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山郡,幾個人又不放心,直到出了青山郡,才計劃把雙喜出手,然後打算一路往東,逃命去也。
而沈家人,泉子,蘇玉,柳意,都是瘋了一般的尋人,可是竟然沒有尋到!
雙喜,竟然就這樣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
大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雙喜,問道:“她不會是死了吧?”
宋彪冷哼一聲:“不過是吃了點藥,怎麼會這麼容易死?”
吃了一點藥?這宋彪和黃文爲了防止雙喜半路逃跑,給雙喜吃的迷藥,可是足夠迷倒一頭牛了。
若是劑量再大上一點點,怕是雙喜就真的再醒不過來了。不過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雙喜現在吃的藥,還不至於沒命,只是八成會昏迷個十多天。
在昏迷的過程中,雙喜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每天她還是會有那麼一點時間清醒過來,和一個木偶一樣的,吃些東西,然後再睡過去,這保證了雙喜,沒有被餓死。
大妮很不耐煩的給雙喜吃東西,可是她想着,若是餓死了雙喜,未免太便宜這個小賤人了,安雙喜這樣的人,就應該被賣到妓院,當一個妓!然後被千人枕萬人騎,最後人老枯黃的死在那銷金窟裡。
全憑着大妮和那兩個惡匪的一股子惡念,雙喜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安國郡。
安國郡,比青山郡要富庶很多。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臉上或多或少都帶着一絲笑意。
因爲土地肥沃,多爲平原,沒有青山郡那麼多的山,適合莊稼生長,這裡的鄉下人,每年種了糧,除了交稅,還能剩下不少夠自己家用。
所以鮮少出現過餓死人的情況。除非遇上了天災,說起來,上天還真是公平的,這裡少丘陵溝壑,當真的發水的時候,整個安國郡可謂是一片汪洋。到不如那青山郡了,那裡因爲地勢不平,那地勢高的地方,反而是在天災中,成爲了最好的避難所。
因爲富庶,所以這裡的煙花之地。格外的繁華,大妮等人。就想把雙喜在安國郡的郡城——慶陽城中,把雙喜出手。
因爲幾個人沒有什麼銀子,幾個人駕駛着一輛敞篷的馬車,雙喜一動不動的躺在馬車之上,不時的引來路人圍觀。
這裡的人因爲不愁生活,就比青山郡中的人,多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溫飽之餘,總是也要尋一些事情。當茶餘飯後的樂子,不是嗎?
大妮等人的裝束,一看就給人了一種外鄉人的感覺,所以這一些常駐在此的商戶,紛紛的側目,表示了好奇。
“看什麼看!”宋彪瞪着周圍的人惡狠狠的說道。
宋彪臉上的猙獰的傷疤,和身上的那煞氣,還真是有些瘮人,衆人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了。
但還是豎起了耳朵,聽着幾個人對話。
大妮喝了一口水,靠在了黃文的身上,道:“咱們今個就把這個小賤人出手了吧。”
黃文點頭,對着兩人說道:“咱們這般實在是有些引人注目了,把這個小賤人叫起來,下車一起走着,別死屍一般的躺着,被衙役盯上了可就壞事了。”
宋彪聞言,一把扯起了雙喜,把雙喜拖下了車。
雙喜被這一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可是四肢軟弱無力,就連張口的力氣也沒有。
一路奔波,雙喜的身上,早已經狼狽不堪了,大妮嫌棄的看着雙喜,惡狠狠的說道:“從今天以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雙喜知道,幾個人是打算把自己賣掉了,掙扎了一下,可是現在的她,哪裡還有力氣,不過都是無用功。
黃文在後面牽着馬車,看着周圍的店鋪,這是慶陽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了,他們打聽過了,慶陽城生意最火的一個青樓,就在這條街上。
忽然,黃文的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個樓外拴着淺粉色輕紗的樓閣,他不認識字,可是那些青樓,爲了招攬生意,大多數都在樓的外面拴上這輕紗,表示販夫走卒,高低富賤都可以入內。
至於更高等級的青樓,可沒有人會這麼標識,沒有錢,不識字,不是富貴老爺的人,可是不能進來的。
幾個人在這停了下來,黃文找了一個角落,把馬車栓了,然後幾個人就拉扯着雙喜往裡面走去。
大妮看着雙喜那緊緊的抓住衣袖的手,忽然道:“等等。”
然後就順着衣袖扯去,她怎麼感覺雙喜這個小賤人好像是藏了什麼東西呢?當初她給她搜身的時候,因爲太來氣,也沒有搜的仔細了,不過是把錢袋子拿了去,難道這小賤人的身上,還有別的好東西?
雙喜見大妮奔着自己的這個袖子而來,用着最大的力氣,去躲閃。
不過現在的雙喜,哪裡還會是大妮的對手啊。
大妮一把把雙喜的抓住的地方,給扯了開來,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塊翠綠色的玉佩,掉在了地上。
那玉佩看起來,到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只不過上面的紋飾很是特別,那是一隻展翅在山巒之上的飛鷹。
這是大山的玉佩,當初大山出征的時候,雙喜是想把這玉佩還給大山,讓大山帶着的,畢竟這是大山父母的留給大山和泉子唯一的東西了,這時候他們沈家還哪好意思留下這個東西?
可是大山走的時候,卻依然把這個東西留給了雙喜,權當了那定情信物,雙喜又心喜這塊玉佩,又惦念着不知生死和歸期的大山,所以這才把這塊玉佩一直隨身佩戴在。
當她被大妮搜身的時候,就把玉佩藏了起來。好在大妮從懷中拿去了錢袋,也就沒有進一步搜身了,這塊玉佩就被雙喜隱藏了下來。
沒想到,現如今還是給大妮發現了。
雙喜用力一掙脫,宋彪也知道雙喜跑不掉,就任雙喜從自己的手中掙脫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雙喜用手奮力的去夠那塊玉佩,她不可以把這個東西丟下!這是她剩下的唯一的念想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若是他們真的把她賣到那青樓之中,讓她去接客,那她怕是真的會自我了斷。
如此,這玉佩就是她去陰曹地府,唯一能帶走的東西了。
大妮一腳踩在了雙喜的手上。
雙喜面色因爲疼痛,頗爲猙獰。
大妮張揚一笑。蹲下身來,看着那玉佩冷哼道:“這又是哪個男人送給你的?小賤人!你這麼想要這個東西,我偏生不會如了你的願!”
說着用腳一踢,把那玉佩往路的中央踢了去。
實在是這塊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值錢的東西,大妮的心中認定了這不過是集市小攤位上買的東西。是不值錢的,留着也沒用。所以纔想這麼羞辱雙喜。
黃文看着大妮,陰鬱的說道:“大妮,咱們得快點了,別再引人注目了。”誰也不能保證,那位手眼通天的蘇公子,會不會尋人到這裡。
就在宋彪再一次把雙喜扯起來的時候,路上竟然來了一隊官兵。
宋彪臉色一變。剛想轉身就逃,黃文卻摁住了宋彪的手。
只見那隊官兵的最前邊。有一個年近半百將領,騎着馬,走在最前邊,看那一身裝扮,和身後兵士的衣着,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是那上戰場的將士們。
眼見着那打頭的將領,就要從幾人眼前路過,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場鬧劇一樣,宋彪和大妮等人,俱是長鬆一口氣。
他們可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是來捉他們的,他們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
“籲!”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那打頭的身着鐵甲的將領,竟然把馬停住了。
因爲這將領停住了,後面的那一隊人,也跟着停住了,說這是戍邊的將士吧,可是這隊兵士的中間,還有一個轎子,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麼人。
且說那將領翻身下馬,看着地上的那塊綠油油的玉佩,蹲身下來,伸手就去撿,沒人看見,他的手在快要接近那玉佩的時候,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當他撿起了那塊玉佩的時候,雙目忽然赤紅了,看着周圍的人,厲聲喝道:“這個玉佩是誰的?”
這爲將軍模樣的人,定是經歷過無數戰爭的,身上帶着一股子的煞氣,這麼一喊,着實的嚇壞了不少的人。
周圍的人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這時候他寒了臉,又問了一次:“我再問一次!這玉佩是誰的?”雙目赤紅,仿若是遇到了很大的仇人一樣。
這時候人羣中傳來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是……”話沒有說完,他就被這個官爺的那仿若能吃人一般的目光,注視的不敢說話了。
不過那手,卻是顫抖着指向了大妮等人站着的方位。
大妮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這個小賤人,什麼時候惹到了這位大煞星,一個不好,她孟大妮怕就是要被連累了。
這麼想着,她一把扯過了雙喜,連忙道:“這位官爺,不關我們的事情,這個玉佩是這個小賤人的。”
那一身將服的男子,這時候把目光看向了孟大妮和雙喜,眸子幽深漆黑,裡面明顯的能讓感覺到,帶着滔天的怒意。
此人生的很是粗獷,面容一看就是武將,濃眉配上那含着殺氣的眼睛,一看就讓人覺得這個人惹不得啊。
黃文和宋彪也被駭到了,心中都在咒罵着雙喜,惹上了這樣的人物。
黃文這人到底還是有幾分心機的,這時候他拱手上前對着這位將軍道:“這位官爺,不知道這玉佩……”
PS:因爲大家的強烈要求,上一章的末尾做了點點的修改,怕有的人看不到,就重新發了這一點,約莫會有百十來字是重複的,大家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