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之置之不理,駕馬而去,揚起一陣輕塵讓人避之不及。
他的俊馬到了城門口,所有的侍衛都朝他頷首行禮。
他微微點頭,勒住馬繮朝一同隨行的十四郞悄聲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這邑縣知府之女鬱雪薇的身分是真是假。”
十四郎駕在馬背上,點頭應道:“是。”
陸遠之思慮片刻,又道:“還有,要弄到她的畫像。負責呈報選秀女子的戶部李侍郎,不也是我們的人嗎。他一定會有這鬱雪薇的畫像。他拿了我衆多好處,終於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十四郞依舊點頭,“我現在就去辦,只是東家你爲何對一個秀女感興趣?雖然現在公主不敢阻攔你做任何事,但是這秀女畢竟是給皇上留備的。”
陸遠之雙眸一聚,堅定的眸光四散開來,“你不覺得這個鬱雪薇很像一個人嗎?”
十四郞稍作思慮,眼中一片迷茫,“是覺得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陸遠之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曼聲說道:“她像極了一個人。不……不只是像極了,簡直就是。”
“誰?”
陸遠之十分篤定道:“朵朵。”
朵朵是他在這異世唯一的親人和愛人,她的身形,她的聲音,她身上散發的那種凝聚力都是陸遠之所熟悉的。
熟悉到,他可以看一眼,聽一聲便能查覺,那就是她。
十四郞不敢置信道:“我也覺着這鬱姑娘眼熟,對了,就是像極了夫人
。可是東家,夫人是你親手埋葬的,她又怎麼可能變成鬱家的小姐?”
陸遠之沉長地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望向裡許向遠的皇宮,恍惚覺得好像是夢一場,“是啊,是我親手將朵朵埋了。可是她真的太像了。”
十四郞堅定有力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查,一定會給東家一個答案。”
陸遠之輕輕點了點頭,“你去查吧,不必再來接我回府了。今夜我就在皇宮中的駙馬府過夜。”
完顏靜歌和其他幾位皇子望着百米開外駕馬進宮的陸遠之,一個個神色鄙夷,卻又不得不踏下馬背,“皇兄,你瞧十三駙馬得意的,好像皇宮中他最大一樣。”
完顏靜歌神色凝重--這陸遠之能在一年之內成爲全西域國最大的財主,其權勢又從綠林延伸到了朝野,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望着架馬而去的陸遠之,幽幽嘆道:“七弟,背後議論別人是非可是不對的。更何況,這個人是父皇眼前的大紅人。就算是他失去了父皇這個靠山,他也是我們應付不來的人。還是少惹些事端。”
七皇子完顏靜博依是一身朝服,眉清目秀,面色俊雅,整齊的髮髻束在玉冠之中,依舊是一個翩翩公子,相較於完顏靜歌卻少了那份內斂沉穩和威嚴霸氣,倒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少年。
這皇家公子當中,怕只有大皇子完顏靜歌才能與陸遠之相較一二。
完顏靜歌不由又吩咐道:“七弟,日後離這些是非遠一些。在這皇宮中生存,最好遠離是非。陸
遠之已經不是一年前的十三駙馬了,如今連皇后都得忌憚他三分,我們最好少招惹他。”
七皇子神色矜驕,揚眉說道:“怕啥,皇兄你曾經一肩擔天下,策馬平四海,是個赫然有名威震四方的將軍,還怕他一個小小駙馬不成。若是遇上征戰,我們西域國還不都得靠你。”
完顏靜歌的目光猛地發狠,悄聲罵道:“住嘴,我教過你,做事要不驕不燥。你怎能說出如此自誇自大的話。西域國四海昇平,何來戰爭,況且國家人才輩出,哪容你這般誇讚爲兄。要是被人聽去了,又會惹出風波。你忘了你母妃是怎麼死的嗎?”
七皇子一時沉默,再不狂言,目中閃過一絲荒涼。
完顏靜歌任由下人將馬牽走,有力的一掌拍在七皇子的肩上,緩緩嘆道:“大哥話重了,你別再傷心。容妃娘娘去了,你還有我呢。大哥會永遠照顧你。”
七皇子緩緩擡頭,聽完顏靜歌繼續說道:“你先進宮,我隨後就到。”
復又回到錦繡的轎中,朱小朵雙眉緊蹙。
她若有似無地盯着垂在眼前的轎簾,心中又煩又亂,一雙眸子黯淡無光。
自在在轎外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小姐,還有半個時辰就會宣我們進宮了,你可別再東跑西跑惹出什麼麻煩來。”
方纔真是有驚無險,自在越發埋怨,“你知道現在的駙馬爺是什麼人物嗎?全西域國最大的財主,連我家主子都要讓着他三分,你要是被他發現你的身分了,怎麼繼續完成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