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爺,咱們有法子脫身了的!”芝蘭歡喜的不可自制。
“哦?如何脫身?”
“爺爺看看這個便知!”芝蘭遞給李二一封摺疊的極是整齊的折本:“這是我們弄出來的!”
“茲有軍國要事,皆不得攔阻,悉數放行……”這是一張通行證,下面加蓋的是大遼皇帝的印璽。
“耶律洪基要放咱們離開?怎麼肯能?”李二怎麼也想不明白耶律洪基爲甚麼會把這個特別通行證給了芝蘭。
“嘿嘿,遼主可不會放咱們走的,這東西是假造的,爺爺也看出那就足以亂真的,”芝蘭笑得很是得意,彷彿真的能夠憑藉這假冒的證件逃出昇天一般。
這東西還真的是僞造的,和芝蘭一起逃離汴梁的還有田一本和萬分利兄弟二人,此二人乃是造假的高手,最擅長的就是假冒各類印璽。當年田一本仿製丹書鐵券,萬分利私刻京東路各官府的印信,可見其雕刻技藝之精湛。
如今衆人皆是困在這裡,他們幾個也是在不停的琢磨法子,見到耶律洪基給李二的那個書面憑證,當即便是仿照那憑證的樣式仿造了大遼皇帝的玉璽。想着用這個法子製造假的特別通行證來逃離出去。
“你們想的也忒簡單了,”李二苦笑,那假冒的通行證雖是惟妙惟肖的足以亂真,或許可以矇騙幾個不明真相的遼軍哨卡,卻是絕對騙不過這裡的士卒。
這裡的士卒無不是耶律玉容的親信,更是接了耶律玉容的死命令,這裡的任何人也不能放了出去,無論是甚麼情況都不能放走一個。
這裡的契丹健卒和外面地那些不同,都是耶律玉容的鐵桿心腹,哪怕是面對皇帝的聖旨也還是對耶律玉容更加的順從一些。不用說這有遼國皇帝印璽的通行證就假冒的。就算是真的,那些士卒也會嚴格地執行耶律玉容的名令,寧可違抗聖旨也不會放人呢。
“這個東西騙騙外面的契丹人還可以,斷斷瞞不過這裡的耶律玉容心腹的,你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我會有其他辦法地,萬不可打草驚蛇。知道了麼?”李二唯恐這些人急於脫身,輕舉妄動之下反而會壞了大事的。
聽到辛辛苦苦弄出來的方法居然無用,未免很是失望。
“呵呵,不是還有我的麼?天無絕人之路,咱們總是會想出好法子的。”李二勸慰衆人。
好在芝蘭對於李二地能力毫不懷疑,所以依舊樂觀,而田一本這個傢伙卻是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有些麻木的說道:“到哪裡也是憑手藝吃飯地,反正我受苦也是不小。大不了叫契丹人虜到了北地就是…“我可不想去到北地……”萬分利已經沒有了原先那富貴員外的模樣,卻是心有不甘的嘟囔:“我也想想別的有沒有甚麼法子……”
“莫說了,莫說了。耶律玉容過來了”芝蘭小聲的提醒。
“哈哈,四公主又是來催那神器的吧?”李二明知故問的打着哈哈兒。
耶律玉容很是靦腆的一笑:“說來實在是慚愧,本不該這麼着急地催促兄弟你的,但是……”
無論怎麼說,其本質還是來催的,目的就是爲了叫李二金凱的神器鼓搗出來而已。
整整一天地時光,李二都是在慢悠悠的把那豬油蜂蜜地提煉物過濾提純,動作優先神色愜意。一望而知就是在拖延時光。
這次“陪伴”李二一同過來的是喜兒妹子,見了這麼許多的兵丁,喜兒還是有幾分畏懼的神色,儘管耶律玉容笑眯眯的一副和善模樣,喜兒妹子對她還是心有忌憚。存了十分的戒備心思,離她遠遠。只是緊緊的跟在李二身後。
“兄弟的吶,你能不能快些……”
“喜兒,把那柿子遞給我兩枚,”李二也不理會耶律玉容的催促,好整以暇的接過喜兒拿來的柿子。
耶律玉容真的不能明白李二爲什麼還叫準備十來個柿子,難道這東西也是煉製神器的必需之物?不過既然豬油蜂蜜都是原料,這柿子也許是原料之一的吧。
神器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東西,所需之物也是尋常人難以想到的吧。
這個時節本不是柿子收穫的時候,那物件兒橙紅之中隱隱帶了深褐之色,顯然是去年所產。想來耶律玉容收集這東西也花費了不少的辛苦吧。
耶律玉容仔細的看了,看李二是如何利用柿子製作神器的,聽聞當年李二還在陽谷時候,就用柿子弄過煎餅,想不到這物件兒還能製成神器,真是匪夷所思!
不想李二卻是一口咬破了柿子,美滋滋的吸吮其中甘甜的汁水,然後把吸乾了的柿子皮順手一甩丟出窗外,手法乾淨利索,一望而知李二就是吃柿子的老手。
李二在陽谷一年中吃的最多的水果就是柿子,到了初冬滿山遍野的都是這燈籠一般的柿子,母親就會打一些下來放在家裡,然後整整一個冬天李二就貓在家裡享用,這麼許久不曾吃過今日終於又重溫了當年的美味,心中打快:“四公主要不要也常常這山野美味?”
現在還不是收穫柿子的季節,按照李二看出的原料清單費了許多的心思才找到這麼幾個柿子,原說是拿來煉製神器的,不想卻被李二吃下了肚子。四公主耶律玉容這才明白被李二不打不小的擺了一道,如今時間愈發的緊迫,心中雖是不快,依舊強忍住了:“兄弟若是喜歡柿子,等神器煉製完成之後,爲姊的送你幾車……”
“母親也是好這個口味,喜兒拿上幾個給母親送過去的吧。”李二去過三幾個柿子遞給喜兒。
“罷了,兄弟你的心思我還能不知?此等小事也就不煩勞喜兒妹子了,來人吶。於母親大人送幾個柿子過去……”
早有契丹兵丁領命而去。
耶律玉容也是忌憚,唯恐李二支開喜兒之後弄那玉石俱焚的勾當,所以總是在身邊拉了家人之中的一個在這裡,好叫李二不好發動那同歸於盡的手段。
“我的兄弟,想當日在汴梁時候,也不過打半日地光景就能夠將神器煉製出來,而在此時此地。經歷了好幾日的光景依舊是不見神器出來,兄弟未免是太慢了些吧?”耶律玉容能夠掌握的時間不多,對於李二的進度極不滿意:“若是兄弟如此拖延,少不得我是要用些手段的,到時候非是我要春娘母子吃苦。實是爲情勢所迫……”
“哪裡能夠再快的?你也不看看時節!”李二看耶律玉容再一此的拿春娘他們母子爲質,幾乎是跳了起來,指了耶律玉容大聲吆喝:“當時在駙馬府中煉製神器乃是天寒地凍地隆冬時節,那時候自然是快的,如今卻是如火如爐的炎炎盛夏。如何能與隆冬相比?”
“兄弟又是在欺瞞我了,這個東西本就是你弄出來的,哪裡還分甚麼冬夏。難道還真的要講究甚麼天時地利不成?”
“此物最是見不得炎熱之氣,稍有過熱當即就是物毀人亡,爲甚地叫搬來這麼許多的冰塊?還不是爲了在煉製時候消去暑氣的麼!”李二得理不饒人:“不是有這麼多還不曾煉製的半成品麼,你若是不信,可取些過來一試便知!”
其實耶律玉容並不知道這半成品見不得熱的特性,也不知道那麼許多地冰塊的作用,這個時候才明白是準備用來降溫的。耶律玉容最是擅長察言觀色,看李二地神態就知道所言不虛。話頭也轉了風向:“我怎麼能不信哩,若是不信兄弟還能鋪開這麼大的攤場?只是有些心急罷了。”
“心急也不是這麼個急法,若是貪功冒進,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我看那冰塊融化了不少。公主還是再叫人去尋些來以爲備用的吧。”
“冰塊足夠便是能夠煉製?”
“差不多了吧……”李二含糊的應承:“今日實在是乏了的,我先回去歇息了的。”
李二出來。便是感覺身上好一陣輕鬆,空氣之中似乎有了一絲涼爽之意,這給潮溼悶熱了許久的天氣帶來了清涼之意。
微風拂面,果然愜意。
天邊明顯是有黑壓壓的雲彩,厚黑密集如鉛似墨,怪不得忽然就涼爽了呢,原來是要下雨了。
悶熱地天氣持續了太久,想來就是憋着一場大雨的呢。
俗語說的好,雲彩往南,滿地起船。看了天空中黑雲南移的架勢,指定是好大一場暴雨。
狂風暴雨就要來了的吧……
風暴!
狂風暴雨……
李二心中陡然就是一道閃電劃過,歡喜地神色溢於言表,原來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自己不曾想到罷了。
每逢絕處才能逢生,山重水複時候總是能夠柳暗花明!
李二隻顧前行,後面的耶律玉容卻是追趕了上來:“兄弟你給我個準確地日子,甚麼時候神器才能煉製出來?”
總是這麼拖延也不是個法子,耶律玉容真的是心急了的。
“快則兩日,慢則三日,一準煉製完成!”
耶律玉容原以爲李二會一推三六五的說出個十萬八千里的日程來,不想李二是如此的痛快,三兩日就能夠完成的。
按理說李二不應該這麼痛快的,耶律玉容總是感覺有甚麼地方不對頭,狐疑的看了李二:“兄弟不是誑我的吧?真的三兩日就能夠成功?”
“自然是真,怎?不信?”
李二看了耶律玉容,笑盈盈的問她,眼光之中滿是神采。
“我信,怎能不信哩?早就盼望這一日的,不想來的這麼快罷了!”耶律玉容做出歡喜的模樣心中卻是嘀咕:“李二肯定是又要耍甚麼花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