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你說的對着哩,”小暴龍一疊聲的附和:“你這樣的提不得刀槍,上不得戰陣,我便是要找駙馬也要尋個力氣無比勇猛絕倫的真英雄……”和對方結爲夫妻。
耶律玉容笑道:“即便是你們不願,也是不成。只有李公子承認是我國之駙馬,才得與宋廷周旋,咱們纔有可能離開此地。也不是要你們真的做了夫妻,只是這麼個說辭罷了。阿嬌吶,此事和我國運干係甚大,你定要先認了李公子爲駙馬的,至於是不是要結成夫妻離了此地再說。”
“原是說說的哦!哄過宋廷的哩,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耶律嬌大咧咧的說道:“好的,我便與李二做幾天夫妻,對了李二叫什麼駙馬來着?”
“金騎駙馬,莫要記的差了。”耶律玉容笑道:“爲阿嬌駙馬一事也做不得真,李公子聰慧之人,自然明白事急從權的道理,也不必我多說的吧?”
不二不得不佩服耶律洪基真是個惡搞的天才,那色子定狀元的舉動已經是惡搞的極品了,想不到又弄個假駙馬出來。可笑了說道:“若是能脫的自由之身,就做那金騎駙馬也是無妨,不過咱可先要說的清楚,金騎駙馬可是權宜之計,當不得真的……”
衆人笑着應允。“其實……相公做了阿嬌的駙馬也是好的……”春娘笑盈盈的唸叨着。
“春娘姊姊,你不怕我與你搶李二?”小暴龍原以爲春娘定然不願此事,詫異的問她。
“相公也是英雄人物的哩!”其實春娘是另有打算,眼見喜兒小妹子已經倒向了長平公主,自己更加的勢單力孤,若是李二真的和耶律嬌結尾夫妻,以自己和阿嬌地交情無異得一強援。
不想阿嬌卻不做此想,撇嘴道:“春娘姊姊真是好說笑。李二算哪門子的英雄?我纔不要他哩!”春娘笑道:“真駙馬也好,假駙馬也罷,只要阿嬌願意便是成的。”
“呵呵,春娘姊姊端的是好人,比我四姊還好的哩,我便最是願意與春娘姊姊說話。”四公主耶律玉容行事從來就是權衡“利害”二字,哪裡如春娘這般的發自真心。聞得阿嬌之言。微微一愣,方要說些甚麼阿嬌已笑嘻嘻的拽了春娘出去。
李二一直想不出破解死局地法子,神色亦是頹然,客套三二句,便回去繼續想法子。
耶律儼從衣領中摸索出個紙條遞給四公主。說道:“這是陛下的密旨,殿下請看。”
“李二若能得則得,若不得則毀,我兒與宋廷周旋,我軍得河北兩路以爲極限。”四公主看罷。將那密旨在暖爐上焚爲飛灰。
耶律儼道:“殿下有何打算?”
“你先告退吧,我再好生思慮思慮,李二還是儘量得到手中的好。”
耶律儼躬深退下。耶律玉容卻是腦海翻騰,絞盡腦汁的琢磨眼下的局面。
不能不說李二是個天才,然遼宋雙方都意識到其重要,又是身在宋境,即便是面臨戰爭,宋廷也不會放李二歸遼。無論如何作爲,縱是有通天地手段終究是脫不得這小小遼驛的。耶律洪基早就看透了此點,雖然同樣的想要得到李二。卻沒有四公主想的那般天真。要想叫宋廷放行,堪比登天之難。至於李二本身,遼過能得那是最好,若實在不能得到,就地格殺之也不能叫宋廷得到。而耶律洪基的本意是在這個事情上大作文章。其目地還是大宋的河北兩路。
耶律玉容也是漸漸感到了局面愈發的艱難,要想得到李二實在是難如登天。不過也不是全無希望。所顧忌地就是父皇只知李二有那天雷地火,卻不知曉李二早已安排下更爲恐怖的天地俱焚這一反擊之術。
而且李二在外面還埋伏有一支“奇兵”,若是匆忙誅殺李二,只怕李二埋伏在外面的伏兵會將天地俱焚的反擊之術引爲遼國,以爲報復!一想到李二所描述的那恐怖場面和外面始終不肯現身的伏兵,耶律玉容便寢食難安,不敢輕易的動那對李二下手的念頭。
大宋朝廷何嘗又不是如此地想法?其實宋廷上上下下也看出李二不易得到,那遼人如何肯輕易的將李二放開?那些遼人盡是些勇悍之士,又是困在遼驛不得而出,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李二格殺,大宋是不大可能得到了。
自從長平公主想方設法的傳遞出消息,神宗皇帝腦袋瓜子都大了,想不到李二竟然還有更利害的手段,而且還埋伏下一支神秘地奇兵!
若真是如此,還真的不敢動手了,李二本就不是可以常理來度之人,萬一所言地那天地俱焚的神秘武器是真,要是格殺李二,他埋伏下的那些個死士必然血腥報復,到時候整個京城都是保不住的。
“命人嚴查和李二往來密切之人,定要查清楚李二到底埋伏下多少人手,是何等樣人……”
“另尋與李二交往密切者前往遼驛勸說,還是叫李二爲我大宋效力的好,此等人才朕……實不忍心失去的吶!”
“啓奏陛下,管信所新來的宮人劉十三原是在駙馬府的,與駙馬交情非淺……”
“宮人劉十三?”神宗皇帝實在想不起還有這麼個人物。
“劉十三,淮南東路揚州人氏,現年二十三歲,十一歲進宮,爲長春宮雜役,後入駙馬府……”
神宗皇帝有許多的大事要理,早就是焦頭爛額,也不想聽這些瑣碎的東西:“叫此人先去勸說駙馬,定要把李二穩住,以求有變……”
變化的何止是遼宋雙方,劉十三亦是在變!
“駙馬爺爺吶,我是劉十三,來看駙馬爺爺的。就俺進去瞅爺爺一眼的吧……”
劉十三在外頭喊了小半個時辰,嗓子都是沙啞的緊了,李二這才聽到,忙道:“快叫此人進來,快叫他進來,我有話要問。此人是我的好兄弟,不必見疑……”
劉十三進來。見了李二便是大哭:“駙馬爺爺遭罪了地,想煞我了的。”
那些個遼卒爲了“護衛”李二,將劉十三遠遠的隔開。李二縱是有些想好的安排也難於劉十三單獨接觸。
劉十三趴在地上聲淚俱下的磕頭,李二故作悠閒模樣的說道:“哭個甚哩?我這不是好好兒的麼?”
劉十三將面上地鼻涕眼淚抹去:“公主殿下哩?老夫人哩?三奶奶和二奶奶還好的吧?”
李二心中一熱,和許多身體健全卻是把心思用在爭鬥之上的人相比。這個劉十三更加的可信一些:“都好着哩,都好着哩……”
“我這便去給殿下和老夫人磕頭去。”
四公主笑道:“李公子果然有馭人之術,便是這駙馬府的宮人亦是如此地精誠。”
李二對劉十三完全是真誠,可不似耶律玉容所想那般是用盡心思換來劉十三的忠誠。
雖然李二一再說劉十三可信,耶律玉容終究是不肯鬆懈。親自和李二一起進到內院。
母親和春娘正在說話,長平公主在炕上半躺半坐的偎着假寐。
“給老夫人磕頭了。”劉十三跪倒給母親磕頭。
“磕頭坐甚哩,這孩子禮法忒多。”母親笑呵呵的攙扶劉十三起來。
劉十三急忙再給長平公主磕頭:“小人給殿下磕頭!”
“罷了。難得你還有些個忠心,起來的吧……”長平公主慵懶地說道。
劉十三長身而起,忽然“吧嗒”一聲從袍子中掉出一物,分明是個黃燦燦的大金元寶,起碼也有五十兩的模樣!
李二知道劉十三有許多地金銀,都是西夏時候搜刮而來,想當初贖月月衆女子的賣身文書時候,用的便是劉十三的銀錢。
不想長平公主見到那大金元寶。卻是來了精神,陡的站起:“好你個狗奴才,哪裡來的這麼多金子?可是偷竊宮中之物?”
宮裡的宮娥太監時常的竊些東西出來變賣,這些都是衆人皆知地“秘密”,左右不過是順些茶壺茶碗之屬的物件。也賣不了多少銀錢。
長平公主大喝一聲:“好你個劉十三,竊了多少東西混出宮去?快快從實招來。不然本宮以家法打殺了你……”
李二本要替劉十三辯解,卻見劉十三忽然哆哆嗦嗦的跪倒:“殿下饒命吶,小人實不曾竊取宮中之物的哩……”
“想你小小宮人,無職無權,每月幾百錢的月份銀而已,便是一輩子也攢不下這麼大地元寶,到底是從何而來?”長平公主真個是好威風好煞氣,杏眼圓睜柳眉倒數的厲聲喝問
想是劉十三爲長平公主地威風煞氣所唬,也不容得李二爲他辯解,急忙顫抖着說道:“前天小人去駙馬府上找想好的宮人,卻見駙馬府也不剩幾人,小人本就是在駙馬府的,府上那些個下人也不曾防備,於是小人就財迷心竅,順手偷取了三奶奶的一副赤金麻花在手鐲,還拿了二奶奶的一些個首飾拿出去變賣了,實不敢動殿下的東西哩……”
長平公主怒吼吼的說道:“我這才離了駙馬府幾日,你們這些狗才便沒有了管束,這還了得?不打殺了你何以爲家法?”
春娘感覺事情蹊蹺,皺眉想來:自己什麼時候有過赤金麻花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