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空明轉身，無視爆炸。
他腳踏七星踏雲步，就要趕緊離去，趕回固城。
“你未免太過自信！”葉離的聲音響起，齊空明皺眉看着面前之人。
葉離則是喘息着粗氣，心中對齊空明的實力震驚不已。
剛纔他甚至有死亡的危險。
那種程度的力量，讓葉離近距離面對死亡。
“你今日可否放棄刺殺我，我必須回到固城，傳遞情報。”
“日後，你想要刺殺我，我甚至可以讓數招，到時候就算是身死，我也無憾。”齊空明說道，語氣之中帶着懇求。
他深刻知道固城長老們之中有內奸多麼可怕，那個後果很有可能導致整個固城被死族攻破。
現在，哪怕是一點時間，他都不想耽誤。
他的話，出於自己的真心。
“不行！殺你是我任務，而且任務明確要求就是今日。”
“所以除非你徹底打死我，或者是打廢我，否則你無其他辦法。”葉離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冷漠。
這是他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身爲一名殺手的習慣。
“你知不知道，這也許會導致衆多平民百姓的死亡！”
“也許這就是我們人族失敗的開始！”
“那個時候，你和我都將是人族的罪人！”
“你明不明白！”
齊空明看着葉離，想從葉離眼中看出一絲情感。
但是，沒有，一絲都沒有。
葉離出手了！
他沒有任何回答的出手了，但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依舊是那快到極致的匕首，這一次的力量超越了之前。
似乎一切都會被其穿透。
但是，現在的齊空明是最強大的狀態。
他的快不再是威脅，因爲齊空明更快。
齊空明身影直接撞在了葉離身上，葉離甚至來不及遁入黑暗，直接被齊空明抓住。
那匕首刺在了齊空明的心臟處，但是都別玄武戰甲擋下。
恐怖的力量迸發而出，卻是無法撼動齊空明身影一絲一毫。
葉離慌了。
但是，被徹底近身的他不能逃了。
一切都被齊空明封鎖。
他的力量甚至被齊空明壓制在了體內。
黑暗法則更是被齊空明的水之法則壓制。
“既然如此，那麼我只好成全你！”齊空明的語氣亦是變得冷漠起來。
兩個人的身影瞬間墜落。
轟！！！
方圓數裡，大地碎裂。
恐怖的波動直接將周圍的樹木掃成粉末。
空間大面積破碎，這一次的恢復將會是無比緩慢。
龐大的蘑菇雲升起，地獄山脈中的衆多存在感受到了這裡。
鬼門關、酆都城的衆人更是感受到了這裡。
白面書生的身影出現在了酆都城上空，喃喃道：“似乎有些熟悉啊。”
於此同時，早就安插在人族內部多年的魔族奸細，此刻早已動手。
五城除卻鬼門關，其餘四座城池都有着魔族奸細的存在。
一萬年了，魔族早就研究出來了他們獨有的手法，將人族所有的探查手段都騙過了。
那些奸細亦是在這一萬年之中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
這期間的付出唯有魔族本身知道。
但是，從現在來看，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發現，原本強大的防守陣法已經出現了漏洞。
多少強大的死族已經通過了漏洞，進入了四城城中。
防線在這一刻，名存實亡。
等到死族一切準備完畢，襲擊開始了！
突如其來的戰鬥讓四城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更爲關鍵的是，戰鬥是來自於城的內部。
有長老想要調動陣法，發現陣法已經被破壞。
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意識到奸細的存在，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陣法，只能正面相對。
可，早有準備的死族早就摸透了駐守各城的強者數量，出動的死族強者是這些強者的數倍。
一個人再強大，面對跟自己一樣修爲的強者，一個可以壓制，兩個還可以勉強壓制，三個人可以拖住，但是四個、五個、六個，甚至是更多呢？
敗！
防線徹底的失敗！
強者們只能盡力掩護還剩下一半的平民百姓，另一半的百姓在死族入侵之後就已經陸陸續續轉移離開，這一半許多都是不肯離開故土的老人家。
但是如今必須得走。
將士在浴血奮戰，城外的低級死族也在發動襲擊。
這一次人族將敗在奸細之手，但是齊空明其實可以至少提醒到固城的長老們。
原本是來得及的。
可是，被葉離拖延了這麼一小會兒。
來不及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
戰鬥的餘波傳遍整個五城防線。
齊空明的身影突破蘑菇雲，升到高空，他手中抓着半死不活的葉離。
“不！不會的！”齊空明怒吼到，他現在在憤怒。
憤怒自己的慢！
憤怒葉離的拖延！
齊空明看着固城，看着四城的硝煙，怒不可遏。
白面書生也是錯愕不已，趕緊出動援軍。
可是，遠水難救近火。
來不及了，準備充分的死族，謀劃多時的死族，將是現在這一場戰鬥是勝利者。
人族將是失敗者。
防線將再度後移，那會是更多的城池，那更加難以防守。
因爲，更多的死族在通過死族通道進來道界。
“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們血殺閣就是想要這樣子嗎？”
“爲什麼！！！”
“爲什麼！！”
齊空明將葉離的頭轉到固城方向，轉到五城防線方向。
葉離心中充滿着悔意。
自己心中雖然不願意，但是終究還是做了。
再怎麼說自己不願意，是自欺欺人。
誰會相信，就是葉離自己都不信。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虛僞，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他自己也不是順從本心之人。
“我……”葉離張開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夠說些什麼。
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幾個字如同利箭射在了齊空明的心中，也射在了葉離的心中。
就像齊空明之前所說，他們是罪人。
或許別人會認爲齊空明不是，但是齊空明現在認爲自己就是了，因爲他慢了。
他沒有完成林長老的任務。
齊空明第一次被怒火壓住了理智，他全力將葉離丟了下去，身影朝着固城飛去。
最快的速度！
他想要出一份力。
他想要彌補，他想要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