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暮色初上的巴黎天空

2. 暮色初上的巴黎天空

2. 暮色初上的巴黎天空

由於不是洲際旅行,飛機不算大,座位舒適程度馬馬虎虎,椅背不知爲何,總難調整到舒適的角度,脖子後空空的找不好支撐,讓我分外難受。(八?度吧?法航空姐沒有傳說中養眼,其中更是充斥不少大嬸級空嫂,她們服務還算熱情周到,可就是英語說起來比較費勁,法國人講的英語跟中國人有一拼,作爲只有一條海峽之隔,將近70%詞彙相通的兩種語言,法國大嬸們的英語水平可真讓我汗顏。。。不過這也難怪,想來希臘和法國航線上的空乘人員,大體只需要掌握這兩個國家的語言就夠了吧。。。

我費力的向面前一位大媽詢問是否可以借用一個頸枕,然而她只是茫然的看着我傻笑,明顯沒有聽懂我的要求,正當我抓耳撓腮之際,耳邊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Avez vous un coussin tour du cou ,s’il vous plait?”法國大媽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起身離去。

“怎麼?你還會說法語?”我吃驚看着靈緹道,因爲我實在不願相信,爲何所有的雞蛋都裝在了一個籃子裡。

沒等靈緹回答,那位大媽已經風風火火拿了一個充氣頭枕回來,遞給我後,笑眯眯的跟靈緹搭話:“vous etes francaise? japonaise?”

靈緹搖了搖頭:“ni lun ni lautre。。。moi je suis une

jour, la terre.”靈緹用古怪的音調說着,並舉起右手手掌,做了一箇中指與無名指分開的動作。

大媽一怔,似乎沒反應過來,這時不遠處有人召喚她,她才起身離去。我終於有機會繼續追問:“剛纔你們究竟說了些什麼?別欺負我聽不懂法國話啊,我告訴你,法律早該規定,同時有兩名同胞存在,就應該說國語!”我承認自己的確是在胡攪蠻纏,然而我並非不知感激靈緹對我提供的小小幫助,而是實在對她的能力有些嫉妒,這傢伙怎麼什麼都會呢?

“噓,別緊張。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文明人可不總愛這麼吵吵嚷嚷的。。。”

她這話一說,我倒有點臉紅,左右看了看,壓低了一點聲音:“你怎麼會說法語的,從前我怎麼不知道?”

“我在法國念過書,如此而已,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朱利烏斯兄弟。。。”

“好吧。。。那麼你跟那胖大媽有說有笑的聊了些什麼話題?還有,這個是什麼意思?”我學着她舉起手掌,做了一個一樣的手勢。

靈緹噗哧笑出:“剛纔我問她有沒有旅行頭枕,然後她就跑來問我是法國人還是日本人。我瞭解這些老牌殖民國家的居民們,別看表面上對你恭恭敬敬,骨子裡還是帶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誰說只有法國人和日本人才會說法語了?看我靈緹大人早晚有一天去解放法蘭西人民。。。於是我就告訴她,‘我是既不是法國人也不是日本人,我是火星人’,還有‘你好,地球’。至於那個手勢嘛。。。你這笨蛋沒看過《星際旅行》嗎?那可是斯波克的經典手勢哦。。。”

“原來如此啊。。。你好了吧,剛剛禍害完希臘,你就放過法國人民一馬吧。。。你要是再不跟我說任務的事情,我就要睡覺去了。。。”我將旅行頭枕圍在脖子上,腦袋歪向一邊,心裡卻還在想着靈緹的事情:這傢伙的背景簡直深得像無底洞,我一定得找機會搞搞清楚。。。

靈緹一把揪過我的耳朵:“要睡覺也得聽我把任務講完再睡!”

疼痛從我耳根傳來,我卻不敢大肆喧囂,只好扭過頭看着她。

“就在我們在希臘度假期間,我接到了來自巴黎一位朋友的委託,據他講,幾天前,拿破崙的墳墓被盜了。。。”

“盜墓?拿破崙??”我心裡一個機靈,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我從沒想過,這次的案子居然能夠牽扯上這兩個重量級字眼。

“你說的是哪個拿破崙?”

“廢話,你認識幾個拿破崙?拿破崙一世,法蘭西第一帝國的皇帝!”

“可是拿破崙不是死在聖赫勒拿島了嗎,你說的墳墓。。。”我問。

“笨蛋,拿破崙雖然死在了南大西洋中的那個小島上,可後人還是把他的遺骨接回了法國,並安葬在巴黎著名的榮軍院裡,說是墳墓,但也並不是埋在土裡,而是將棺槨安放在了榮軍院教堂之下,可供遊人參觀憑弔。。。”

“榮軍院?聽起來好似醫院的樣子。我記得臺灣有個‘榮民總醫院’啊,是不是它開的分號?”

靈緹翻了我一眼:“一會兒下了飛機,趕緊給我去買本法國曆史書好好看看,我的隨從可不能這麼丟人現眼。。。榮軍院不是什麼醫院,不,至少現在不是。它的全稱是‘巴黎傷殘軍人院’,乃是太陽王路易十四爲了安置在戰爭中受傷的老兵而建的一座軍人療養院,它在歷史上先後被當作過收容所,軍營,還有修道院,現在,它是法國最有名的軍事博物館之一。所以你要是期待在那裡能夠邂逅幾位穿着護士服的漂亮姐姐,怕是要空歡喜一場了。。。”

“別開玩笑。。。”我慌忙道。我小時候,有一次生病發燒去醫院打針,就有一位靈緹口中所說的“漂亮護士姐姐”由於過於緊張,用針扎進我臀部皮膚後,手一抖結果讓針頭折斷在了我屁股裡面,我還記得當時整個樓道里都能聽到我殺豬般的慘叫聲。從那以後我就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對一切醫院以及護士恨不得退避三舍,唯恐再會出現什麼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在這種情況之下,哪裡還會產生什麼非分之想。。。

於是我立刻將話題拖回主題:“這樣還能被盜呢?光天化日衆目睽睽,那可是博物館哩,難道沒人看見?”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再說,盜墓者盜走了什麼東西呢?拿破崙下葬的時候,應該失勢已久,想來不會有人在棺材裡放什麼值錢的東西,有那個手段去盜墓,還不如去偷盧浮宮來的實惠一點吧。。。”

“據說,失竊的是拿破崙生前所用的一件器物。外國人並沒有陪葬物品的習慣,想來隨葬物品不會很多,這件丟失的東西,我預感對拿破崙來說意義絕對非同一般,否則他的後人也不會將它放在棺材裡,讓它永遠陪伴這位偉人。”靈緹轉過頭,看着窗外機翼下的雲:“如果只是普通的物品,別人會想到委託我們麼?只有到巴黎當地,見過當事人之後才能逐漸抽絲剝繭,理清頭緒了。。。”

法國雖然也瀕臨地中海,但北部天氣與南部天氣截然不同,南部氣候和希臘無甚兩樣,北部卻經常會是陰天多雨,當飛機盤旋下降的時候,我見到機腹下已經聚集起了大片濃雲,飛機在顛簸中穿越雲層,我終於看到了來自一個陌生城市的燈光,那,就是巴黎嗎?天沒有完全黑,空中飄着淅淅瀝瀝的雨絲,飛機在溼漉漉的跑道上滑行了一段時間之後,穩穩停下,我鬆了一口氣,解開了安全帶。我看着靈緹,見到她正關切的看着我。

“怎麼?”我問。

“不,沒什麼。薩摩,這幾天以來,休息的怎樣了?”她突然問。

“哦?還不錯,疲勞感早就一掃而空,要不是當初你那飛行技術,我估計我還能更舒服一點。。。”我看着靈緹,發現她眼中沒有絲毫調侃的意味。

“那就好,真正的冒險又要開始了,我希望你能夠全力投入其中,記住,你只有相信自己強大,你纔會真的強大。。。”

靈緹說這番話的時候,我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她大理石雕刻般線條感強烈的臉龐,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難道說,在希臘修養這麼久,她竟是爲了等待我調整到一個最好的狀態?無怪乎等我自己說呆夠了之時,我們便馬上出發了。。。這讓我從心裡涌出一種莫名感動。

我點點頭,想了想之後,用大拇指抹過鼻尖,乜斜着眼睛看着靈緹:“我薩摩,什麼時候讓別人失望過??”

“囂張!”靈緹捲起手中雜誌,揮在我的頭上。笑鬧間,我看了一眼舷窗外陰沉的天空,在心底說道:“巴黎,我來了!”(八?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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