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路,一個臺階形似一塊龍鱗,拾級而上,整整數千塊龍鱗。
連烈馬都好似畏懼此地,不敢擡腳直上,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龍鱗,天之萬物,龍似皇,龍似君。
乃是極其尊貴之物,恐怕單單一個玉成國的一級小國,還見不到,養不起一條龍的吧。
外邊世界,無限寬廣,真的有神通仙人之境,武道皇者之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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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達到那種境界,御空飛行,揮手如城外清風山那連綿的山脈,也能頃刻間灰灰湮滅。
甚是強悍。
“少爺,這虎斑馬怎麼就不走了呢?還說是良駒的,我看也不過如此。”小翠撅着嘴,一臉的不高興道,捻起裙角,很不方便的跟在後面,上着臺階。
“龍鱗路,乃皇者之路,君子之道,就是皇子皇孫也要下馬步行,別說是虎斑馬了。當年,玉成國先祖從鐵繼國手中,開闢出這豐功偉業,一路馳騁,到了此地,還不是要下馬,步行拾階而上的。”葉天不以爲意,淡笑道。
看着小翠似懂非懂的樣子,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這些東西都是古籍記載,自己也是爲了適應這個世界,方纔從頭拾起。
過了上千年,豈是這些小丫頭能夠清楚記得的。
葉天彎腰摸了摸磨礪的異常光滑的龍鱗石,心中突然一動,觸在鼻中聞了聞,嘴角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這龍鱗磚竟然有石硝和硫磺的味道!而且裡面還多了一些其他的成分,好似一股強大的意念,怪不得這虎斑馬都望而止步,單這味道,都能令它們本能畏懼了。”
“走吧!”葉天朝着上面走去,龍鱗路一路直上,路至盡頭,矗立着一座座高大院落。
院落呈四開之勢,井然分列兩排,不足十所,貴不可言。
“少爺,武威王的府邸在右側第一家!”小翠興奮的指了指道,見葉天點頭,拿起手中帖子,先一步的走了過去。
葉天看了看門口不大,卻甚雅緻的匾額,而在其中透露的筆力,更是入木三分,落筆之處,乃是文乾居士贈予。
“葉少爺,請!”門衛恭敬的模樣,讓小翠心底是一陣舒坦,仰首挺胸緊跟着葉天朝着裡面走去。
庭院甚是清幽雅緻,別有一番儒雅文人的氣質。
臨近中堂,遠遠就能看到,兩個老者正在笑語交談,其中一人鬍鬚泛白,一臉的慈祥笑意,如果身邊不是站着那天客棧裡白衣如雪,氣質出衆的少女,葉天還真難以料到,這就是當年戰功赫赫,殺伐天下的武威王。
看到葉天進來,少女在老者耳畔,匆匆低語了兩聲,便是淺笑着朝着側門走去了。
“葉家葉天,請坐!”武威王劉風略微起身點了點頭,指了指下首第一個座位,語態輕緩,並沒有提及救他女兒之事。
“還是劉兄有面子,這次我又輸了,下次聚賢莊我請。”另外一側的老者,一臉笑意道。
“哈哈,老太師一向走的是陽謀,這次也是我那寶貝女兒出的點子,否則我也很難請來!你說是不是葉天?”劉風撫了撫泛白呼吸,朗聲大笑。
這時,葉天心裡算是明白了。
這帖子之事,果然出於這白衣女子小玉兒之手。
正要開口說話的,白衣女子緩步走了進來,手中捧着茶具,好似在側廳調配好了,直接端了進來。
一人斟了一杯,替葉天斟完後,隨笑了笑道:“父親,文伯父,葉公子是小玉兒的救命恩人,大家說話就不要那麼生分了。”
“說的是,說的是!”劉風楞了一下,笑了笑側面看向葉天:“我和你父成炫也相熟,既如此,我就託大,叫你一生葉賢侄了。”
“不敢!葉天一無功名,二無顯赫地位!我怕武威王這麼一叫,別人說我葉天高攀武威王了。”葉天沒有端起茶杯,淡然道。
武威王一側的老者,神色一愣,看着一邊突然沉定的老夥計,心底一驚,這小子可是我看上的弟子,可別給我打殘了。
“你難道不知我是誰?後天可是科舉之日,會試過後就是殿試,雖然你們八大氏族的子弟,可以免會試,直接殿試,不過今年殿試人數太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是不少。”劉風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語有所指冷聲道。
小翠一聽此言,甚是着急,卻又被現場的氣氛,壓的不敢吱聲,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武威王身邊站着的小玉兒也是臉色微變,伸手不禁拽了拽父親的衣袖,卻是無果,唯有看向了一旁坐着的老太師,希望他能勸勸自己的父親。
葉天卻是不疾不徐,雙眼一眨不眨看着上首的劉風,緩緩道:“科考國之大事,如果武威王還沒有這個秉質,這科考我葉天不考也罷。”
“不送!”劉風神態迥然一變,冷聲道。
葉天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多謝小玉兒姑娘的茶水!”轉身帶着小翠,朝着外面走去。
葉天走罷!
“父親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小玉兒頗爲不滿道。
“哈哈,這小子秉性不錯,果然是個人物,不過玉不琢不成器,文兄可要好好打磨打磨了。”武威王劉風突然大笑道。
拍了拍小玉兒的手道:“這葉天,已經點名,你平時如此聰慧,今天怎麼就想不通了。”
“啪”的一聲。
“關心則亂啊!”老太師大笑一聲,“和他父親一樣,一樣的倔強,硬骨頭。”
“功名!”小玉兒輕靈的聲音響起,雙眼急轉,身無功名,貿然結識父親,固然會得到一定的便利。
可災禍也不小,自己倒是太冒失了。
“對,正是這功名,我這老不死的想要見他,還要等他有了功名,看來我這小恩小惠,別人壓根是不會領情的了。”老太師從袖子裡,掏出一卷手稿,楹頭正寫着‘子曰!’
“啊!文伯父,你竟然泄題!”小玉兒驚訝道,指了指那捲手稿。
“什麼叫泄題,試題都是你父親和皇上出的,我也只是琢磨琢磨罷了!切勿亂言。切勿亂言。”老太師眨了眨眼看了看身邊的武威王,連忙道。
“哈”“哈”
“本來還想熟絡熟絡,打好關係的。沒想到搞成這樣,這麼待見救命恩人,知道當時少爺不出手,看他們狗咬狗了。”小翠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葉天輕笑一聲,懶得對她解釋箇中含義,省的咋咋呼呼的,又起什麼風波。
“這武威王倒是一個妙人,古人云,宰相肚中能撐船,今日一見,倒是果真不假。”葉天心裡暗道,對於穿越而來的自己,直接接觸這些上層人物,無外乎是最快了解和掌控這個世界的捷徑。
回到府邸,叮囑了一番小翠,省的亂嚼舌頭,讓母親擔心了。
第二天,關於科舉之事,加上前段時間的宣揚,早已經是人盡皆知,連丫鬟奴才一個個都是一副興高采烈,好似過年的興奮勁。
葉戰曾今有過一個舉人的身份,今日更是丟棄長劍,賣弄起文采了。
“今年倒也奇怪,八大氏族,都可以免鄉試,會試直接進入殿試,不過也好,正可拔得三甲,讓青兒姑娘和上官家看看。”一處房間內,葉戰緊緊的攥了攥手中的卷籍,冷眼一瞥,遠處錯落的東邊一腳,暗自低喃了一聲。
……
“大夫人,葉寒大人有事要見您!”丫鬟稟告道。
廳內正和葉青琳交談的大夫人,點了點頭笑道:“讓他進來吧,這個葉寒倒也識的規矩,近日送來了不少東西,琳兒過會你也看看,有喜歡的就帶回去。”
“母親,我先走了!”葉青琳猛然起身,眼露鄙夷之色,作勢起身就朝着裡間側門走去。
“這丫頭,還是這麼不懂禮貌!真是讓人操心。”大夫人搖了搖頭,也是沒有辦法。
“大夫人,是什麼事情讓您如此操心,告訴葉寒,我倒是看看,能不能幫你分憂解難!”葉寒一臉謙恭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一側。
“坐吧!”大夫人揉了揉額頭,還是一臉的憐意,又氣又疼道,“還不是琳兒,這麼大了,還是一副男兒作風,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安心!”
“二小姐!”葉寒眉頭一挑,眼內露出欣喜如狂。
大夫人眼角動了動,看向葉寒,心裡暗道:“府中早有傳聞,這大長老家的小孫子喜歡琳兒,看來不假,說來倒也是不錯的婚事!弘通要是有大長老鼎力支持,下屆族長之位,鐵定毫無懸念了。不過看琳兒剛剛的舉措,顯然又是沒戲。”
“你今天找我是什麼事情?殿試在即,你爺爺也舉薦了你,可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了。”大夫人想了想,還是再緩緩吧,過了試煉,解決了那個隱患再說不遲。
“正是殿試之事,據說今年八大氏族只要年過十六,都能直接免鄉試、會試直接參加殿試,您看,葉天那邊是不是?”葉寒開口道,最後看了看四周,直到大夫人揮手喝退婢女之後,方纔繼續道:“那葉天,從小就才思敏捷,此時更閉門讀書,如果不通曉武道,倒也作罷,即便做個一官半職也翻不起大風大浪,可眼下,要是讓他進入殿試,難保不生出什麼是非,如果到那時,可就是族長也駕馭不住他了。”
“哼!憑他也想!”大夫人臉色猛地一沉,不過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深深顧慮,還是瞞不住一直靜觀在側的葉寒。
“大夫人,這是我爲你準備的!確保萬無一失。”葉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緩緩的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