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1世家大族
六年後,武威城,林家。
一大早,林晚清畫了精緻的妝面,又挑了最豔麗的衣裳盛裝打扮。
婢女桃枝在旁邊伺候着,笑着道:“大小姐真是美若天仙,這樣出去,那些世家子弟也不知道要被迷成什麼樣兒。”
十三歲的少女,已經開始懂得裝扮自己了,聞言心裡自是喜不自勝。
林晚清更是難掩得意,卻教訓的口吻道:“說的那麼輕浮,我是堂堂林家的嫡出大小姐,又怎麼是那種以色事人的女子可比?”對着銅鏡中濃妝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的好顏色,也只有嫡出的自己纔有。
大小姐,她可是林家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呢。雖然是二房又如何,誰讓大房沒有人呢。不過……。那個當年送走的,聽說是個傻子,林家都不提她,估計早就死在外面了吧。
林晚清的心裡有那麼一刻的失神,不過這並不耽誤什麼。
還是十三歲的少女,看着銅鏡裡的嬌媚容顏,心情很快就好了。
桃枝自覺失言,趕緊認錯,“奴婢知錯,是奴婢說錯話了。”大小姐脾氣不好,她可不想一大清早就被罰。
“罷了。”林晚清白了她一眼,故作大度的道:“奴才就是奴才,本小姐要是天天跟你們這些奴才計較,還用不用修煉了?”
桃枝趕緊應“是”,諂媚的道:“大小姐可是咱們林家百年不出的人才,就是族長都誇您天賦高。又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這話林晚清自然愛聽。
族長可是向來以嚴厲著稱,別說是他們這些小輩,就是父親那一輩也很少得到爺爺的誇獎。
“爺爺當然是最疼我的了,我可是他嫡親的孫女。”林晚清揚着脖子,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主子在族長那邊長臉,連帶着他們這些奴才的地位在林家都水漲船高,桃枝自然更殷勤了。“大小姐說的是。”
算這丫頭識相。
林晚清抿着嘴,心情大好的伸出手。
桃枝眼疾手快,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住。
“出去看看,林晚風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傢伙來沒來。”如果不是林家嫡出這一代子嗣單薄,她纔不會帶着一個庶女出去丟人呢。
一個小丫頭上前跟桃枝低語了兩句,桃枝轉頭回道:“大小姐,她已經等在門外了。”
林晚清哼了一聲,“她倒是來得早。”起的這麼早,是想勾搭男人怎麼的?心裡打定了主意,林晚風那個小妮子要是敢跟她爭風頭,就讓她好看。
林晚清帶着丫鬟、婆子一羣人出了門,院門外一個穿着湖綠色裙子的少女早就等在一邊的院門旁。不過十二歲的少女,姿容已經開始出露苗頭,雖然還顯稚嫩,不過也是個小美人兒坯子。
看到林晚清一行人過來,那少女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就趕緊小跑上前。
“大姐,我來了。”也不等林晚清說話,她就誇張的驚呼一聲,“呀,大姐這身衣裳真好看,小妹本以爲這套新做的衣裳已經很美了,可跟大姐的一比,小妹的衣裳看起來一下子就不漂亮了。”不過十二歲的小丫頭,即使有些心機,可是說出的話也是幼稚異常。
旁邊林晚清院子裡伺候的幾個婆子不屑的撇撇嘴,心道: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怎麼能跟大小姐的比,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的待遇。
世家大族,最是注重規矩了,嫡庶分明。
“行了行了,一大早的就聽你在這聒噪。”林晚清不耐煩的撇撇嘴,看了一眼她身上刺目的顏色,本來還挺不爽的,聽她說的可憐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一個庶女而已,再好的東西穿在她身上都是糟蹋了。
“怎麼還帶了兩個丫頭?”林晚清看到她身後豆芽菜似的丫頭,就蹙眉道。
一個庶女,出門還講究什麼排場不成?
林晚風抿着嘴,眸子裡有一瞬間的怨毒,不過很快就掩飾起來。笑着道:“我這是怕大姐這邊伺候的人不夠用,我這兩個丫頭倒也機靈,到時候給大姐的人幫幫忙跑跑腿也是好的,大姐。”說完巴巴的看着她,還不安的擰着衣襟,一副上不得檯面的小家子氣。
林晚清看了就更是蹙眉。“那就帶着吧。”隨即又道:“我這院子裡這麼多人伺候,難道還差這兩個人?”一臉的不屑。
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哎,也不知道孃親當年是怎麼想的,那樣沒名分的小妾,怎麼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已經十三歲的少女,開始學着管理家事,林晚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蛋一紅,一瞬間變得嬌羞無限。
林晚風偷偷瞧着,心裡卻合計着:莫不是大姐思、春了?她不帶丫頭,到時候林晚清的丫頭又不會伺候她,難道讓她自己做活不成?真是個心思狠毒的大姐。
“晚霜呢?”林晚清突然左顧右盼的,“那丫頭怎麼還沒到呢?派個人去三叔那邊瞧瞧。”林晚霜是三房的嫡出妹妹,林晚清自然不敢像對待自家庶出妹妹一樣大呼小叫的。
“回稟大小姐,晚霜小姐跟幾位少爺一起走了。”一個婆子小聲回道。
“胡鬧!”林晚清蹙眉。“好好的小姐,怎麼能這麼拋頭露面的。”三叔那邊也是,好好的閨女硬給養的跟野小子似的。真是……
今天是林家幾位少爺、小姐出去郊遊,只不過聽說武威城裡其他幾家的少爺也有人要參加,所以林晚清纔會這樣特意打扮一番,目的自然是爲了脫穎而出。
今天跟林晚清一起出門的還有幾個林家的小姐,不過他們多是旁支,並沒有林晚清他們長房的地位。因此早早的都在馬車上等着了。
大傢伙看到跟在林晚清身後跟個丫鬟似的林晚風,微微撇嘴,卻也什麼都沒說。
在他們這種世家大族,嫡出的姐姐把庶出的姐妹當成奴婢一樣使喚的大有人在,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
林晚清上了馬車,有那護衛過來請示道:“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位二房的長女向來把自己當成林家的嫡出大小姐,下人自然乖巧的懂得討好,誰讓大房那邊沒有人理會呢。提到大房……
“走吧。”林晚清擺擺手,一臉的頤指氣使。
護衛一揮手,長長地車隊緩緩而行。
林家的小姐出行,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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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