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王上今日宿在了那個安慶女人的大帳之中?”身着綵衣的妖嬈女人,驚聲叫道,很顯然,她是非常的吃驚。
站在她對面的侍女,唯唯諾諾的說道:“千真萬確。”
寧麗咬牙,心中滿是恨意:“該死的,這還沒有冊妃呢,王上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睡了過去!置她於何地!”
寧麗也不想想,吳顯是什麼樣的人?想做什麼,那需要考慮到她的感受?別說兩個人之間什麼也沒有了,就是真的有什麼,吳顯想睡在誰那,也是寧麗管不着的!
“還有……”侍女很是害怕鮮于寧麗。
寧麗帶着寒氣冷聲問道:“還有什麼?”
“寧麗小姐今日不在王宮之中,怕是還不知道……不知道……喜公主已經懷了身孕了……”侍女不敢看寧麗,說完這些,就匆匆的低下了頭,生怕寧麗發火,殃及到自己。
“什麼!你是說那賤女人有了身孕?”寧麗聽了這個,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若是那個賤女人懷了孕,那豈不是說……豈不是說即便是父親給王上施壓,王上也會娶了那女人?
一想到這個結果,寧麗的身上,就騰的一下,冒出了巨大的火氣。
寧麗忽然一揚手,給了這個小侍女兩巴掌。
“啪——啪!”清脆的響聲響起,讓寧麗的心情,稍微的舒暢了一點。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寧麗怒聲說道。
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侍女。是一心的委屈啊,今日御醫才診出喜脈,她要是早就能知道,那可是比御醫還靈了,誰還會在這做一個侍者?受這個女人的欺辱?
這話侍女也只是敢在心中想想罷了,不管以後寧麗會不會是王妃,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寧麗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擺擺手,對着通風報信的侍女說道:“下去吧!”
小侍女這才如釋重負的。轉身快步離去了。
這裡是王宮之中的一個角落,下着風雪,很冷。
寧麗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冷,身上仿若是燒着火焰一樣的,心底的那顆不安分的種子,仿若是燃燒起來一樣。讓她整個人都在烈火之中,仿若是被什麼烤着一樣。
寧麗的美眸一冷,聲音不大的咬牙說道:“有了孩子?那這個孩子若是沒了,封妃大典,是不會就不會進行了?到時候再治她一個護子不利之罪……這王妃之位,應該就永遠都輪不到她來做了!”
寧麗冷着臉。看着雙喜住的大帳一眼,然後把自己整個人都隱進了黑暗之中。輕聲離去了。
雙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
許是因爲天氣冷,再加上她腹中有了孩子,雙喜有些嗜睡,這一夜,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提防着吳顯。到了後來,卻是實在是忍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雙喜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吳顯那一雙晶亮的眸子。
看他樣子,應該是早就醒了,可是卻是一直沒有動身子,此刻正側着臉看着雙喜。
吳顯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的陰鬱和桀驁,多了一絲溫柔。
雙喜此刻卻是沒有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摸了自己一下,發現自己的衣服還好端端的在身上,雙喜才長鬆一口氣。
對於雙喜的這種小舉動,吳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女人,你放心,我還不會在你不同意的時候碰你的。”他雖然擄了人來,可是還是有着自己的驕傲的。
雙喜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我的胎位不……不穩,不適合同房……若是以後……我生下了孩子以後,自然是會和你……”
雙喜這話說的違心,有些斷斷續續的,不過落在吳顯的耳中,竟然成了害羞。
雙喜若是知道吳顯是這麼想的,心中不知道是會是什麼感覺,怕是會一邊欣喜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一邊又會覺得,自己這麼忽悠吳顯有些可憐。
“十月懷胎,如今已經近兩個月,我等的起。”吳顯給了雙喜一個鄭重的承諾,說這話的時候,擲地有聲,讓人很難不信服。
這樣的吳顯,霸道之中帶着一絲溫柔,雙喜想,若是自己早一些遇見他,興許真的會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但是此生,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了,早在遇見他之前,她就揹負了太多的情債了,如今,她不喜歡他,也不會喜歡上他!
吳顯俯身,親了親雙喜的眉心。
雙喜沒有反抗,她知道,這個時候只有順從吳顯,纔不會激怒他,纔會讓讓他信守着對自己的承諾。
雖然說吳顯現在看起來,像一隻貓,但是雙喜心底知道,吳顯的本質還是一隻雄獅,很難保證,他會不會在某一瞬間暴起,又變成了一隻雄獅。
到了那個時候,她不知道又會面臨什麼。
吳顯吻了吻雙喜,然後起身,笑着說道:“明日就是封妃大典,你今日莫要忘了,試一試禮服。”
雙喜點點頭,此刻她很難逃掉,順從吳顯保住孩子,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雙喜想着沈子言,努力讓自己的面容上,帶起了一絲快樂的笑容。
吳顯見了雙喜這由心而發的笑容,心中很是高興,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道:“這裡沒有你的親人,你便認了水生當哥哥吧,明日封妃大典,也是你我成親之日,就讓他送親吧。”
那日吳顯聽了水生說了,他和雙喜之間沒有什麼,還是將信將疑的,後來雙喜又講了她喜歡的那些人的事情,裡面並沒有水生的名字,吳顯這才相信了,雙喜和水生之間,還真就是清清白白的。
水生喜歡雙喜,但是雙喜不爲所動,這讓吳顯很難厭惡起水生來,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同情,在吳顯的心中,此刻已經自負的認爲,自己就是勝利者了,勝利者對失敗者,能有多少怨恨?
再者,吳顯自覺無論如何,水生都是爭不過他的,於是更加的放心。
現在吳顯讓雙喜認水生當哥哥,當然也不是純粹的好心,而是想徹底斷了水生心中的念頭,他知道安慶的人重禮數,便是義兄,只要行了認親的禮數,以後也會如親兄妹一般的對待,不會再生出來別的事情了。
吳顯卻不知道,安慶的人是這樣,可是雙喜卻不是土生於長的安慶人,對於這一套禮數,完全沒有什麼概念。
至於水生,即便是吳顯不讓他去和雙喜結拜,心中也只是會默默的喜歡雙喜,不會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來的。
他這麼做,完全是多此一舉。
雙喜沒有反駁,坦然的接受了吳顯的意見。
中午時分,水生就被放過來陪着雙喜的,在吳顯的見證下,兩個人行了結爲異性兄妹的禮數,之後吳顯就離開了。
雙喜和水生坐在桌子旁,相顧無言。
雙喜是有些愧疚,她當時爲了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着想,這件事情也沒有告訴水生,想來,現在水生應該已經知道她隱瞞了懷了孩子的事情。
她不是不信水生,水生一直護着她,她是知道的,只是她實在是太擔心自己的這個孩子了,她不想讓這個孩子有一星半點的閃失。
而水生不開口,實在是因爲他的心裡苦的慌。
他心愛的女人有了身孕了,然後要嫁給另一個男人,水生是知道雙喜和沈子言等人的感情的,自然也能猜到,雙喜這麼做,多半是爲了委曲求全。
水生相信,雙喜絕對不會因爲那所謂的王妃之位,就背叛那些人的。
他心裡難受,不只是因爲雙喜有了身孕,又要嫁人了,更多的則是一種自責,他覺得自己是在是太無能了,他想守護她,保護她,可是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做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嫁給自己不願意嫁給的人。
水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的內心想要幫雙喜擺脫這些,但是卻是無能無力。
這樣的感覺,就仿若是一個溺水者一樣,沉沉浮浮,看不到一點希望。
雙喜看了水生良久,對着水生說道:“對不起,水生哥,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水生聽雙喜說起這個,臉上帶起了一絲溫和的笑意:“我懂。”
一句我懂,把最大的理解,都給了雙喜。
落在雙喜的耳中,讓雙喜覺得發酸。
雙喜看着水生,覺得心中微微的安定了一些,雖然說水生並沒有給他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是他在這,就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心安感。
讓她不至於感覺到太多的孤獨,若是真的在北漠,舉目無親,雙喜怕是早就崩潰了。
有的人,給與人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力量。
水生嘆息了一聲,然後道:“喜兒,你是不願意嫁給他的吧……”
雙喜連忙看了看四周,給了水生一個眼色,然後道:“怎麼會,他帶我極好,我自然是願意嫁給他的……我想,在不知不覺之中,我似乎,喜歡上了他。”
水生明白雙喜的暗示,於是道:“你覺得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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