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快點換上給我們看看吧。”沈墨的語氣裡帶着一點的哀求和期待。
雙喜擡頭,只見沈硯也是一臉的期待,就點點頭。
良久,雙喜瞪着沈硯和沈墨說道:“你們還不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沈墨有些不情願,站着不願意動。
雙喜瞪着沈墨,沒有說話。
沈墨只好妥協了,一步一回頭的慢慢往外面蹭了出去,而這邊沈硯雖然還是冷着一張臉,但眼中已經是帶着笑意了,他到是很果斷的跟着沈墨就出去了。
雙喜把這湖綠色的衣裙抖落了出來,接着看着隨着衣裙被抖開而落在地上的東西,面色一紅。
地上那淺粉色綢緞,上面繡着大團花朵的東西,不是肚兜又是什麼?
雙喜來了古代這麼久,只得了一件舊的已經不能再穿的肚兜,這肚兜送的倒是很合雙喜的心意。
雙喜忍不住的想到,這肚兜到底是沈硯和沈墨哪一個的主意?
雙喜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下,換上了這比自己身上那粗布料子柔軟了許多的襦裙,這裙子的料子其實也算不上多好,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有不少穿的,可是對於雙喜來說,心裡卻是很滿足的。
一個男人,你可以不在意他多麼的窮,但一定會在意的就是他對你的心意。
若是一個男人有一百萬願意爲你花一萬來買禮物,而另一個只有十元,但他願意爲你花九元……那麼大家許是會對第二個人感動吧。
雙喜現在就是這樣。沈家雖然窮,可是他們願意給她,他們能給的最好的東西了,雙喜不能不感動。
這襦裙剛剛好的合身。上半身是一件小褂,上面繡着幾片淺色的柳葉兒,下半身是長裙,打好了褶子,穿在身上,竟然有幾分翩然欲仙的感覺。
門外的沈墨早已經不耐煩了:“喜兒。你換好了沒?”說着竟然不管不顧的去拽門。
沈墨這樣的魯莽,雙喜也見慣了,就輕聲道:“好了。”
得了雙喜的首肯,沈墨還哪裡會等?一下子就衝了進來。
當沈墨看了眼前的人之後,微微的楞了,他媳婦長的可真好看!
從前那暗黃色的皮膚,現在光潔而嫩白,含着淺笑的眸子,櫻紅的脣,還有那隨意的散落在後面的長髮。再配上那一身湖綠色的衣裙,看起來仿若是叢林的女神。
雙喜的身上帶着一種從容和安寧,和這村裡的那些鄉野丫頭,從本質上就有很大的區別。
沈墨由衷的說道:“媳婦,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雙喜把目光看向了沈硯,她想聽他的誇獎。
沈硯的眼中。是不可置否的驚豔,他的娘子,竟然也能美成這般,許也不是美,三分的清秀,加上七分的氣質,讓雙喜和其他人,立刻就不同了。
這時候沈子言也進到屋子裡來了,他看到雙喜的那一刻,眼中也有明顯的驚豔。接着含笑道:“喜兒今日看起來真美。”
此刻屋內三雙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雙喜,漸漸的雙喜感覺到這三雙眼睛裡的意味有些變了,那眼神太熾熱了,裡面傳來的那意思。她不會不懂。
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雙喜匆匆的推開了沈冰仙屋子裡的門,然後反手把門拴上。
這青天白日的,她可不想上演活春宮。
沈冰仙看到了一個湖綠色的身影,一下子衝了進來,有些訝然,定睛一看,竟然是雙喜。
“冰仙,我同你呆一會兒。”雙喜看着沈冰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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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幾個兄弟,只有同沈冰仙在一起的時候,她纔不會有着被壓迫的感覺。
沈冰仙似乎沒有注意到雙喜換了好看的衣服一樣,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別的表示了。
雙喜靜了下來,不知道怎麼的,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這個謫仙一樣的少年,好像對自己身外的東西,毫不關心一樣。
沈冰仙輕輕的把自己雕刻木雕產生的碎屑拂在地上,然後拿着手中的那木頭小人,用手輕輕的摩擦了起來。
“你雕刻的是誰?”雙喜早就想問了,沈冰仙雕刻這木雕她是知道的,可是以前他好像是迴避她似的,但凡她來了,他就停工。
沈冰仙空靈的聲音響起:“意中人。”
“啊?意中人?冰仙的意中人是誰?”雙喜看着沈冰仙問道,不知道爲什麼,雙喜的心中竟然有隱隱的期待。
沈冰仙這時候卻是笑了:“我哪裡有什麼意中人,逗你的罷了。”很多話,他很想說,可是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不知道還能在人間多久,若是什麼時候,自己走了,雙喜會難過吧,她那麼善良的人,就是不喜歡自己,怕是也會難受的。
有些話不去說,有些事情,不去觸碰,最後留下來的傷痛就會少一些。
第二日一大早,沈子言,沈硯還有雙喜,就一起去送沈墨去學堂了。
這學堂在鎮子裡面,像青石村子這樣的小山村裡面,是沒有什麼學堂的,只能去鎮子上面。
好在學堂提供食宿,雖然這學費貴了一些,要二兩的銀子,雙喜算了算,連帶着自己家裡,最近賺的銀錢,統統的算起來,還有十兩多一點的銀子。
這十兩銀子,留出二兩來做平日裡的花銷,剩下的這八兩銀子,夠沈墨四個月的束脩。
其實這八兩銀子的束脩,花的倒也是物有所值,這筆墨紙硯的,這學堂的先生都提供着。
一個月下來,這先生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的。
這學堂有着一個很雅緻的名字,叫南溪學堂。這名字嘛,也沒有特殊的由來,只因爲這裡面的主事先生,號南溪居士。
學堂位於青石鎮西南的角落裡。要穿越半個青石鎮子,才能到這學堂。
南溪學堂的外面,是灰色的石磚,壘造的圍牆,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樣子。
學堂的大門,是這裡常見的硃紅色大門。門上有一快牌匾,牌匾上是墨色的字跡,上書:南溪學堂。
雙喜不懂書法,甚至於這四個字,她也不全認識,可是從字意上面,雙喜仿若看到了山川之勢,仿若看到了浩瀚瀾波,迴風溯雨,盡在這一筆一劃之中。
當真是寫的一手好字!
這字怕是那南溪居士寫的。雙喜心中隱隱的對着南溪居士有了一絲好奇。
沈子言看了這字,對着沈墨溫聲說道:“三弟,你看着字,必定是一個好先生,一定要努力和先生學東西。”
沈墨鄭重的點了點頭,接着幾個人往裡面走去。
迎面是一個虛門。上面是依然是一面匾,寫着:明悟
這兩個字裡面,帶着些許的看透世事的感覺。
這時候學堂裡面安靜極了,沈子言打聽了,這學堂每隔五天,會讓學生們歇息一天,今天剛巧是休息的日子,選擇今天送沈墨來,也是爲了方便。
要是平日裡,那先生正授業呢。怕是多有打擾。
其實這學堂中,不只是只有南溪居士一位先生的,鎮子裡面還有兩三位的秀才,也在這裡授課,多半是給一些不識字的人開蒙。教一些簡單的詩文,學這些的人,一般都是小孩子,不住在這兒的。
而沈墨是奔着那南溪居士來的,跟着南溪居士的修士們,年紀都偏大,一般都是過了十三歲的,安慶朝的男子,十五歲加冠,就意味着成年了。
十五歲成年,就可以參加縣考了,一般在十三歲的時候,有心仕途的人,都會找一個好先生,靜心學上兩年,在十五歲的時候參加初考。
當然,十五歲的時候,很少有人能真正的考上,不過儘管如此,大家依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此刻雙喜和沈家兄弟一行人,走在這靜悄悄的學堂裡,感受着裡面傳來的濃濃的書卷氣息,也忍不住的放緩了腳步,生怕驚擾了這裡的寧靜。
“有人在嗎?”沈子言不好在人家的地方,大呼小叫的,只能溫聲道。
“錚!”一聲琴音響起,接着一首曲子的在學堂中傳來。
琴聲悅耳,這琴音裡帶着幾分不羈之氣,仿若是明月照大江,天地寬廣,這曲子,讓人忍不住的想陶醉。
幾個人實在看不到人,就尋着這琴聲而去,繞過一排緊閉着的房子,在屋子的後面,那琴聲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雙喜的心中,竟然有了隱隱的期待,她想見一見到底是什麼的人,能彈出這麼美妙的琴聲。
接着,幾個人的視線開闊了起來,只見在一片竹林的前方,一個男子盤膝而坐,沒有什麼琴架子,一張古拙的沒有任何雕飾的琴,就放在這男人的盤着的腿上。
那琴音就是從這男子的手下逸出。
雙喜平日裡只知道,這絲竹之樂,不過是女孩子家表達深閨哀怨,或者是那風月女子吸引人的東西,萬萬沒有想到,男子彈出的琴,竟然是這樣的好聽。
聽了這琴聲,仿若雙喜的心胸都開闊了一些。
這男子此刻注意到來人了,那手指輕輕的壓住了琴絃,停了下來,這個男子微微的擡頭,身子沒有動,打量着眼前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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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醫文《醜醫》,前世死得慘烈,這輩子“沒臉”“沒錢”,但她懂醫識藥有空間,逃出黑暗乞丐組織,種藥行醫發家致富,卻總牽扯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她只想過自己的富足小日子,爲嘛會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