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看着那默不作聲的喝酒的蘇玉,委實有些頭疼,他這雖然不逼着自己喝酒了,但這萬一耍起了酒瘋,也夠自己喝一壺的啊。
好在蘇玉多少有些自制力,把那一小酒壺的酒喝完了之後,就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去。
喜兒這般的防備他,他怎麼還能呆下去。
雙喜見蘇玉出了屋子,多少有些不放心,蘇府很大,其中不乏池塘,若是蘇玉失足跌了進去,可如何是好?
雙喜連忙衝了出去,扶住了跌跌撞撞的蘇玉:“蘇……蘇玉,你慢些,莫要跌倒了。”
聽到雙喜溫聲的安慰,蘇玉的心中一暖,伸手攬住了雙喜,把自身小半的重量,壓在了雙喜的身上。
雙喜一皺眉,但感覺到蘇玉那不穩的腳步,雙喜還是忍住了,扶着他往他自己的臥房走去。
雙喜推開了門,艱難的把蘇玉扶在了牀上,累的大喘了兩口氣。
雙喜揉了揉眉角,看着那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惡意戲弄自己的蘇玉此刻正目光晶亮的看着自己,到底還是心軟了,伸手把蘇玉的鞋子脫掉,把他整個人都扶上了牀。
隨手扯過被子,想給他蓋上,本來安靜的蘇玉,卻是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子伸手把雙喜攬了過去。
雙喜本來就因爲要給蘇玉蓋被子,而附身在蘇玉的上方,蘇玉這麼一拉扯,一下子就跌倒了在蘇玉的身上。
兩個人緊密無縫的挨在了一起。
蘇玉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雙喜的身上。
“蘇玉。你做什麼?”雙喜的語氣驚怒,心中暗道,她真是吃一塹不長一智!剛剛她竟然還同情蘇玉這個大尾巴狼!
蘇玉一用力,把正在掙扎的雙喜禁錮住,帶着醉意,但語氣萬分認真的說道:“喜兒,我就是想告訴你,我蘇玉若真是想得到你,隨時都可以。你何必對我設下那麼重的心防?本就無用。”
蘇玉看着臉色青紅不定的雙喜,輕聲淺笑:“你回去睡覺吧,明日早些給我做好吃食。”說着就放開了雙喜。
雙喜得了自由,連忙起身,深深的看了蘇玉一眼,她不傻。自然知道蘇玉這麼做,是想告訴自己,他現在是對自己沒興趣的,若是對自己有興趣,那麼自己是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雙喜回去的路上,仔細的想了一下。自己的確是對蘇玉心防太重了,現在一想。這些竟然都是無用的!因爲就同他說的,自己是反抗不過他的。
既然無用,那她又何必的費那個心思?
雙喜這腦子缺根筋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一點一點的往那大尾巴狼挖的陷阱裡走去了。
他蘇玉對雙喜沒有意思?嘖,嘖,還真好意思說啊?沒意思又何必管雙喜對她有沒有心防?
不過雙喜卻是討厭死了這種,自己的命運不能完全被自己抓在手心中的感覺了。今個兒是蘇玉,若是改日出來一個別的什麼紈絝公子。那可怎麼辦?
所以只有變強,只有讓自己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資本!
經過蘇玉這麼一鬧,雙喜到是一夜好眠,到了早上,再一次看到蘇玉的時候,雙喜纔想起昨夜這貨用火靈芝騙着自己開了門,可是壓根沒有拿出火靈芝!
言語中,也沒有提起一句。
雙喜斟酌了一下語言,對那神色如常的蘇玉問道:“蘇大公子,不知道那火靈芝……”這多拖一日,沈冰仙就要在危險的邊緣上晃悠一日啊。
這讓雙喜覺得寢食難安。
本來心情不錯的蘇玉,見雙喜早上撿了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起那火靈芝,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誰不知道她問起火靈芝是爲了誰?還不是沈家四郎那個病秧子麼。
蘇玉看了看雙喜,良久,嘆息了一聲,罷了罷了了,自己何苦和那病秧子置氣,讓喜兒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早在昨日,我就讓付凡把火靈芝送到你家去了。”蘇玉隨口答道。
雙喜一驚,語氣訝然:“已經……已經送到我家去了?”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蘇玉不是還想着用着火靈芝來折騰自己嗎?
蘇玉挑眉:“怎麼?你不信?”
“我信,我信。”雙喜連忙點頭表示相信,臉上帶着大大的看樣子這位大公子,還真是把火靈芝送去了,既然這樣,他就是自己和沈家的大恩人,這態度上嘛,自然就好上了許多。
許是因爲知道火靈芝已經到手了,雙喜的心情好了上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早飯過後,付管家拿來了一套新衣,遞給了雙喜。
“喜兒,換好衣服,陪我出去。”蘇玉柔聲說道。
雙喜皺了皺眉毛,本不想再拿蘇玉一點東西,可是聽說蘇玉要帶自己出去,倒也不好不換上了,若是自己給蘇玉丟了人,倒是對不起蘇玉了。
雖然她自己覺得穿成現在這樣就很好,可是不見得別人會這麼以爲。
這是一件白色的紗衣,素白色,上面繡着淺粉色的花紋,很是素淨,對於這件衣服,雙喜倒是喜歡的緊。
換好了衣裳之後,就被跟着蘇玉上了馬車。
這馬車竟然向着往鎮子的外面駛去,雙喜終於忍不住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
“去見我娘。”蘇玉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傷。
“你娘……你娘不是……”雙喜說道了這裡,便不在說下去了。
蘇玉臉上那神傷之色,一掃而過,帶着笑意說道:“我娘被安頓在了長青山中,我已經許久沒有去見過她了。”
這一次,他帶着雙喜過去,就是要給蘇夫人看一看,他選定的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所以蘇玉倒也沒怎麼悲傷。
約莫一個多時辰的時候,蘇玉的馬車終於停下了。
雙喜下了馬車,看着周圍沒有一戶人家的青山,有些不解,蘇玉怎麼會把自己的孃親安排在這荒山野嶺的?
蘇玉看出來雙喜的疑惑,含笑解釋道:“孃親說,她這一輩子,什麼樣的榮華富貴都享受過,發現那不過是過眼雲煙,還不如這守着這一片青山。”
付管家在前邊給兩人開路,而蘇玉和雙喜則是走在了後面。
因爲這山上,還有一處神廟,順帶着還有一些獵戶再住,這上山的路,倒還是有的。
三人在一處山谷之中停住了,那是一面孤零零的石碑,佇立在幾顆古鬆之間,蘇玉常常派人來清理,到也沒有什麼草木長在上面。
墓碑上寫着幾個大字,陳靈茹之墓。
看着這墓,就知道這位夫人,去的時候,是多麼的決絕,根本就不屑入那蘇家!
蘇玉看着那墓碑,仿若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臉上帶起了一絲笑容,雖然說當初爲了奪回他孃的遺骨,他被胭脂那賤人暗算了一回,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況他早晚都會把胭脂的美夢,給打碎呢?
蘇玉拉過雙喜,道:“喜兒,你是我認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孃的孩子,你也來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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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拉着雙喜給蘇夫人的墓碑行禮。
面對這位故去的夫人,雙喜的心中還是很尊敬的,於是隨着蘇玉輕輕的拜下了下去。
卻不知,蘇玉這大尾巴狼心中默唸的,根本不是什麼義妹義兄的,而是:“娘,這位姑娘,就是我尋的娘子了,想必你一定是滿意的吧?若是你泉下有知,請保佑我們早日爲你添一個孫兒。”
拜別了蘇夫人,荒山野嶺的,到底是不安全,幾個人當下就下山。
“公子,等一等!”走在前邊的付管家忽然停住了腳步。
蘇玉也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意味了,看着付管家,沉聲問道:“怎麼了?”
付管家到底是一個練家子,這時候擋在了蘇玉的和雙喜的前面,面色凝重的說道:“公子,有人埋伏。”
付管家的話音剛一落,就竄出來幾個高大的漢子,把三個人攔住了。
打頭的臉上有一個刀疤,刀疤臉大笑着說道:“想不到,倒是有一個機警的人,不過沒有關係,不管怎麼樣,你們今個兒都要留下了。”
付管家往前走一步,抱拳道:“不知道幾位好漢,你們是哪條道上的?不知道你們攔住我們,所求爲何?”
付管家在青石鎮,也是爲霸多年,這黑白兩道上,多少都是有些面子的,所以才這麼一問。
刀疤臉冷着聲音說道:“求的是財,不過你們這幾個人,還是不能放過的。”
付管家臉色凝重的反問道:“既然是求財,爲何要留下我們?”
刀疤臉冷哼一聲道:“哪裡有那麼多廢話,兄弟們,給我把這幾個人留在這山上!”說着對自己身後的那七八個大漢吩咐道。
蘇玉雙眼一眯,心中已經想到是誰的人了!那個女人,怕是已經聽說了自己的病好了,這又開始迫不及待的想除掉自己了!
看來,他回京的日子,也快了,不過當務之急,就是要度過現在的危機。
要是往日,蘇玉並不擔心,可是今日,喜兒在,他多少有些擔憂會不會傷害到喜兒。
他對着付管家鄭重的說道:“保護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