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等他長大一些吧,等着他成熟一些,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自己便是現在就接受了他,如若,如若……以後他發現他年少時候的感情,不過是因爲受了自己哥哥的影響,以後見了更多的人,發現自己是鼠目寸光的了,遇見了更好的姑娘,到時候再談分開,那就是傷筋動骨了。
原諒她,說到底,還是一個怯懦的女人,她害怕那未知的,可能發生的背叛。
再者,她不能不爲沈墨的前途考慮,有一個共妻的娘子,以後勢必會影響到他的仕途。
琴言慢慢的開口了,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到心裡,仿若是有一隻溫軟的小手,在揉捏着自己的心一樣:“懷瑾,這便是你的……娘子嗎?”說道娘子的這兩個字的時候,她說的艱難。
她癡迷的看了沈墨一眼,這樣的年少,這樣的意氣風發,她多希望,他沒有娘子啊!
可是他的的確確是有娘子的,他的娘子生的還這樣好看……那四射的光芒,讓她擡不起頭來,想要就這樣放棄了。
不!她不能這樣放棄!這個女人,漂亮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共妻!山野村婦,如何配得上文采飛揚,才華橫溢的沈墨?如何配得上!
懷瑾的身邊,應該站着的是一個自己這樣的女人,可以和他吟弄風月,寫詩論文,而不是一個空有一身皮囊的女人!
琴言現在是認定了雙喜是一個只有美貌的女人了,這樣她的心裡才生起了一股傲氣!漂亮有什麼用?等着紅顏老去。這樣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懷瑾?
雙喜不知道琴言心中百轉千回的念頭,但作爲一個女人,雙喜敏感的察覺到了來來自琴言的,那隱隱的敵意,再聯想到剛剛薛孝誠那言之未盡的話語,以及琴言一來,就裝作漫不經心的站在了她的旁邊,隱隱的挑釁自己。雙喜怎麼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沈墨清聲說道:“這就是我的娘子!”
“不知道這位姐姐,要怎麼稱呼?是沈家娘子……還是…哪家的娘子…”琴言軟綿綿的聲音傳來,溫柔的問道。
其中的敵意,雙喜卻是不可能聽不出來,自己是共妻的事情,不是一個秘密。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吧?這位琴言姑娘,分明是刻意的問出的。
可是……雖然說自己是共妻的事情,不是一個秘密,但是她一個深閨小姐,怎麼會知道?分明就是對自己,不。應該說是對沈墨是下了心調查的。
雖然說,雙喜的心中打定了主意。不想攔着沈墨的路,想等沈墨年紀大一些,再決定自己和沈墨之間的事情,但是這卻不代表着,雙喜會放任這些女人來接近沈墨!
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明明知道沈墨是有娘子的,而且她就站在這裡。她便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這樣的女人……便是她安雙喜想讓沈墨喜歡上別人。也不會允許沈墨選擇一個這樣的女人!
便在這時候,沈墨沒心沒肺的笑着說道:“以後我娘子,不是沈家的娘子,也不是雲家的娘子,她是喜娘子!你們叫她喜娘子,喜夫人,都是可以的。”
薛孝誠一下子叫開了:“懷瑾,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喜娘子……喜夫人……可不僅僅的一個稱呼啊!而是,代表着她,再也不是這些男人的附庸,而成爲一家之主!
這幾個人共娶一妻,已經讓人很不理解了,好在那沈家娘子,的確是國色天香,仔細思量一下,也能明白懷瑾的想法,現在讓這共妻成了妻主,自己則屈居別人的夫侍,這也太讓人不能接受了!
這就意味着,不管以後怎樣,只要這沈家娘子,不現在是喜娘子了,只要是這喜娘子不發話,懷瑾就不可以再娶妻妾……不然就和那些不守婦道的女人同罪!
雙喜也拉扯了一下沈墨:“沈墨,你莫要胡說。”在親近的人面前,方便稱呼這樣叫也就罷了,現在當着這麼多學子面,且還是沈墨自己親口說來,讓人可是要當真的!要知道這些學子,多半是有身份有地位,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就基本上算是落實了,不然沈墨豈不是成了心口不一的人?
自己若是共妻的身份,沈墨以後飛黃騰達了,可是可以隨隨便便的便和自己劃清楚界限的,畢竟在安慶朝,這共妻的身份,怕是連那洞房丫頭都不如。
但若是自己真的成了所謂的“妻主”,這一大家子以自己爲中心,若是到時候自己有半點的不想放沈墨走,沈墨就不能離開自己!
沈墨這麼說,是把自己的未來,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啊!
且以後真的走入了仕途,作爲一個女人的夫侍,未免容易讓人輕賤。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沈墨卻是打定了主意,喜兒的顧慮他知道,可是別看他平日裡一副天真純真的摸樣,但是他腦子裡想的事情,也不比自己的幾個兄弟,少到哪裡去。
於是沈墨揚聲又說了一次:“我和幾位哥哥們已經商量了,以後我們便是喜兒的夫侍了,我不允許任何人輕賤我的娘子!”
薛孝誠看着沈墨的樣子,雙眼放光!真是佩服!佩服!自己雖然喜歡美人,可是也沒有爲了美人這樣衝動的時候啊!當衆許諾,斷了自己的後路!當真是……當真是……傻子!也當真是讓人起敬!
沈墨的這一番舉動,讓薛孝誠直接的改變了自己的一些世界觀,自己是不是應該選擇放棄一些花花草草的,選擇一株屬於自己的,花中之王來愛?便是這一朵,就比那千朵萬朵都好了!
怪不得這樣一個女人會成爲懷瑾的女人,自己卻沒有這樣的福氣,原來不是自己不夠英俊,不夠好,而是自己沒有這樣捨身的精神啊!
雙喜連忙想解釋,告訴大家,沈墨說的話不作數,可是這時候,周圍和沈墨教好的學子們,都開始起鬨了。
“喜娘子,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喜娘子,小生彭慧,這廂有禮了。”
琴言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讓自己不要爆發出來,她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她不能毀掉了自己!好一個沈懷瑾,好一個喜娘子,他們便是這樣的當衆打自己的臉!
沈墨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這番言語,給琴言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其實就是注意到了,沈墨也不會對琴言多一分憐憫的。
他們沈家的男子,是最癡情的,但也是最絕情的。
他們對心愛的女子,自然是癡情,但是對於那些鶯鶯燕燕,卻素來是絕情的。
沈墨低聲對着雙喜說道:“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哥哥們,包括泉子哥,都同意了。”至於真的同意了嗎?嘿嘿,到時候由不得他們了!
那幾位,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這看起來天真單純的沈墨,給賣了,用來博取雙喜的好感了!
便是知道了,多半也是隻會有一點點的無奈,並不會真的不同意,自從那府門,掛上了喜府的門匾,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了。
“原來是喜娘子,琴言失敬了。”琴言面上的神色,還是剛剛那般,溫柔的仿若是能滴出水來一般的,只是面色看上去有些發黑。
事已至此,雙喜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以後沈墨若是真的想離開,自己不攔着便是了,但是現在……這個琴言,自己是怎麼看怎麼不喜,於是就冷冷淡淡的應道:“琴言姑娘好。”
琴言被雙喜這副淡然的,仿若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給氣的抖了抖。接着心念一轉,緩緩的說道:“喜娘子真是有福氣,能有懷瑾這樣的夫婿。想必喜娘子也是能詩善文,才華橫溢的才女吧?”
那些不明真相的學子,素來就因爲琴言是學堂先生的女兒,對琴言的印象不錯,而且琴言的柔柔弱弱的語氣,並沒有一點挑釁的語氣在裡面,於是就把目光都看向了雙喜。
除了剛過來的幾個和沈墨交好的以外,又圍攏過來了幾個人。
“喜娘子,你便做首詩給大家欣賞一下吧!”有喜歡琴言的人,開始附和琴言。
雙喜的臉色上有些不悅,且不說她真的不會作詩,便是會,爲什麼要遂了這琴言的意?
就在雙喜想着,怎麼脫身的時候。
“喜姐姐!”忽然間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歡快的仿若是百靈鳥。
雙喜眼前一花,已經跑過來了一個黃衫女子,女子年紀不大,比雙喜小上一些,看衣着髮飾,應該是還沒有出閣,雙喜看着這生了可愛圓臉的少女,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了。
“喜姐姐!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福兒呀!咱們在孫家的文會上見過的。”福兒嘰嘰喳喳的說道。
雙喜這才一下子想起來,的的確確是有這樣一個人,當時那孫翩翩對着沈墨大獻殷勤,她心裡失落,坐在一旁,便是這福兒陪在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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