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導航儀劉平很快取回來,我住院的時候帶了筆記本電腦。
在網上我查到,哈市的座標是東京125°42′-130°10′、北緯44°04′-46°40。
那麼對照數字129374529,如果它代表着一個位置,應該就是東京129°37——北緯45°29。
這是什麼地方?
可能所有的謎,都在這裡。
劉平打開衛星導航儀,在裡面輸入了數字座標的位置。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座標的位置顯示的是一片空白。
導航儀裡沒有註明那裡是酒店、城市、村莊、小河、湖泊——什麼都沒有。
我不死心,又在網上打開網絡衛星地圖,我一點一點的把座標位置放大。
所有人的心都很緊張。
地圖最初顯示的是一片綠色。
這就說明座標的位置大體是在一片草原或者山上。
我又點了一下放大,地圖開始有些黑色的碎塊兒。
一點一點漸漸的清晰了,我們三個人六目相對。
座標的位置,可能是個山谷。
因爲從衛星地圖看的不是太清晰。
劉平和賈丙都眉頭緊鎖,他們心裡在想一件事——去不去看看?
這件事本來和我沒關係,出於好奇,我也想看看那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些數字詭異的出現,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如果我當時知道去了的後果,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可惜,我當時不知道。
當知道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我了。
劉平看了看賈丙說:“你的意思呢?”
賈丙:“應該去看看。”
我:“如果你們不反對,我也想加入。”
劉平:“當然不反對,要不是你,我們做夢也想不到這些數字會是座標。”
我:“還不好說,或許我們找對了門路,這些數字真的代表座標,但也可能不是。”
賈丙:“管它是不是,現在有了頭緒總比沒有的好,去那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劉平:“沒錯,不去看看,我們永遠也不會找到答案。”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賈丙都出了院。
我很固執,一直等到馬大夫上班才拆線。
對於我的堅持劉平也只能報以一笑。
今天是週三,我們約定下週一出發,去多少人、都有誰我沒問,我這邊兒,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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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和賈丙都有工作,劉平跟醫院請了假,晚上回到家裡做準備。
張怡自從有了身孕,一直住在劉平家。
劉平把自己的打算也沒隱瞞,如實跟張怡說了。
張怡:“那我也去!”
劉平:“不行。你現在情況特殊,而其——此行是福是禍都不好說,萬一有什麼危險……”
張怡:“那些數字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也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還有你說的那個賈丙,或許它和我們所有人都有關係。我一定要去看看,有危險的話——你保護我!”
說完張怡把頭靠在劉平的肩上。
劉平坐在牀上摟着她,他從沒想過這麼快就成家、從沒想過自己的妻子會是張怡、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女兒。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突然得他還沒來得及適應。
一切的開始,都是源自那些數字的出現。
一切的結束會在哪裡?
他不知道。
一個直覺告訴他,這次不應該讓張怡去,不過他看見張怡固執的眼神就知道,她非去不可。
他了解張怡的性格,從她追他的態度就不難看出,只要她認準了,絕對不會改變。
晚上睡覺的時候,劉平一直用手撫摸着張怡的小肚子,那裡面,孕育着一個小生命,那是他的女兒。
不知道爲什麼,劉平相信那是女兒,而不是兒子。
劉平忽然對張怡說:“你說——咱們的女兒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
張怡:“我說呢——眼睛大大的像你,眉毛淡淡的像我,鼻樑高高的像你,皮膚白白的像我,一定會長的漂漂亮亮的。”
張怡的話音剛落,劉平就聽見臥室的電腦桌“吱”的一聲,就好象有人無疑間碰了它一下。
劉平聽見了,張怡也聽見了。
張怡膽子小,本能的摟着劉平喊了一句:“是誰?”
劉平欠起身子打開牀頭燈,他朝屋子裡掃了掃,沒有任何異樣。
劉平看了張怡一眼說:“沒事,以前也有過,桌子不牢靠。”
劉平怕張怡害怕說了一句假話。
其實以前,從來沒有過。
在躺下的時候,劉平把耳朵貼在張怡的小肚子上,他想感受一下女兒,可孩子太小,他什麼都沒聽到。
張怡:“這麼小還不會動呢。”
劉平笑了一下說:“我知道,說不定咱們的女兒——是個奇蹟呢。”
劉平的話音剛落,電腦桌又“吱”的一聲,和剛纔一樣,好象是讓人無意間碰了一下。
張怡這次是真的嚇壞了,她緊緊的摟着劉平說:“你開燈在看看,要不——咱們別關燈了。”
劉平也很納悶,他是外科醫生,膽子比張怡大多了。
他在次打開臺燈,又朝着臥室看了看,還是沒什麼異常。
電腦桌死氣沉沉的站在窗戶前,似乎——有點移位了。
劉平穿上睡衣,從牀上下來。
張怡緊緊的摟着被子,探出腦袋問:“老公——怎麼樣?”
劉平:“沒事。”
劉平來到電腦桌前,他把它往裡推了推。
推的時候,發出一陣“吱吱”聲。
推完之後,劉平又回頭眯着眼睛,一個角落一個角落仔細搜尋着。
到底要找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終,他什麼也沒找到,什麼也沒看見。
劉平又回到了牀上,張怡鑽在他懷裡說:“老公,要不咱們別去了,我現在覺得——還是不去的好。那些數字咱們也不管它,就象現在這樣,咱們一直等到女兒出生,然後開開心心的生活。”
劉平:“怡,我不想你去。但是我一定要去,咱們能在一起,也是因爲這些數字,還有那句救我一命的‘別動’,這些都不是偶然的,一定有一個因由在等着我。”
張怡:“那行。反正你去我就去。”
躺了一會張怡睡不着,她又跟劉平說:“老公,你發現個問題沒有?”
劉平:“什麼問題?”
張怡:“每次咱們提到女兒,那個電腦桌都會‘吱’的一聲。”
張怡的話音剛落,劉平還沒等反應過來,電腦桌又“吱”的一聲。
張怡嚇的一哆嗦,抓起被子就蒙在腦袋上。
張怡:“這……這麼靈?”
劉平現在知道,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的。
他又穿上睡衣下了牀,一步一步的走到電腦桌前。
它是不是以前那個電腦桌了?
劉平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今天的它、昨天的它、前天的它,都是它,從物質上講它是它,從時間上講呢?
現在的它,已經不在是昨天的它。
它要幹什麼?
劉平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電腦桌說:“怡……”
張怡探着腦袋看着劉平說:“老公……”
劉平:“我們的女兒一定會是全是界最美的女兒,我們會拉着她的小手穿過馬路、草坪、小河……我們會看着她幸福快樂的一天天長大……然後我們一天天變老,有一天……女兒會扶着我和你,穿過馬路、草坪、小河……”
張怡聽的眼睛有些溼潤,那是她一直嚮往的,和劉平白頭偕老。
但是劉平現在盯着電腦桌,他在向它叫囂,現在它沒在動一下,沒有在發出“吱”的一聲。
劉平轉身想上牀,可他看見電腦桌上有幾個字。
字是沾着水寫的,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分辨出來,寫的是:“殺了她”
劉平怔怔的看着這三個字,心裡,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涌了出來。
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一個看不見的人。
感覺很怪,但是很真實。
他似乎——想告訴劉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