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昊然那裡莫名其妙的碰了一鼻子灰,還被下了逐客令!傲薇是一臉的憤恨卻又無計可施。
回來的馬車上,傲薇氣呼呼的將頭枕在小茶的肩膀上,老半天都不願搭理誰。
說來也奇怪,本來病歪歪的身體,頭腦也一片模糊。可沒想,跟司徒昊然那麼一折騰,氣惱至極。
這氣血狂涌,像是傳說中那般打通了體內任督二脈。身體雖還是有些乏力,但頭腦竟神奇般的清爽了不少,看四周的景緻也沒有前幾天那般模糊了。
看來,自己還真是一隻打不到的小強。越挫越勇這四個字用在自己身上,是最確切不過的了。車內的傲薇洋洋得意的想着,小手漫不經心的絞着胸前垂着的小辮。心裡卻在構思着來日方長,豈看她如何將司徒昊然手到擒來!
旭堯騎馬護在馬車四周,不緊不慢,目光不時側掃向薄紗窗內正賭氣的人兒。他性感的薄脣輕抿着,嘴角勾着一絲淺笑,若有所思。
小茶偷偷瞟了眼窗外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旭堯,扭頭貼在傲薇耳邊小聲耳語:“小姐,婢子今個才發現,旭堯姑爺長得真是絕頂的漂亮,像是天仙下凡呢!”
小茶的話若是用在別處,倒也無妨。但用在了旭堯身上,傲薇差點笑岔了氣。
她還是頭一回聽人用天仙下凡來形容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死不活,竟是自己的老公!
小茶媚笑着,捅了捅傲薇的胳膊,“小姐如若不信,大可自己看嘛!”
傲薇止住笑,順着小茶的目光,瞟向薄紗窗外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
先前在司徒昊然小院處。太過於倉促慌亂,又被氣憤衝暈了眼睛。也沒仔細打量他。只知道花蝴蝶般的一個美豔男子便是了。這會才終於細細打量起眼前地老公。
傲薇只覺眼前一亮,呼吸差點窒息。小茶那妮子地眼光果真是雪亮啊!
騎在駿馬上地旭堯,一頭綢緞似的黑髮高高束起後。仍垂到腰間慵懶地隨風輕輕擺動。白皙細緻的皮膚。優雅迷人地脖頸。微揚地眉角下方藏着一雙狹長明亮的勾魂眼。
挺直俊俏的鼻子,泛着淡淡珠光的薔薇色薄脣。以及脣角那勾起地一抹似有似無。略帶邪氣地魅笑。
哦?傲薇驚的張大小嘴,眼前的這個旭堯真是個男生嗎?長地比女人還要精緻迷人啊!
更要命的是,就在傲薇目光緊落在他側臉上的時候,他竟然不經意的側過臉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有小小的錯愕,隨即竟然輕輕的彎着脣角朝着傲薇淺笑開來,流線十足的完美下巴邊綻放出一朵絢麗的薔薇花。
這種勢不可擋的魅惑風姿,傲薇招架不住,險些從凳子上跌落。慌亂的放下珠簾,拍着自己小鹿般砰砰亂跳的心口,吐着大氣。
這個旭堯,沒事找事偏生得這般的國色天香,在他面前,傲薇一直以來滿腔的自信竟開始動搖了。從此,將要終日對着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臉,這該讓她怎麼辦纔好呢?
接下來的幾天裡,傲薇發現自己的睡眠質量大大的上了一個臺階。每次醒過來,都驚訝的發現自己乏力的身軀一次比一次好轉,咳嗽也輕了許多。
如此反覆幾日,體內的風寒竟漸漸退去了,小臉上也恢復了從前的那般紅潤剔透。
生龍活虎的她又回來了!旭堯倒是跑這邊跑的很勤,每日都過來探望他,鞍前馬後的,殷勤到不行。
對於旭堯的這般示好,傲薇則是能避就避,內心深處似在強烈牴觸着什麼。至於那牴觸的根源,傲薇也道不明。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風寒剛好,體內竟又上火了。這幾天,傲薇的牙一直沒完沒了的疼,山珍海味,酸甜苦辣都沒法動口。就連說話時不小心磕到,也得痠痛上好幾個時辰。
真是多災多難的自己啊!昨夜又是疼了一整宿,傲薇輾轉難眠,今早天才矇矇亮,便起牀來花園裡散步了。
傲薇捂着自己略有紅腫的側臉,一臉鬱悶的坐在小花園的涼亭邊。
都快半個月了,顏楓還是沒有回來。傲薇琢磨着,這太子的身份也不輕鬆啊,忙起來就這般的沒完沒了。將來登基稱帝了,指不定更加的分身乏術呢。
還口口聲聲說要陪在自己身邊,要趕走自己的寂寞,明明說好幾日便回來了,這會都快半個多月了,連個鬼影都沒見。
辰苑。
入眼的盡是一抹新綠。
清晨的竹林一片鬱鬱蔥蔥,稠密挺拔的青竹枝繁葉茂。涼風習習,林中傳來陣陣舞劍的清音。
但聞其聲卻不見其人,只見林中似有數道白影一閃而過,稍縱即逝,呼呼的劍氣席捲起地上厚厚的竹葉。巨大的氣旋將地上雜亂的竹葉滾雪球般凝聚成一個碩大的圓球。
砰!
一聲破碎虛空之聲響徹整個竹林,轉眼間,只見炸碎開來的葉片漫天飛舞,從天空中洋洋灑灑而下,像是下了一地的翠顰雨。隨即,一個白色身影從不知名的竹端凌空躍下,敏捷瀟灑的翩翩身姿驚羨了旁邊候着的小廝。
“恭喜公子,您的武功又精進了。”一旁垂首而立的小廝一臉恭敬道。
白衣男子輕哼一聲,落在前面鋪滿一地碎葉的地面。背手而立,手中執着一柄古色古香銀光閃現的長劍。超級黃金比例的結實身材,一襲潔白的長袍輕拂地面。
好個白衣勝雪的公子,氣宇軒昂的戎姿!
稍稍側臉,軒昂的眉宇,明朗的雙目,直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整張臉顯得既粗獷又冷漠。
“讓你去查探的事情進展的如何?”冷漠慵懶的話語響起,白衣男子執起手中的長劍,漫不經心的彈拭去劍刃上殘存的露珠。
“回稟公子,小的從那邊的下人處打聽到,傲薇郡主這幾日身體不適,據說是上火牙疼。幾天都不曾出採蝶軒半步,課堂更是沒去。”小廝如實具報。
上火?牙疼?月北辰狹長的劍眉不禁一緊,彈拭劍刃的纖長手指下意識的停在了空中。
這個小妖精,怎麼這般的風不調雨不順?前幾日,是傷了風寒,這幾日,偏又搞出個什麼上火。
難怪這連日來,他照例潛伏在荷塘裡練功,卻沒見她饞嘴的身影。心下正納悶呢,原來竟是這般!
“那她牙疼嚴重麼?可有用藥?胃口如何?”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詢問,頭也不回,但話語裡的焦急卻是無處可掩的。
“回公子,院醫開了藥給郡主服用,可是……”小廝停了下來,沒敢往下接着說。
“可是什麼?別磨磨蹭蹭的。”月北辰有些焦躁。
小廝擡眼瞟了瞟周圍,見四下無人,才壓低嗓音道:“據說郡主的牙痛還是一直不見好轉,這幾日反而愈發嚴重了,每天僅喝一點湯水……”
“那個庸醫!開的什麼破藥,我早晚稟明瞭皇上,將他逐出書院!”月北辰狂躁的大吼道,一張俊臉更是漲得通紅,心下卻是愈發的焦慮了。
“公子,小聲點,被人傳到院醫那裡就不好了。”小廝惶恐的四下顧盼,見無人經過,這才稍稍緩神。
“哼,有什麼好怕的!不就一個徒有虛名的庸醫麼,我月北辰豈會將那般人放在眼中?”
只是,這庸醫的確誤事,真得要想個辦法纔是。月北辰眉頭緊皺,側目想了想,隨即眉眼一舒,迴轉身,朝着身後的小廝勾了勾手指,“林伢,你過來,我有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