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咬住下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趴在門上透過玻璃往裡面探了探,可惜,我看不到,什麼都看不到,痛恨難耐,我反身靠在門上,擡頭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曾聽人說,想哭的時候擡頭看着天就不會掉眼淚,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如果,如果爸爸有個什麼好歹,我不會原諒自己,永遠都不會。
我沒用,是我沒用,我該死,是該死我,爲什麼不在醫院陪着爸爸?爲什麼要讓爸爸一個人進急救室?爲什麼?
我緊緊握着拳頭,用指尖觸及掌心的疼痛來提醒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擡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努力擠出一抹笑意,我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能哭,我相信爸爸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咬緊牙關把眼中最後一抹淚水忍了回去,走到一扇窗戶面前,透過潔淨的玻璃望着窗外。
窗外陽光明媚,天空湛藍,一片晴方好。
花園裡百花齊放,爭妍鬥豔;柳條兒綠得發亮,在微風中打着小卷兒,翩翩起舞;幾隻彩蝶在花朵兒上盡情飛舞,你追着我,我趕着你,似唱着小曲兒。
這溫馨的一幕不禁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我就喜歡和哥哥這樣你追着我,我追着你玩,好盡興,好無憂無慮。
小時候,小時候是多麼的美好,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其實,當年我嫁給冷墨琛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慕氏集團’出現金融危機。
我嫁給冷墨琛,除了他在我爸爸面前說愛我,說一定會讓我幸福之外,他還願意幫助‘慕氏集團’渡過難關。
那個時候,我覺得冷墨琛是一個靠得住的好男人,我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雖然我對他還沒有感情,可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在我的記憶裡,一直沒有媽媽的影子,從小就是爸爸和哥哥愛着我、呵護着我。
這麼多年來,爸爸沒有再找女人結婚,好像有一個情人,我見過那女孩兩次,不過都是側面,年紀跟我相仿,模樣很漂亮,骨子裡有一種性感的美,只是,我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那個女孩了,好似在我嫁給冷墨琛之前就不曾再見過她。
急救室的門被打開,我隨着這道聲音回過神,轉身見醫生出來,我急得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醫生,我爸爸怎麼樣?”
“慕小姐不要着急,慕先生情況突然轉變是我們沒有預料的,現在急需要輸血......”
“我可以,我可以,我是我爸爸的女兒,我可以爲我爸爸輸血。”我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衣袖,我已經等不急了。
“好吧,先跟我去驗血。”
我隨着醫生走了進去,護士在我的手腕上提取了血樣本,她轉身做了測驗,和另外一個護士交談起來,我急得有些按耐不住,想說什麼,可還是忍住了。
兩個護士竊竊私語一小會兒,其中一個走到我身邊,似乎有些不願開口,頓了頓才說:“慕小姐,你和你爸爸的血型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