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開張
趙東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他可是個大男人,怎麼能幫着一個女人做事呢,雖然他也是挺欣賞伏秋蓮,而且也的確對如歸樓的老闆心嚮往之,可堂堂男子漢豈能屈於弱女子之下?
他看向趙伊氏,“娘子不用再多說,這事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他寧願去找個賣力氣的活兒計,哪怕是累點,男子漢啊,得立的正不是?
趙伊氏暗自翻了個白眼,果然是這樣的,不禁也有些暗自敬佩伏秋蓮的眼神,看的真準呢,她微微一笑,“相公可知道連家的底細?”
“嗯,難道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子弟不成?”他在長安這麼些年,沒聽說過哪家姓連的大戶啊,他看向趙伊氏,“他們家有什麼來頭不成?”
趙伊氏就笑,“來頭都是說不上,你知道如歸樓是從外地開起來的嘛,他們不可能是長安城的人。伏妹妹的相公連清是外地的知縣,這次回來是到吏部報道述職的。”
“他是知縣?”趙東倒是有些詫異,竟然是個知縣呢,看着那位姓連的公子文文弱弱的,看起來吧,好像還不如伏老爺的精氣神兒似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官老爺呢。
不過這又怎樣呢,他在長安也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大的官,他看向趙伊氏,“這事就不用多說了,伏老爺子是個可交的,做事就不必了。”
“可是相公,你知道伏家妹妹和我說了些什麼嗎?”
“都說了什麼?”趙東挑了下眉,看了眼自己的娘子,怎麼就拿着這件事情沒完呢,不就是一份酒樓大掌櫃的差事麼,也不見得就能好到哪裡去,他也不差這份差事的。
“伏家妹子說,他們過段時間肯定會赴外地,整個酒樓就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打理。”趙伊氏說的有些慢,特意的看了一眼趙東,在看到他眸光微微一閃後。
趙伊氏方接着道,“伏家妹子說了,便是她們夫妻偶爾回長安,也絕不會對酒樓打理方面指手畫腳。她會給出一個大的方向,菜色和推出的新款糕點之類都是她提供,但打理方面她絕對倚重大掌櫃。”
“而且,她會給咱們百分之一的股份。”
不得不說,趙東聽了這麼一席話之後,相較之前的無動於衷,是真的有點心動,如果那個女人天天在酒樓裡晃,他自然是不屑在一個女人面前低頭的。
可要真是這樣的話……
他只是圖個自由,也不會暗中圖她什麼。
不過,他看了眼趙伊氏,“讓我再想想好好吧。”他覺得這事也不急在一時,先尋個機會和伏老爺聊聊,以他的眼光,他是真的很想結交伏老爺這個人的。
夫妻兩人說罷正事,躺在牀上,趙東翻了個身就睡了下去,之前在酒樓裡頭的事情多少還是有幾分影響的,他那一跪,當時是沒辦法,可事後想起來?
趙伊氏看着他轉過去的身影,心裡嘆了口氣。
當她願意去酒樓裡鬧騰嗎?
若不是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她又怎麼會做這種惹自家相公生氣的事?家裡哪怕是有十兩銀子呢,相公也得分給戴家五兩,那是絕不會少給一兩的。
自家還有一個病人在……
幽幽的嘆了口氣,趙伊氏緩緩的閉上了眼。
睡吧。
她也不圖什麼相公喜歡,只要能讓這個家平平安安的,不會因爲生活而毀了,散了,哪怕是趙東心裡討厭她呢,她也能安心的。
次日一早,趙氏到了酒樓,伏秋蓮已經讓莫大送來了大通的銀票,整個國朝通兌,莫大看着趙東,拱手一笑,“趙大爺,這是您的銀票,我家太太說了,請您當面查收。”
“查什麼查,我是信的過你家太太的。”
趙東拿起銀票,眼裡帶着焦色,“這位小哥兒,我今兒有急事,不便留你,實在不好意思,另外,請小哥兒幫我帶個話給伏爺,你家主子,就說改日趙某定登門道謝。”
趙東懷裡現在揣着五千兩的銀票呢。
他是恨不得一步跑到衙門裡,交了贖票,然後把人給保出來,早出來一刻就能少受一分罪啊。在那種大牢裡待着,人能有什麼好?
“趙爺若是不嫌,我陪趙爺走一趟?”
“啊?”趙東有些怔,這話是個啥意思?
莫大笑了笑,“我家太太說,今個兒趙爺怕是要走幾個地方,身上帶着銀子,怕趙爺會有所不便,便想着讓我問一問趙爺,若是需要,小的陪您走一趟。”
頓了一下,莫大又加一句,“趙爺放心就是,小的也是長安城人士,打小在長安長大,不會給趙爺耽擱事情的。”
趙東倒是怔了一下,沒想到莫大這樣說……
他看着莫大,試探般的開口道,“是你們老爺子這樣吩咐你的?”如果是這樣,他也還覺得可以想的到,畢竟他也是真的覺得和伏老爺投緣,很合性子。
莫大笑了笑,“趙爺,是我們太太吩咐的。”
是那個女人說的……
趙東眸光微閃,有些拿不定伏秋蓮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看着性情憨直,卻在這長安城打滾多年,雖沒有在紅塵裡歷練出一個七竅玲瓏心,但卻絕非才出道的雛兒。
他雖然對伏老爺印象極好,可伏秋蓮這樣熱情。
難道只是想自己接受她的僱傭?
如果真是這樣,也忒熱情了些吧?
他看了一眼莫大,心裡連閃幾個念頭過後,最終,還是笑着搖頭拒絕,“不敢勞這位大兄弟,我身邊也是有些人的,甚是得用,還請大兄弟代我多謝你家太太。”
莫大一笑,“那在下告辭。”來的時侯太太曾交待,如果人家懷有戒心,一口拒絕了他,也不用多說什麼,只是回來即可,所以,他一拱手,“趙氏,告辭。”
不過走了兩步,莫大卻是猛的回頭,“趙爺,我家太太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敬佩趙爺對朋友的恩義。”他看着趙大霍的睜大雙眼,莫大一笑,轉身,揚長而去。
他也敬佩眼前的這個人的。
重信諾,講義氣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是受歡迎的。
趙東看着莫大一步步走遠,用力的撓了一把頭,最後扭頭,他從後頭走出了酒樓,身後帶着幾分小廝,幾人順着酒樓後頭的小衚衕走出去,直奔刑部而去。
驛館,伏秋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莫大,笑了笑,“趙東沒讓你陪着?”
“嗯,估計是他不放心,不過換了屬下怕是也不放心的,畢竟是一面之交呢。”莫大對着伏秋蓮拱手見禮,接過冬雪捧來的茶,笑着道了謝,方道,“太太您之前好像預料到趙東會拒絕?”
“想過,也沒想過。”
伏秋蓮笑了笑,她也不過是隨口一提,不過,這個樣子看來,趙東是拒絕自己的提議了?呵呵,重信重義,對妻子家人嘛,也還算是不錯。
最起碼昨個兒那樣的環境之下他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仗着男人天生力壓女人的優勢,直接對趙伊氏大打出手啥的,而是直接一跪……
這一跪,對他來言應該是很難爲的吧?
伏秋蓮幾乎可以想像的到當時趙東心裡的爲難。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能用,還可以用一用的。
不過,他的拒絕……
伏秋蓮笑了笑,也不急,還早呢,再等等就是。
刑部大牢。
戴大林一身的狼狽,看到趙東先是一喜,繼爾就是微驚,“兄弟,你怎麼這個時侯過來了?這地方可不是你能來的,還是趕緊走吧。”
“大哥,我是來接你出去的。”
“接我出去?”戴大林皺了下眉,接着,他猛的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你,你把酒樓給賣了?”
“戴大哥,我——兄弟慚愧,有負大哥所託。”
趙東幾乎不敢擡頭,都是他沒有能力。
不然的話,怎麼會酒樓都給賣掉?
“都是我不好,大哥你別生氣,是兄弟我沒有能力,沒能保住咱們的酒樓。”趙東看着戴大林臉色微變,很是有幾分擔心,“大哥先別想了,有什麼事情咱出去說?”
戴大林看了一眼趙東,一身狼狽,曾經在大堂上被用過刑,如今連走路都得被人扶着的他,看着站在自己跟前,一臉慚愧的趙東,心潮起伏。
這個傻義弟,哪裡是他慚愧?
該說慚愧的是自己纔對!
如果不是爲了自己,他肯定不會賣酒樓的。
雖然他一聲都沒有吭過,但戴大林就是心裡有數,趙東會在這個時侯答應賣掉酒樓,絕對就是爲了自己,不然,他一定會把這個酒樓撐下去。
“大哥,你別動,我扶你。”
牢門打開,戴大林身上的枷鎖被人撤下去,腳鏈卸下,趙東看着戴大林一身慘不忍睹的樣子,眼圈就紅了,“大哥,他們也忒欺負人了。”
明明不是大哥的事,憑什麼把自己大哥逼到這份?
好像大哥不親口承認,就立馬整死他一樣。
身上的衣裳都和血肉粘在了一塊。
這人也就是撐了過來。
趙東看着看着,心裡就涌起了一股子怒氣,“大哥,他們實在是太過份了,你和我說是哪些人動的手,你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戴大林搖搖頭,伸手拍拍他,神情虛弱,“別說了,先帶我回去吧。”酒樓的事情即然已經如此,多說無益,還是先出去,然後再做打算吧。
兩人並沒有回家,先到的自然是醫館。
處理好了傷口,拿了藥,戴大林看了一眼身側忙來忙去的趙東,想想戴家那一家子人,到了這會,別說讓他們幫着自己走動,脫罪,怕是恨不得自己立馬死吧?
你看,自己今個兒出獄,那些人誰過來了?
不是他就一定非人要來接,他在乎的是那份心意。
“大哥,戴家那邊,呵呵,我就沒把今兒個您要出來的事情和他們說,若是說了,那邊肯定會更熱鬧,陪您這事哪裡還用得到我啊,早擠一邊去了。”
戴大林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出聲。
這話也只好是騙一騙不知情的外人罷了。
騙他這個當事人?
他和戴家那些人生活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他們的性子?一個個用得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後,眼看着你沒了利益,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親爹親哥呢。
都統統靠後。
再靠後!
趙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點,他呵呵一笑,拿起一側的藥膏,幫着戴大林塗藥呢,“戴大哥,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啊。”
戴大林哈哈一笑,“好,你塗吧,哥知道。”
再疼,能疼的過大牢裡頭的那些刑具?
再疼,能疼的過衙門大堂上的那些殺威棒?
在醫館裡收拾好,換了身衣裳,戴大林煥然一新的出現在趙東跟前,兄弟兩人相視一笑,趙東看向戴大林,“哥哥去我那裡歇歇?”
“不必,你幫我找個客棧就是。”
戴大林現在不想回戴家,他暫時沒那個心情去應付那些人,想也不用想那些人看到他之後會說什麼,不外乎就是什麼拖累,是戴家的罪人之類的話。
想着想着,戴大林臉上的神色就多了幾分嘲諷。
淡淡的,一閃而過。
他拖累戴家?
多年前戴家一貧如洗,甚至是隻能住在長安貧民區,那個時侯戴家是怎麼過的?當初他白手起家,帶着整個戴家終於從貧民區搬了出來,戴家是怎麼看待他的?
從那以後,他把整個戴家的責任都背到了身上。
一背就是這麼多年。
可結果呢,他得到了什麼?
戴大林自嘲一笑,看向趙東,“我能平安出來,是你把酒樓給賣掉,交了贖銀吧?”
趙東有些尷尬,“大哥,都是我不好,沒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最後只能打酒樓的主意。”說到這裡,他直接站了起來,如同緊張的孩子站在了家長的面前,“大哥,你怪我,罵我吧,都是我沒本事。”
“傻,大哥怪你什麼?”戴大哥笑了笑,有欣慰,也有開心,爲着自己能有這麼一個義弟,同時,也帶着三分的自嘲,親兄弟等家人竟不如義結金蘭的義弟?
“你是爲了救大哥,大哥感激你都來不及,更何況,你的身家大哥也是清楚的很,沒了酒樓,這一大家子的生活怕是早就汲汲可危,都是大哥的錯。”
兄弟兩人相視一笑,眼底是十足的默契。
晚上,趙東直接派人送信,他不回家了。
知道自家相公肯定是隨着戴大林要好好說話的,趙伊氏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人過去問,順便派人送了酒菜,以及一些自家做的點心之類,免得自家相公覺得自己這個當娘子的對他義兄不理不問。
看看,這就是嫁個重信義男人的生活。
他這個人吧,時刻都會把身邊的朋友放在眼裡,稍稍一丁點的小事他就會覺得你怠慢了他的朋友,他的知已,他會以爲你看不起他的朋友,繼爾和你鬧彆扭都有。
才因爲酒樓鬧的不快。
夫妻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除隔閡呢。
趙伊氏可不想因爲這丁點的小事再次讓趙東心裡不自在。不就是一些小吃食嘛,她給送過去就是!
晚上,兄弟兩人秉燭夜談,當說到伏秋蓮竟然是如歸樓的老闆,直接就買下酒樓時,連戴大林都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如歸樓老闆竟是個女的?哈哈,好,好。”
趙東沉默了一下,直接把伏秋蓮請他去酒樓做事的話也說了出來,最後,他擡頭看了眼身側不遠處的人,徑自開口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會過去的。”
長安城這麼多酒樓,他就不信找不到事情做!
戴大林一聽這話直接就怒了,瞪了一眼趙東,“爲什麼不去?去,你一定要去。”那可是如歸樓啊,在外頭開的幾個分店名聲可都是很好的。
還有,人家老闆都開出了一成的股份。
這混小子竟然不去?
“你明天就去給人家回覆,去。”
趙東有些糾結,“可是大哥,那是個女人呢。”如果是換做別的事情,趙東哪怕心裡不樂意,可他對這個戴大林這個義兄卻是極爲的信服,旦凡是他的話是絕不會反駁的。
可今兒個卻……
“大哥,我一想到要在一個女人手底下過日子,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趙東撓撓頭,臉上帶着幾分委屈,“大哥,我是真不想去。”
“都是大哥拖累了你,不然,你哪裡還要隨處去找差事?”如果他沒出事,酒樓不會被賣掉,那麼,趙東就還是酒樓的東家,掌櫃,都是他拖累了大家。
“東子,聽哥一句話,明天你就去答應。然後,好好的在店子裡做事,別東想西想的,知道了嗎?”
“大哥放心吧,我會仔細考慮的。”
等到第二天,趙東回家。
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他想着之前戴大林說過的話,再念及家裡的這些事,自家娘子晚上半宿半宿的睡不着,他都看在了眼裡,可是,難道真的要去如歸樓?
趙東在家裡拿不定主意,伏秋蓮卻是已興至勃勃的準備起了酒樓開張的事情,對於這些事,不管是伏秋蓮還是冬雨幾個小丫頭都是駕輕就熟的事情。
不是頭一回了嘛。
更何況趙東賣給她的酒樓之前還在營業,雖然要略作改動,但也不過就是十天半月的事。而在這段時間,伏秋蓮等人早把之前要把其他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
二十天後。
皇城長安的如歸樓總算是正式開業。
之所以趕的這麼緊,倒不是說伏秋蓮着急,主要是吧,她從周府的人那邊隱隱得到了一個消息,吏部最近有幾個缺,而連清是很有機會的。
夫妻兩個人在這長安城實在是住的有些膩,早就想着出去了,哪怕是偏僻些的地方也可以啊,比這些地方省心多了,其實吧,骨子裡伏秋蓮真的是個很簡單的人。
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在皇城待着。
天子腳下啊。
除了繁華,更多的是隱在暗中的麻煩呢。
如歸樓開業第一天,趙東身爲大掌櫃,也算是酒樓的第二股東,到晚上結算,看着那滿滿的銀子,賬冊上的進賬竟然超了五千兩!
五千兩啊。
以前酒樓生意最好時,也不過就是三千兩的進項。
如今這纔是第一天……
趙東坐在椅子上,燈影下,他的臉上滿是激動。
太好了!
幸好當初聽了戴大哥的話,選擇瞭如歸樓。
而這個時侯的趙東並不知道,此刻的他,不過是想一想,而等到多年以後,當日月流轉,歲月如逝,白髮蒼蒼,他一次次的回憶着往日,那個時侯的他,始覺得此日的事情方是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晚上,連清笑呵呵的看着伏秋蓮,“恭喜娘子,生意興隆啊。”看着自家娘子這樣的高興,連清也是跟着高興的,今個兒早上的開業他是親眼去瞧過去的。
如歸樓的生意真的是好的很。
不過是半天功夫,那簡直就是人滿爲患!
小妞妞哄睡,夫妻兩人坐在那裡閒着說話,最後,無疑的說到了周府,說到了被強行送回去的連老爹一行,想着這麼多的事情,夫妻兩人卻一路就這麼闖了過來。
伏秋蓮的心頭感慨之餘,也帶着幾分倦意。
什麼時侯能隨心所欲的生活呢?
憶及連老爹走時,對着自己那一臉憤恨,把她當成仇人般的樣子,伏秋蓮就苦笑,她想,自己怕是這一輩子都不能和連老爹有什麼好的關係了。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連老爹是怎麼想的。
爲什麼在他的眼裡,旦凡是有點什麼不合他心意的事情,都是她的錯呢?他兒子不聽話,連老爹會認爲是自己這個媳婦在暗中挑唆,連清強行把他送回去。
連老爹以爲是自己這個媳婦容不下他。
看着自己的爹留在這裡,他以爲連清被自己給洗腦。
眼裡心裡只有伏老爺這個岳父。
忘了他這個親爹的。
伏秋蓮就覺得挺奇怪,這人啊,真的就那麼燈下瞎嗎,只看的到別人,看不到自己?他一心以爲自己的兒子風光還是怎麼着,他卻是不知道,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給自己的兒子帶來的卻是無盡的麻煩,甚至很有可能會是斷送前程。
“娘子,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連清溫和的笑聲響起,燈影下,伏秋蓮恍了下神,一笑,“我在想,明天早上給相公做什麼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