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勝村的村口,我們下了車。
出租車司機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說在用車找他,我應付的點頭答應。
我和賈丙一起揹着手往村子裡走。
永勝村村子不大,我站在村口掃了一眼,靠西兩百米左右,有一個獨立的小二樓,在這裡,它就是個豪華別墅。
我跟賈丙來到二樓院外。
二樓的院牆高高聳立着,有三米左右,在外面,你看不見任何東西。
門是黑色的鐵門,看着冷冷的。
給人的感覺,主人很孤僻,似乎是不願意跟任何人接觸。
我在鐵門上看到一個門鈴,按了一下,沒有聲音。
可能門鈴的另一端在樓裡,所以我聽不見。
十分鐘左右,我聽見開門聲,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一個女人的聲音:“找誰?”
很簡潔。
我咳嗽一下問:“請問——這是蘭心家嗎?”
女人:“是!”
我:“我是——我是曲米盧的朋友,找你有點事。”
門開了,我不認識蘭心,賈丙認識,我看賈丙臉上的肉抽了一下,我知道——她就是蘭心。
我:“請問你是……”
蘭心現在三十六七歲,長的挺漂亮,皮膚白淨,白的沒有血色,估計是常年不見陽光造成的。
蘭心眯着眼睛看着我說:“我是——蘭心的朋友,幫她照看屋子的,你是曲米盧的朋友?”
我有些愣住了,她不是蘭心?
賈丙輕輕的咳嗽一下說:“別兜圈子了蘭心,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賈丙的聲音有些陰冷,我知道,賈丙對她沒什麼好感,甚至在鹽殼谷一度想劈死她。
蘭心眉頭緊鎖,冷冷的看着我們兩個穿着怪異的白髮老頭兒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事的話——請你們走吧!”
說完她就要關門。
我有些不知所措,賈丙擡腿一腳就把鐵門又踹開。
蘭心:“你要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們,在不走——我報警了。”
賈丙:“報警,信不信沒等你報警我就能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說完這老東西一把打掉蘭心手裡的手機,然後卡着她的脖子就往院裡走。
我看得出,蘭心的臉變得越來越白,估計是嚇的。
我轉身把鐵門在裡面鎖上,然後跟着賈丙進到樓裡。
別墅里布置的很簡潔,給我的感覺——別墅是她一個人住。
因爲門口只有一雙拖鞋,是粉色的。
賈丙也沒換什麼鞋,其實是沒鞋可換。
我也沒有。
賈丙一把將蘭心扔到沙發上,然後和我坐在她對面。
蘭心看着我和賈丙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開門見山的說:“曲米盧在哪?”
蘭心開始警惕,因爲她把手放在胸前,這是警覺的下意識動作。
蘭心:“我不知道。”
我:“你會不知道?”
蘭心:“我真的不知道。”
我:“你是蘭心?”
蘭心:“說過了,我不是。”
賈丙看了我一眼說:“這臭娘們糊弄你,她就是蘭心,我絕對不會認錯。”
我聽賈丙又開始說髒話苦笑了一下,蘭心聽得也直皺眉。
我:“你不用推諉了,我們知道——你是蘭心,而且——我們還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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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眼神很怪的看着我和賈丙,半天才說:“你知道什麼?”
我從兜裡掏出曲米盧的日記,這時候外面又開始陰天,而且很突然很詭異,我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吊扇。
每一次我要解開這個死結的時候,都會有一些暗示,讓我不要那麼做。
現在——又是這樣。
我環顧着別墅,我在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會象吊扇那樣在一瞬間就要了我和賈丙的命。
就在我想把日記遞給蘭心的一瞬間,我看見在我對面是廚房,那裡有一個微波爐,微波爐的紅燈快速的閃着,這是一個危險信號。
我:“你在微波爐裡熱什麼東西?”
蘭心一愣,賈丙也一怔,他一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可蘭心沒有。
蘭心:“罐頭!怎麼了?”
鐵盒的罐頭沒有打開是絕對不能放在微波爐裡的。
微波爐不但紅燈閃爍不停,而且發出“滴滴滴”的急促報警聲。
我拉起蘭心就往側面跑,在正面,這個距離,如果爆炸,我們很可能被炸死。
賈丙也跑過去,比兔子還快,看來這老東西也怕死。
剛剛跑到牆角,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別墅幾乎都晃動了。
微波爐炸開了。
我腦袋裡一陣眩暈,賈丙和蘭心我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賈丙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廚房開始起火,賈丙:“我們快出去。”
我擡頭開了一眼,外面陰雲密佈,而且——青森森的閃電伴着滾滾雷聲不時劃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
剛纔的微波爐爆炸只是上面的一個策略,它是想把我們逼出去,然後讓我和賈丙遭雷擊。
那我們現在出去,無疑就上當了。
我:“廚房還有什麼爆炸物?”
蘭心:“沒有了,我用的都是電磁爐,沒有液化氣。”
我眯起眼睛,看着黑壓壓電閃雷鳴窗外的天空:“操*想整死老子,沒那麼容易。”
想完我跟賈丙說:“咱倆去把火滅掉。”
隨後我又看一眼蘭心說:“你呆着別動。”
我一邊跟賈丙快步往廚房跑,一邊說:“小心點,尤其——別靠近窗戶。”
賈丙:“我知道。”
雷電,是可以擊穿玻璃的。
廚房的火不大,只是黑煙滾滾的看着嚇人。
賈丙拎着水桶要往火上澆,我一把攔住他:“等等!先把電源拔掉。”
現在——只要一個疏忽,我們就可能身首異處。
火被撲滅,蘭心和我、賈丙上到二樓,二樓還是有個很大的客廳。
我們呈三角形圍坐在沙發上。
我又掏出那本日記,我交給蘭心的一瞬間,我警惕的觀察着四周,屋子裡沒什麼異常,但是窗外——雷聲和閃電就跟發了瘋似的一個接着一個。
我們坐的位置,離窗戶都很遠,而且四周沒有金屬飾物。
茶几是木頭的,沙發是布的,地上鋪着地磚,它們都不是閃電的載體。
它能把樓房劈碎嗎?
我相信它有那個能力,但是我發誓——它不敢那麼做。
因爲——萬事都有規則,即使是它自己,也不敢做的太過火,它可以讓我和賈丙看似意外的死去,但是它不敢明目張膽的把一個別墅劈碎,因爲那樣——太不合常理。
人類——一定會追查到底,那樣可能會給它帶來麻煩。
我是這樣覺得。
事實如何,上面真有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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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
蘭心接過日記一頁一頁的翻看,她的表情現着駭然,手在不停的發抖。
她是曲米盧的助手,她很清楚這是他本人的筆跡。
日記的內容不多,十幾分鍾,蘭心就把日記看完了。
蘭心把日記放下,看着我和賈丙。
蘭心:“你們兩位是……”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和賈丙的身份,因爲我有個感覺,我們和她,早晚會成爲宿敵。
我:“我們是曲米盧的朋友,這本日記——是一個機緣巧合得到的。”
蘭心似乎察覺到我說的不是實話,但她沒有糾結。
蘭心:“日記裡提到的那些人——我現在都不認識。”
我:“我知道。”
蘭心:“按照日記的說法,是有人要殺米盧對嗎?”
我:“是這樣,所以我們要找到他,然後才能想辦法救他。”
其實我說了謊,我的目的不是救曲米盧,而是救我的同伴。
蘭心:“僅僅是救米盧?”
她不是個傻女人,我看得出。
我:“當然,還有谷裡被困的那些孩子。”
蘭心:“其實——我現在知道的也不多。”
我:“知道多少講多少!”
蘭心:“事情是這樣,我和米盧幾年前就分開了……”
蘭心講述了她的經歷,事情,越來越不可思議,事情——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