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笑美茹不停的給王榆木夾雞肉,可王榆木怎麼也吃不下,敷衍的吃了幾塊就說飽了。
接下來的幾天,笑美茹還是每天買一隻黑公雞,用着同樣的方法殺死它們,每天給王榆木燉雞。
王榆木越吃越覺得噁心,他跟笑美茹說換個菜,笑美茹答應了,可不論換什麼菜,每天還是燉一隻雞。
在偏遠的山村,據說黑公雞是夜魔的化身。
王榆木不知道真的假的,可是看見笑美茹每天殺死的黑公雞和悽慘尖銳的叫聲,王榆木一度失眠。
他自己現在已經燈盡油枯了,整天拖着疲憊的身子應付着笑美茹,即便如此仍是無法滿足笑美茹的亢奮。
人,越來越瘦,而笑美茹只要是不滿足,就對他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並且王榆木發現,在笑美茹無法得到滿足的時候,都會半夜悄悄的起牀,木訥的站在王榆木家臥室的窗戶前盯着街道,一動不動。
一次,兩次,三次,很有規律,有幾次王榆木也很好奇,朝着街道望去,街上,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天王榆木還是沒能滿足她,他已經沒有什麼精力,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夜,很深,也很靜。
笑美茹悄悄的從牀上坐起來,赤裸着身子,一絲不掛,身子板的筆直,輕輕的拉開窗簾,雙眼黑洞洞的望着街道,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長髮一瓢一瓢的披散着。
王榆木也被驚醒了,他坐起來順着笑美茹的目光看了一眼臨街,不由得渾身一陣哆嗦。
夜,雖然很黑,不過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一團黑霧,就在他探頭的時候黑霧飄走了,而且,隱約有一雙邪惡的眼睛埋藏在黑霧裡。
冷汗刷的一下順着王榆木的後背流了下來。
鬼?正是李太太描述抓走李海的鬼。
他從來不信這些,不過這次他親眼看見了。
良久良久王榆木纔回過神兒來。
渾身就好像大病初癒一樣汗水淋淋毫無力氣的倚在牀頭。
它來幹什麼?是來抓自己走的?
他看了一眼笑美茹,笑美茹的雙眼還是木訥的盯着街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王榆木驚恐萬狀的蜷縮在牀上,一夜沒睡。
而笑美茹在快要亮天的時候也回到了牀上,鑽在被子裡又睡了,對於街道上發生的一切,她似乎毫不知情。
這一天晚上王榆木回家,笑美茹還是在殺雞,又是一隻黑色的大公雞。
旁邊,蹲着一隻貓,黑色的貓,兩隻眼睛閃着犀利的光芒,正死死的的盯着盆裡那隻垂死掙扎的公雞。
笑美茹告訴她,她覺得有點寂寞,就買了一隻貓跟她做伴,她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白。
一隻黑貓,起個名字叫小白,王榆木怎麼都覺得很不舒服。
笑美茹這一次在黑公雞快死還沒死的時候拿起一把菜刀,把公雞的腦袋一刀剁了下來,用手抓着那顆掉了腦袋的脖子,對着一隻小盆就開始放血。
血嗖嗖的往出竄,很快就裝滿了小盆,那隻公雞,雙腳亂蹬一陣就死了。
笑美茹把小盆放到黑貓小白的面前,黑貓聞了一下就貪婪的喝着,眼神中,充滿了慾望和滿足。
貓,對血腥很敏感,尤其是飛禽的。
晚上,笑美茹把小白放到了臥室的牀頭櫃上,赤裸着身子纏着王榆木。
王榆木好不容易興奮了,和笑美茹摟在一起在牀上折騰着。
燈,早就息了。
屋子裡,很黑。
但是那隻黑貓的眼睛卻異常的亮,它死死的盯着王榆木和笑美茹,喵喵的一直在叫。
王榆木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和笑美茹說把貓扔出去,可笑美茹說一個畜生懂什麼,就又毫無顧忌的發泄着。
王榆木不行了,可笑美茹仍是異常興奮,她讓王榆木用手幫幫她,可王榆木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笑美茹不甘心,她很需要,她自己用手拼命的安慰着自己,在牀上不停的翻滾着,呻吟着,被單,被撕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那隻黑貓,蹲在那,看着發生的一切。
終於笑美茹消停了,她不滿的瞪了王榆木一眼,在牀頭櫃上把那隻黑貓抓起來,摟在赤裸的胸前蜷在牀上就睡了。
那隻黑貓躲在笑美茹的身體裡,一雙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的眼睛,很有敵意的瞪着王榆木。
王榆木沒有睡,他也睡不着,就這樣,神智恍惚的坐着,偶爾睡一下馬上就驚醒了。
他害怕,怕那一團黑霧,怕笑美茹,甚至怕那隻死死盯着他的黑貓小白。
夜很深,這一晚笑美茹沒再起來盯着窗外的街道看。
後半夜的時候,黑貓小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喵喵的叫個不停,想掙扎着竄出去,可它讓笑美茹摟的很緊,根本沒辦法抽出身子。
王榆木警覺了。
貓,是趨吉避凶的動物,它不會象狗一樣迎着危險去拼命,換個角度講,貓比狗更聰明,更具有靈性,它們晝伏夜出,只有黑夜,纔是它的天堂。
貓的第六感很強,可以察覺到人類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尤其是黑貓,沒有人能說清是爲什麼。
養貓,很多人都養白貓,花貓,黃毛,雜毛貓,但就是沒人願意養黑貓,尤其是一根雜毛都沒有的黑貓。
終於,黑貓小白從笑美茹豐滿的胸裡擠了出來,一雙犀利的眼睛警覺的瞪着臥室的那扇窗戶,慢慢往後退,一直退到牀尾嗖的跳下牀鑽到了牀下。
王榆木知道,雖然拉着窗簾,可黑貓小白還是察覺到了危險。
這就是動物的的第六感。
地震前螞蟻搬家、雞飛狗跳,可就是人類還睡在被窩裡。
人類,被太多的東西蒙蔽了本能,金錢、權力、慾望……雖然人類擁有可以主宰這個星球的智慧……
但是很多東西,不是智慧可以解決的。
王榆木躲到窗戶邊的牆後,他一直在發抖,他沒有勇氣拉開窗簾看一眼,他甚至覺得,只要一拉開窗簾,那團黑影就會毫無顧忌的把他帶走,就好象消失了的那三個男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貓小白如同幽靈一樣從牀下探出頭,輕輕的叫了幾聲,半天才“嗖”的又跳到了牀上,漆黑犀利的雙眼盯了窗戶一會兒才安靜下來,隨後鑽到笑美茹胸前靜靜的趴下。
王榆木知道危險可能過去了,他用手小心翼翼的將窗簾拉開一條縫兒,偷偷的側目往外看了看,街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