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屍骨成堆的血泊之中,詠湘黯然躺臥在其中,此時,那腦海中的記憶全部則全部映射到了詠湘的眼簾之上,記憶的翻滾,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我,而是兩個。
詠湘那皺巴巴的眼角流出兩行淚水,那暗淡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消散:“爲什麼會是這樣?我不想和他們有瓜葛,但是爲什麼還偏偏與他們糾纏。”
“這是爲什麼,啊...”
詠湘那本已經發不出來的喉嚨也是發出陣陣低沉的叫聲。
腦海中那中年美婦的臉龐早已深入心窩,一股股親切的懷念從新涌上那即將枯萎的心頭,至親的懷念是消除不掉的,幾遍是灰飛煙滅在即,那一股心痛也是從那萎靡的心中傳出。
詠湘心中莫名地,感到自己多麼地混賬,竟然對至親說出那樣傷痛的話語,到現在自己真想給自己一耳光,可惜現在已經辦不到了,只能心中疼痛。
難道這個世界本是一個倒影嗎?而這個我就是這個世界中的另外一個我嗎?人都是一樣的人,只是事物改變了,而我則是和這個世界的我合二爲一了嗎? “這,是另外一個我,對我的報復吧,原來,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罷了。”
“在這個世上,是爲了什麼。”
“不甘心,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了麼。”
“消散把...”
詠湘的身影在持續的迷離,甚至一陣抖動都能消散一般!那周圍那血氣,不斷地在充斥着,爲從詠湘身體之上流淌出來的精血,似乎引起了那血池的渴望,那一陣陣血戮殺性瀰漫着整個空間。
“近古遺蹟,看來,是把自己給埋葬了。”
人到死的時候,思路都是特別的清晰,想不通的事情,也想不了,一切到了幽冥,才得意解脫,爲什麼自己在這個世界,一個個問號在心頭凝聚。
精血即將流失到盡,全身的皮膚已經幹皺成一團幹皮一般,那一頭的白髮開始變得白灰,白髮不在光亮,透露着無盡的死氣。
詠湘身上死氣都開始猛烈散發,天人五衰終究全部降臨完畢,詠湘的天靈蓋之上出現一團黑氣,而那黑氣則是一個源者,修煉一生,源力,精氣,完全消散殆盡的徵兆,治無可治,那是命的規則,摸不着,難以消散,那正是天人五衰到極致的表現。
突然,詠湘心中一股難以磨平的掙扎,憑什麼,憑什麼我剛到這世界就讓我死去,就憑我輕狂,就憑我自大嗎?我不服!我不服! “憑什麼!憑什麼讓我現在就死!“
“憑什麼!啊!!”
詠湘那幹嘴發出一陣陣吼聲!充滿無盡的憋屈和無奈!那不斷的親密身影在詠湘腦海中閃現!過去的一幕幕在重現!
我還有事沒有做完!我不能讓這個世界的至親再繼續以淚洗面下去!自己的兄弟景軒還沒有找到,雷翔,馮隊長,那史江村的每個人!
“啊.....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詠湘內心
嘶喊着,自己還有那麼多的未完成之事,怎麼能現在就死去,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這異世之中。
“我要活着!!我要活!!!”。
詠湘用那乾煸無比的嘴巴低聲嘶喊着,那灰濛的眼睛在猛瞪着前方,身體都不了,那思緒要掙扎!
那一道道低沉,猶如那九幽之下的吼聲在這無盡的屍骨前傳遞着,連那血色的氣息都被一陣陣震低沉地震動起來。
“活...”
忽然,詠湘左手指間,那一枚毫不起眼的青色銅紋戒指忽然散發出微弱的青芒,而此時詠湘並沒有感覺到那青芒所帶來的的異樣。
在之前,這青銅戒指,詠湘一直拿它當作一個儲物品唯一,裡面暗藏着衆多源晶,乃至用山來形容,但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在是這青色銅紋的戒指發出一陣稍微強烈的光芒之後,忽然,從那戒指空間之內飛出一塊塊漆黑的鐵塊,而且急速飛掠而出。
那鐵塊隨即飛到詠湘的上空,不斷的飛速旋轉着,發發出陣陣聲響。
而那一枚青色銅紋戒此時卻是暗淡了下去,再無光芒,似乎完成了一段任務一般,
普通的不能再繼續普通下去了。 “嗡嗡......”
而那鐵塊依然不斷地在詠湘上空旋轉,那鐵片表面上的黑色,似乎在開始發生變化。
此時動彈不了的詠湘,愣着看着那鐵塊,快要消散的身影,也讓他的頭腦發生遲緩,精氣流失,那就代表着生氣流失,可以說,天人五衰,是源者之中,最爲恐怖和淒涼的一種消散結果了。
身死不能自己選擇,但是五衰徵兆,誰會眼睜睜讓對方奪走自己的精血精氣呢,所以,天人五衰,在源修當中,極少出現,一旦出現,那絕對的腥風暴雨。
“這,這是...?”
這不是自己在那拍賣會上所得的,黑鐵塊嗎?這是一塊絕對特別的鐵塊,因爲詠湘知道,它很特殊,這黑鐵塊和自己來自於一個地方,因爲鐵塊之上纂刻着自己能認識的兩個字。
那黑鐵片突然停止了轉動,靜靜的沉浮在詠湘的面前,全身散發着黃色的氣息,很是讓人感到奇怪,似乎近,又似乎遠。
黑鐵片似乎依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而那之上的黑色,在悄然之中改變着。
但是似乎這黑鐵片所散發出的黃色氣息,竟然能讓自己的天人五衰停止下來,那灰色死氣不在繼續增加,那周身的血氣似乎在減少一般,不過詠湘依然是那一副蒼老之容貌,只是沒有立即消散而去,畢竟是修煉之人,基本的意識還是會依然保持不消散而去的。
詠湘心中大駭,這,竟然有東西能讓天人五衰停止!這是詠湘從未聽說過的事情,要知道天人五衰是一個人消散死亡的徵兆,乃是那上天的規則一般!竟然有東西能抗拒,詠湘心中震撼,疑惑,而又帶着一陣忐忑。
“這是什麼意思。”詠湘皺着眉頭,很是不明白爲什麼這鐵塊會沉浮在自己的面前,這黑鐵片爲什麼突然會從自己的戒指內飛出來。
“嗯?戒指?”詠湘艱難的撇過頭,看了看指尖的銅戒,可惜沒有半點異樣。
那鐵片周身的黃色光芒,似乎在開始慢慢地強盛,那鐵片周圍瀰漫着的血氣,好像在慢慢地消散溶解!
嘩啦... ...
鐵片之上的鏽跡像玻璃碎片一樣,慢慢地從之上脫落下來。
“嗯?這鐵片,要蛻變嗎?”
這片空間彙總的血氣在被攪動着!那紅色霧氣,盡數從那屍身之下冒出,直接衝入到那黑色鐵片的周身,但是沒有靠近它,就消散在周圍!
“這是,在洗淨嗎?用血氣來沖刷己身?”
嗡嗡...
那鐵片發出的嗡嗡聲越來越強烈,那黃色的光芒也是越來越強盛,那耀眼的光芒照射在詠湘的身上。
咻咻...
那無盡的血氣,從四面極速地飛來,但都只是還沒碰撞到那鐵片,就已經消散。
突然,那鐵片,顫抖着,那鏽跡已經掉落了大半!
而詠湘在那黃色的黃茫之中,那手指竟然動了動。
突然詠湘把自己下意識地,把那如枯木般的手指緩緩伸入到自己鮮血所聚集的那一處血泊,輕輕一點,然後擡起手來,把那一滴鮮血往黝黑鐵片上碰去。
“難道,是這樣?”詠湘心中有點忐忑,以血爲引,可是最爲普通的方式了。
就在那鮮血和黑鐵片相遇時,由黑鐵片爲中心的,一股古老的氣息從黑鐵片之中噴散而開,那黑鐵片表面的鏽跡緩慢從表面上脫落。
嘩啦.....
隨即黑鐵片被一層淡黃色光芒包裹着,那散發這古老氣息的表面上,赫然出現猶如紅色鮮血般篆刻的兩個大字,鬼谷。
這一切,詠湘驚訝地看着那已經退去黑鏽的鐵片,那鏽跡斑斑被那奇異的鐵面所代替,那銀色的鐵面之上,縱橫交錯着血紅大字。
或者說,從現在開始,這沉浮在自己身前的這東西應該叫做“令”,看似如一道令牌,但是,這個世界,鬼谷令又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上。
詠湘苦笑一聲,自己還是這般老態,雖然說,自己的天人五衰雖然停止了,但是就憑這幅樣子,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
那鬼谷令牌散發着陣陣黃光,在詠湘身前快速轉動着,嗡嗡聲不斷,而以那令牌四周,竟然開始有扭曲的跡象。
“這,又是幹什麼?”詠湘今天的神經已經被帶動的很是緊張了!一時間的波折,讓他還目前很是費力!
就在詠湘冷靜看待之時,突然,身邊那無盡的屍骨開始晃動,周圍那血泊屍首開始變化成另一副景象,那屍體在開始瓦解虛無,慢慢地,那昏暗無比,充滿血色的地下世界,圍着詠湘爲中心,一點點的變化着,一陣白色光芒從地下掃蕩出去,地表沒有一絲震動,彷彿一切都是那麼地安寧。
“這是什麼?看不清。”詠湘半眯着眼睛,那心底的疑惑,讓他在微微顫抖的枯手握緊了一般!一股慾望開始衝心底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