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是真心要請客。
週六,有雨。
雨霧如絲。
上午11點,花非花來到牡丹大酒店。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花非花給常月打了個電話:“喂,常月,表姐夫和你說了沒有?”常月說:“表姐,是不是請客的事啊,知道了,馬上去。”
“嗯,我等你們來再點菜,對了,外面下着小雨,穿厚一點,可別讓小寶寶着了涼?”
“什麼小寶寶?”
“月月,你就別和表姐裝迷糊了,趁表姐還在縣城,你們倆早點把喜事辦了吧,省得到時候我再躥回來。”
“喂喂喂,表姐,你把話說明白了,哪來的小寶寶?”
“呵呵,月月,你不是有了嗎?”
“誰有了?你亂說什麼啊,我和姐夫一直相敬如賓。”
“你就別瞞我了,表姐夫連胎教的書都買了。”
“什麼?表姐,你掛了吧,我問問姐夫。”
花非花掛了電話,坐等了半小時,常月和朱九戒還沒來。花非花覺得好像要出事,因此來到了光明小區。
花非花還沒上二樓,就聽到從朱九戒的房間裡傳出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糟了。”花非花趕緊跑上樓梯,按響了門鈴。
門一開,花非花看到朱九戒一臉的鬱悶。
“這是怎麼了?”花非花見常月坐在地板上,手裡抓着兩本書,正在不停地撕,地板上摔了幾件茶具,有兩件已經碎了。
花非花趕緊把地板打掃好,又扶起常月,問道:“月月,你和姐夫鬧什麼彆扭啊。”
常月一頭撲進花非花的懷裡,眼淚汪汪地說:“姐夫他太壞了,揹着我和……和雲老師有了孩子。”
“什麼?表姐夫不是給你買書啊。”
花非花看出來了,她望着朱九戒說:“表姐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和月月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不知道她對你的心嗎?”
朱九戒苦笑着說:“這是一場誤會。”
“誤什麼會?”常月將手中撕爛的書往地板上一摔:“你肯定喜歡上雲老師了。”
朱九戒訥訥地說:“我和她是那次酒後做出的荒唐事,當然,我誤以爲她是……”
“你以爲她是誰?”
“是……”
朱九戒心說:自己不能說出前世的事,即使說出來,一時半會兒她們也不信。
花非花低聲說:“月月,你也彆着急,這事也不能都怪表姐夫,表姐夫這麼優秀,肯定有女孩子喜歡,你自己不早點動手,怪誰?”
“是這樣的,我喝多了,腦子一迷糊,把雲老師當成了常娥。”朱九戒吐了口氣。
“你瞎說,你把雲老師當成了姐姐,那雲老師呢,把你當成了誰?你們肯定瞞着我在交往。”
“常月,你想想看,我以前一直上白班,你和雲老師在一個學校,我要是和她交往,你會不知道?晚上咱倆一起下班,基本上每天不分開,我做什麼事,能逃過你的眼睛嗎?”
“可自從過了元旦你就不上白班了,我晚上經常被胖大和瘦二纏着,哪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常月,要不你問問林護士,她基本上每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好,我問問林護士,你把號碼給我。”
常月是個潑辣性子,馬上給林護士打了電話,詢問姐夫在醫院值夜班時的表現,是不是經常溜出去和美女約會。
林護士告訴常月,朱九戒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和她在一起,哪也不去。林護士這樣說了之後,又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擔心常月誤會,想給常月打電話解釋一下,誰知,常月的手機沒電了。
林護士從電話中聽了出來,常月帶着情緒,似乎正在和朱九戒鬧彆扭,難道朱醫師把那天的事告訴常月了?
林護士想起自己的文胸還在朱九戒手上,最近她已經忘了這件事,現在想來,心中蓬蓬直跳。是不是文胸惹出了風波?
林護士坐不下去了,騎着電動車來到朱九戒家。
朱九戒一見林護士,便說:“林護士,你來的正好,你跟常月說說,我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很守攤?”
林護士說:“是啊常月,朱醫師每天晚上都在辦公室裡,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常月說:“那有沒有美女去你們的辦公室?”
“美女?是醫院的護士嗎?有時候白護士、肖護士也去坐坐。”
“不是,是外面的。”
“這個……沒有啊,我從沒見過的。”
“林護士,你是不是幫着姐夫說話啊。”
“怎麼會呢,常月,我可是實話實說,常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常月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想了想說:“我發現姐夫手中有不該有的東西,所以想弄明白哪東西是想送給誰的。”
哦。林護士心中一慌,暗道:看來常月發現了那條文胸,朱醫師也真是的,你不肯還人家文胸,不會藏好嗎,怎麼能讓常月發現呢。
花非花見林護士臉色不太自然,便問:“林護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林護士看看朱九戒,低聲說:“常月,你別怪朱醫師,這件事是個誤會。”
朱九戒忙說:“對,對,連林護士都說了,絕對是誤會。”
朱九戒說完,突然想:林護士怎麼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啊。
花非花說:“林護士,看來你跟表姐夫關係不一般啊,我們都不知道的事,你卻知道的很清楚。”
林護士玉面微微一紅:“這件事你們千萬別怪朱醫師,都是我不小心。”
“你……”
常月瞪大了眼睛:“林護士,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護士說:“那天我在你們家洗完澡後,把文胸忘在朱醫師的臥室裡了……”
林護士以爲常月和朱九戒因爲文胸的事鬧彆扭。
朱九戒一聽,臉色大變,雲朵的事還沒擺平呢,又出來一鍋,常月還不氣瘋了。
果然,常月跳了起來。
“天啊,表姐,你瞧瞧姐夫,他都在幹些啥?”常月氣得跺足就往外跑,到了門口又一把扯下身上的文胸,扔在朱九戒臉上。
花非花趕緊追了出去。
林護士一呆:“這到底是爲什麼,怎麼常月不聽我的解釋呢。”
朱九戒苦笑道:“林護士,你好端端的把那件事說出來幹嘛?”
“難道你和常月不是爲文胸的事鬧彆扭嗎?”
“哪跟哪啊,常月生我的氣,是因爲一中的雲老師。”
“啊,不是文胸的事啊。”
林護士臉色一紅:“朱醫師,對不起,我……”
“算了,這件事早晚也是個麻煩,以後再跟常月解釋吧,林護士,你也看到了,那天你把文胸丟在這裡,常月回來後見了,以爲是我給她買的,就戴上了,我不敢解釋,擔心她多想,所以直到今天我也沒還給你。”
說着,朱九戒撿起文胸遞給林護士。
林護士接了過來,揣在兜裡,說:“朱醫師,今天的事是在抱歉,我……我真的以爲常月在生文胸的氣,不然,我也不會過來的。”
“沒事,林護士,你不用自責,一切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自己荒唐,也弄不出這一鍋。”
林護士撿起地上的書,說:“是胎教的書吧,朱醫師,這是你給常月買的?”
朱九戒苦笑道:“你們……你們女孩子怎麼老是胡亂聯繫。”
林護士玉面一紅:“對不起朱醫師,常月就爲了這個和你鬧啊?胎教的書又怎麼了,和一中的雲老師有什麼牽扯?”
“這個……唉,林護士,你別問了,我實在頭疼的很。”
“那好吧,朱醫師,我看你還是去找找常月吧,女孩子一旦生起氣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
朱九戒點點頭,和林護士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