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遠看着坐在身邊的花紅,他伸出胳膊一把把她摟過來,然後開始親她的嘴。
花紅躲開了。
高路遠笑了一下沒說什麼,他知道,有很多小姐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們不願意你親她,尤其是嘴。
高路遠沒有勉強,他脫掉花紅的衣服,看着赤裸裸的她,他問花紅爲什麼做這行,花紅告訴他,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爲什麼做小姐就和高路遠爲什麼會叫小姐一樣,需要很多理由嗎?
高路遠看着她,她不是很漂亮,但是有一股很吸引男人的氣質。
他讓花紅去洗澡,花紅笑了一下沒有拒絕,她在洗漱間把身體從頭到尾洗的乾乾淨淨。
行有行規,她會對得起高路遠給她的那1000塊錢。
她還探出頭來問高路遠,喜歡什麼樣的香水,高路遠說*香,花紅點了下頭又進去了。
高路遠只是抱着她在她身上不斷的親吻,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他忽然覺得花紅有點象董婷婷,尤其是那一抹害羞,她不象其他小姐那樣放浪的叫喚、也沒有翻滾扭動,她就一直靜靜的躺在那,他親她下面的時候她還有一點緊張,高路遠可以感覺到。
這種感覺,就好象和董婷婷在一起時的樣子,但是董婷婷一直不讓高路遠有過格的行爲,因爲她不能接受。
高路遠現在覺得花紅就是董婷婷,他壓抑太久了,他有些迷茫,他瘋狂的發泄着心裡怨氣……
“啊”的一聲,花紅疼的叫了出來,她驚恐的看着高路遠。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高路遠頹廢的坐了起來,他把她當成了董婷婷,他又在一瞬間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小偉、那個和董婷婷住在一起的陽山,他恨他們,也恨董婷婷,所以他傷害了花紅。
花紅下面的傷並不重,高路遠又從衣服裡掏出1000元錢給她,讓她買點藥,花紅點了點頭。
她沒有在說什麼,她看不透高路遠,她現在有點害怕他。
高路遠穿上衣服走了,不一會兒又回來了,他拎着一塑料袋的藥,有外敷的還有內服的,一起交給花紅,花紅有些感動,她還沒見過象高路遠這樣的顧客,很多客人,根本就不拿她們當人看,所以她很意外。
高路遠這一晚沒有回賓館,他就住在了花紅的家裡。
其實花紅從不留客人過夜,但這次是個例外。
因爲花紅很特別,高路遠也很特別,他們之間就經常來往。
而他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去找花紅,偶爾還會和她傾訴一下心事。
漸漸的花紅知道了他有一個妻子,因爲一些原因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但是她很聰明,多餘的話她從來不說,原因很簡單,高路遠只是她的一個過客,他的事兒和她關係不大。
高路遠大多數時間還是用來跟蹤陽山,仇恨可以讓一個人鍥而不捨、讓一個人意志堅定、讓一個人廢寢忘食……
他發現,陽山除了經常和董婷婷在一起,還會去一個地方,是在舊城區的破樓裡。
去的雖然不是很頻繁,但一個月也有三五次。
他沒敢跟進去,因爲四周沒有隱蔽的地方,他怕陽山發現他。
好容易盼到了有一天晚上陽山來到了那棟破樓,藉助黑暗的掩護,高路遠悄悄的跟着他進去了。
陽山在他的上一層樓梯,他走一步,高路遠就悄悄的跟一步。
這次他看清了,陽山在302停了下來。
這裡的住戶都沒有防盜門,只是一般的破木頭門,門上大窟窿小眼子,有的都裂開了。
據說明年春天就拆遷,所以這裡留下來的住戶也寥寥無幾。
陽山敲了一下門,裡面傳出來一個聲音問:“是誰?”
聲音尖銳。
高路遠猶如聽到了晴天霹靂,那個聲音他在熟悉不過,甚至在夢裡都能聽到,正是那個叫小偉的男人。
他躲在樓梯邊上,他沒敢上去,他雖然恨,恨入骨髓,但是他沒有衝動,他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只要知道他的住處就行。
接下來幾天裡,高路遠在興城賓館209做準備,那把梭刀他磨的鋥明刷亮,然後他買了一件黑色的夾克衫,一條黑色的牛仔褲,一雙旅遊鞋,還有一副膠皮手套。
然後他開始在小偉住的破樓附近踩點兒,他發現在這裡出入的人少的可憐,不是拾荒的就是一些外地打工者。
他低着頭來到小偉家的302,他發現裡面是亮着的,他假裝往樓上走,在經過他家門前的時候他掃了一眼,門上有很多裂縫兒。
他在樓上轉了一圈,4樓沒有住戶,他又往樓上走,5樓的3家透過地下的門縫兒可以看見也是黑着的,在往上就沒有了。
他又轉了下來,他站在小偉家門前,就好象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小偉的個子不高,身形消瘦,這高路遠早就知道,所以他不怕他。
1、2、3樓有兩家是亮着燈的,一戶住的是個老太太,還有一戶是個殘疾人,這些,都對高路遠構不成威脅。
他不是個莽夫,他必須想好了退路。
他俯下身子,順着門縫兒往裡面看了看。
雖然他早就預料到這個小偉生活的環境不會很好,但是他看見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他能看到的是一張茶几,很老舊的那種,上面擺着幾盒方便麪和一些紅腸,茶几左面是一張已經露出棉花的破沙發,沙發前擺着一雙髒拖鞋。
右面是一張牀,此刻那個小偉正蜷着身子躺在那,身上蓋着黃色的被子,他看不見他的頭、看不見他的臉,只能隱約的看見他躺在被子裡。
牀頭前有一個小櫃子,上面放着一個打火機和一些零碎的錫紙,還有幾根注射器。
高路遠可以肯定,這個小偉應該是個吸毒的癮君子。
他猶豫了一下要怎麼做,就這樣衝進去殺了他?
高路遠對他恨之入骨,但是當他真的站在小偉家門前,可以隨時復仇的時候,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高路遠又盯着小偉看了看,想起了高中時在墳地裡發生的一幕......還有接下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幸福,似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毀在了他的手裡……他抽出了那把梭刀,他輕輕的敲了一下門,他看見那個小偉沒有動,他又敲了一下,那個叫小偉的還是沒有動,他用力的推了一下門,門竟然開了,沒有鎖。
他拿着那把梭刀站在蒙着頭躺在被子裡的小偉,他對着他就刺了過去。
他用盡了渾身力氣,他能感覺到那一刀刺的很深,他能感覺到那是刺在了一個人的身體裡,他怕小偉喊叫和反抗,快速的又刺了幾刀,每一刀他都用盡了全力,發泄着多年來對這個人怨恨,他越刺越快,越刺越狠,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慣性,到後來他一邊刺一邊笑,笑的很詭異。
他終於報仇了,報的很痛快,淋漓盡致。
他拎着那把梭刀,怔怔的看着被子裡的小偉,他慢慢的伸過手去掀開被子……
他倒吸了一口氣,他差點一屁股做倒在地,被子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小偉,而是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董婷婷。
高路遠拎着那把梭刀象瘋了一樣的衝出那棟樓,他一邊嚎哭一邊跌跌撞撞的跑,他恨董婷婷,但是他沒想過要殺她,現在她死在了他的手裡,他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回到賓館,他把門緊緊的鎖死,他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就那樣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一連幾天高路遠每天除了在賓館訂飯都沒有出去過。
有幾次他睡到半夜,忽然聽見輕輕的敲門聲,他不知道,在這裡,還會有誰找他。
他知道不可能是服務員,賓館有規定,除非客人按鈴,否則服務員是絕對不會打擾他的。
他有些疑惑的透過貓眼往外開,他頭上直冒涼氣,貓眼外面是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她低着頭,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把她的臉蓋住,那是董婷婷,高路遠很清楚,她來找他了。
他沒敢開門,他把身體緊緊的貼在門邊的牆上,過了很久,他聽見沒有了聲音,他才又用眼睛對着貓眼往外看,董婷婷已經不見了。
她來找他討債,他拐走了的錢,他要了她的命。
但董婷婷爲什麼會睡在那張牀上?
高路遠一直沒有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