將竹煙重傷,竹煙卻有荒原雪豹護着逃走,落微便派出人馬一路追拿。荒原雪豹爲護主身死,竹煙也因此逃入萬骨惡坑。
這次來到涼城,有了古流玉相陪,看到什麼事物都覺得新鮮,又是好奇又是喜歡,一路上古流玉給她買了不少吃的玩的。
那幫人見到一條九色花蟒跟在左右,不敢妄爲,只能遠遠盯着,不過卻納悶這九色花蟒的身軀與記載的不大一樣,似乎小了一大圈。
世人只知魔獸體質特別,容易達到一個程度,但是一旦達到那個程度後便很難再有進度,所以在九色花蟒沒有動怒的時候,衆人都只道九色花蟒只是四階魔獸,卻不想這個一扭身就要佔半條街的花蟒已經是五階魔獸。
九色花蟒自然也感覺到有幾道不善的目光看向這裡,但是古流玉沒有發話,它也不敢亂動,但對方一路跟了這麼長的路,也讓它大大不爽,轉頭往跟着人一個眼神瞪過去,兇光畢露,殺意凜凜,不禁讓那幾人心生退意。
又走了一陣,九色花蟒實在難以忍受,猛地將身子一直,張口噴出數道唾液,那唾液有如利箭一般朝着幾人疾奔而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不偏不倚落在幾人臉上。
衆人皆知這類魔獸的攻擊都有劇毒,那幾人滿臉被蛇液沾上,只道中毒,捂着臉在地上亂滾。哪知九色花蟒遵照與古流玉的約定,不能隨意殺人,毒囊中的毒液並沒有噴出來,不過看到那幾人躺在地上翻滾,只覺大爲有趣。周圍的人見到九色花蟒發狂,盡都驚恐地四處躲避。
竹煙道:“小九這是怎麼了?”
古流玉見那幾人臉上沒有腐爛,知道他們自己嚇自己,笑道:“小九閒得無聊,教訓教訓幾個不開眼的東西。”
沒了狗尾巴跟着,九色花蟒一路歡暢之極,跟着古流玉來到藥劑師行不淺的住處,一見那開門的人,古流玉大喜道:“殷老兄!”
“是你!”竹煙的眼神一變,卻是另一種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