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她懦弱,所以她受着安家人的欺辱,但是自從和離的那天開始,她,曹翠萍!就有了新的人生,她不需要在害怕安家人了!
這樣的翠屏,讓寶哥兒又高看了一眼。
翠屏若是知道如今自己這樣,引起了寶哥兒注意,那寧願裝作以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
雙喜見到安家人,心生厭煩,對着寶哥兒揚聲說道:“翠屏已經不是安家的媳婦了,請你不要再糾纏她!”這大街上看到了翠屏,就敢扯上來拉拉扯扯,當真是讓人可氣!
寶哥兒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環顧了一週,見那些讓他害怕的男人沒有在,就大聲嚷道:“安雙喜!你是一個什麼東西!你給老子讓開!”語氣震耳欲聾,生怕別人聽不見的。
翠屏冷笑一聲:“寶哥兒,咱們早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你現在這算什麼意思?”
安玉珠撥弄了一下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瞧着你現在過的不錯,你不會也去當窯姐了吧?”
安玉珠這個一個“也”字,用的好啊,讓大家一下子把目光都放在了雙喜和翠屏的身上打量着。
翠屏着實被氣到了,大聲怒斥:“你莫要血口噴人!”
這時候竹韻見自家主子受了氣,哪裡還忍的了,往前一步,叉腰就罵道:“哪裡來的潑婦?我家小姐可是堂堂青山司軍大人家的小姐!”說完驕傲的揚頭看着安玉珠以及周圍的人。
蘭香比竹韻穩重些,但是也知道。這時候便是她們這些和主子感情不深的新丫鬟,護主子,表現的機會了,於是也往前走了一步,防備的看着那不善的一家人,若是他們一有異動,她就會挺身擋在喜夫人的前面。
安家人聽見了竹韻的話,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看向了翠屏,一臉不敢相信。
“你爹早就死了,你哪來的當司軍的爹?”寶哥兒冷哼一聲說道。
雙喜知道,這時候要是不震懾住這一家子極品,早晚他們都會再來糾纏翠屏的,就連今個兒。看着寶哥兒那一臉橫意,怕是也很難脫身。
於是嘲諷一笑道:“寶哥兒,翠屏的爹,你不是見過嗎?便是當初你嫌棄了,說不許翠屏亂認,領回去了。你也不會養的那個爹!”
寶哥兒的臉色,青白交錯。很是難堪,不願意去相信雙喜的話,但是雙喜的話說的又那麼真,再瞧翠屏那一身衣裳,而且現在也沒有在青山鎮,怎麼瞧着,也不像是被蘇大公子買去做丫鬟的。
“你騙人!翠屏明明被蘇府買了去!”安玉珠咬牙強調到。她纔不會相信曹翠屏會搖身一變成爲官家小姐的!
翠屏輕笑,說不清是喜。是怒,還是嘲諷,但是這聲輕笑,聽在安家的人的耳朵裡,覺得分外的刺耳,翠屏斂眉:“我怎麼會是被買去的?分明就是玉珠偷了東西,蘇家追究了起來,我被當成抵罪的人,送出去爲奴了,好在我爹及時來了,從蘇公子的手下把我贖了回來。”
翠屏這時候也是有着心眼的,自己爹爹剛來上任,若是給人說成嫌棄女婿家中貧困,逼着女兒和離便不好了,便藉着這個機會,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便是以後安家人造謠生事,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
大家只會說曹大人的女兒命苦,遇上了這麼一家子!
“嘖,那剛剛來的曹大人我知道,聽說還是皇上親自封的官呢!這真的是曹家的小姐?原來是有過夫婿的,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若是我,有曹大人這樣一個爹,供起來都來不及呢,這男人竟然會說出來不養曹大人的話!”
“曹家小姐到是個命苦的,你瞅瞅那一家子,窮酸模樣,怎麼配的上曹家小姐?”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看着那一家子的笑話。
安家人的臉色,越聽與黑!這一次他們是到張府給玉珠說親的,當然……這樣眼巴巴的主動送來,肯定不是正室,是來給那張府已經三十多歲的老爺來當姨娘來了!
本以爲安玉珠嫁到了張府,以後他們家便一飛沖天,可是沒有想到,在這瞧見了翠屏,翠屏那死鬼爹,竟然回來了,還成了青山郡的大官!生生的壓了他們一頭,怎麼能不讓他們生氣和憤怒?
其實安家人也不想相信那丫鬟說的是真的,但是能不相信嗎?沒瞧見麼?現在曹翠屏出門都有丫鬟跟着了,不是大家小姐,誰會養着丫鬟照顧自己啊?
安家婆娘這時候腸子都悔青了,要是當時再堅持一下,不把曹翠屏給送出去,那現在自家的寶哥兒就是官老爺的女婿!那身份可就不一般了。
想到這,她鬆開了寶哥兒,心中想着,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寶哥兒能把曹翠屏挽留回來就好了。
誰知道她那寶貝兒子,卻比自己這精明的孃親,少了一根筋。
聽說翠屏的爹回來了,還當了官,他也是有心想讓翠屏回來,但是可沒有想着去哄翠屏,而是黑着臉道:“翠屏,你和我回家去!”
以前他在家的時候,對翠屏呼來喝去的習慣了,這時候很顯然,已經忘記了,翠屏已經不是他的娘子了,完全沒有必要聽着他了!
翠屏只是笑着看着寶哥兒,嘴角微揚,帶着一絲譏諷,高傲的站在那。她的心裡,當然會難過,看到了安家人,就看到了她那最不願意回憶起的過去!
她不難過離開安家,也不難過離開寶哥兒,只是心疼了她那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只是回憶起當初在安家受的委屈,心裡苦的慌。
但是如今她站在這,卻不想露出一點怯懦,給安家人看!
雙喜抓住翠屏的手,感覺到翠屏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着,心中知道翠屏雖然表現的不在乎,但心中定是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來了,於是就一字一頓的說道:“寶哥兒!我告訴你,翠屏和安家沒有一點關係了,以後你們莫要來擾翠屏!”
“你這個小賤人,你不還是我安家的人嗎?我的親姐姐,你眼前的這你親孃,親哥哥,親妹妹啊!怎麼嫁出去了,就向着別人說話了?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安玉珠尖銳的聲音傳來。
雙喜感覺到周圍有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雙喜知道,安玉珠這是故意的潑髒水在自己身上,安慶朝最重孝道,自己若是有了一個不孝的名聲在外,怕是不只會影響到到自己,自己男人們在外面做生意,也會遭人排擠,甚至還會影響到和自家交好的曹家。
她當然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面色一冷,道:“親孃?親哥哥?親妹妹?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們了,你們是拿我當親人了嗎?以前我病着,腦子不靈光,家中的重活累活全是我來做,誰心情不好了,便可以打上幾下子,往死裡打,甚至拿豬食給我吃,便是這,我還是吃不飽!”
雙喜頓了一頓,接着說道:“後來呢?我那親爹輸了賭債,親孃便用我換了野豬,還了賭債!賣去給人做共妻!”雙喜的語氣蒼涼。
周圍的人,都看向了安家一家子人,若是誰有這這樣的悲慘遭遇,怕是也不會原諒這一家子人吧。
安玉珠的氣勢有些弱了:“那……那你現在不是過的挺好嗎?”
雙喜咬牙冷笑着說道:“我過的好,那是因爲我的幾個夫君,還算上進,我的病也好了,但是,即便是現在我過的好了,與你安家何干?你們這些親人,只會去我田裡偷東西,去我的家中偷雞!若是我要認你們,怕是我這家,早給你們敗光了!”
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雙喜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若是不讓大衆把指責的目光看向安家人,以後她們家在這青山縣之中,怕是舉步維艱。
還有那曹大叔,不過剛剛上任,自己如何忍心連累他?
再說了,雙喜的心中有恨、有氣,也是爲了原版雙喜而起的,本身對這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在意,畢竟,她不是安家的親女,心中自然沒有那種被骨肉至親虐待和拋棄的恨意。
說出來,到也無妨。
安家人被雙喜說的啞口無言,但是寶哥很顯然,卻不是能給說動的。
冷哼一聲,大步往前,一把推開了竹韻,就要往翠屏身上抓來,雙喜的臉色一黑,翠屏小產之後,身子還沒有養好,若是給寶哥兒傷了,怕就是大事了!
且翠屏對自己真心相交,這時候,自己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翠屏被寶哥兒抓到?於是身子一動,擋在了翠屏的面前:“寶哥兒!你不許亂來!”
寶哥心中本就有氣,見這個本應該是自己妹妹的人,屢次壞自己的事情,一點血肉之情,也不顧念了,手一揮,就要打在雙喜的身上。
便是這時候,一聲清喝傳來:“住手!”伴隨着這個聲音,一道身影衝了過來,一把掰開了寶哥兒的手,然後用力一推,把寶哥兒推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