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杖了,看起來你們似乎沒有用力啊,看承國公這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受了二十杖的樣子,可是你們偷懶了?”
花宓語鋒一轉,然後帶着幾分狠厲。
“娘娘,奴才絕對沒有偷懶,求娘娘明鑑!”聽到花宓這樣說,小太監哪裡還站得住,趕緊將板子放下,趕緊恭敬跪在地上解釋。
“那爲何這聲音這麼小的,不只板子聲音小,就是承國公叫喊聲也是很小呢?”
說到最後,花宓的聲音隱隱變大了不少她似笑非笑看着承國公,不知承國公可曾預料到今日。
“娘娘的教誨奴才記下了,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按您的吩咐辦事的,定然讓您心滿意足。”
在宮中伺候貴人的哪個不是人精,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花宓的話剛說完,他頓時就明白花宓的意思了。
無非就是嫌棄他們下手太輕了,這不早說,早知道一開始就打重點了。
“嗯!”花宓詫異看了一眼小太監,她倒是不知道,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小太監居然這麼上道,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她多費口舌。
承國公被杖責的事也傳到了花太后耳中,聽到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哥哥被葉若塵下令杖責了,她的第一反應是恨鐵不成鋼,她從下人的口中知道了來龍去脈。
她是真的不知道,爲何自家哥哥會有這麼蠢。現在花宓擺明了是葉若塵心尖尖上的人,承國公居然還敢對花宓動手,這不就是找死嗎?
“這個蠢貨,隨哀家去看看吧!”哪怕對這個哥哥再不滿,她還是要咬牙忍下,畢竟如今承國公身上可是揹負着整個承國公府上上下下的命運。
“是!”月容默了默,然後跟在話太后身後。
紫宸殿裡,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葉榛直挺挺跪在地上,然後葉若塵一改往日的淡漠,他此刻眼中滿是怒火。
“陛下,該如何選擇您心裡有數,花宓她不適合您,您若是想立後,滿朝文武的女兒誰都可以,但花宓她不可以,就算她已經是您的人了,那又能改變什麼,皇室宗親不會接納她這個二嫁之婦,文武百官也不會信服她,就連天下人都不會認同她。”
葉榛仔仔細細爲他分析着厲害關係,她不相信葉若塵不知道這些,可若是知道,那爲何還要這麼做
一但花宓爲後,那她會受到整個天下的唾棄。
“那又如何,她有朕就夠了,好了,你在宮中待嘚夠久了,出宮去吧!”
葉若塵揮揮手讓葉榛趕緊離開,也就是看着一起長大的情誼他纔會聽葉榛胡言亂語一番,若來見他的是其他人,那他可能會直接將人趕出去。
“晉陽告退!”葉榛愣了愣,然後慢條斯理從地上起來,悠悠退了出去。
在離開紫宸殿的時候她還會回過頭看了一眼葉若塵,這一刻,她似乎在心底做下了什麼決定。
“長公主,你這是要出宮了嗎?”花宓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轉過頭居然發現是葉榛,她幾步走了過去。
“花宓,我問你,若是我現在帶你離開皇宮,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看着花宓傾國傾城的臉蛋,葉榛又是一陣嘆息。
其實她一開始就不太喜歡花宓,因爲花宓太美了,有時候美麗也是一種罪。
後來之所以願意接納花宓,都是爲了葉傾羽,只是如今葉傾羽不在了,而她也想給花宓一個機會。
若花宓願意和她離開,那她就算拼上性命也會將她安全送走,若花宓不願意,那就不要怪她辣手摧花了。
“長公主,你覺得我能離開嗎?多謝你的好意,我是不會離開的。”她的事情都還沒有辦完,又怎麼能離開。
對於葉榛,她也是真心實意感謝的,畢竟她是自己被葉若塵囚禁之後第二個說要帶自己離開的人。
這第一個自然就是陳玄瑾了,只是如今陳玄瑾不在了。
“花宓,看着本宮的眼睛,在回答一遍!”葉榛冷冰冰說道,這一刻,她周身似乎遍佈寒氣,一不小心就會將身邊的人凍壞。
“長公主,我不會離開的!”花宓搖了搖頭,淺淺笑着。
若是她剛剛進宮的那一日遇到葉榛,或許她會跟着葉榛一起離開,只是如今已經不是當初了,哪怕她再想離開,也不能走。
“花宓,記住,本宮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希望日後你不要後悔纔是!”
葉榛丟下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然後翩然而去。
花宓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白衣勝雪,那一抹白和白雪完美的融爲了一體,明明也看不到容貌,只能看見一個背影,可卻覺得美極了。
白色衣裙隨風佛動,真如那不食人家煙火的廣寒仙子一般。
此時的花宓壓根就不會想到,那如同廣寒仙子一般的人出手也是這般毒辣,差點就讓她丟了性命。
她也是那時纔想起葉榛今日的話,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阿宓,怎麼不進來,手都吹涼了!”葉若塵走出來就看到花宓看着葉榛的背影有些出神,他溫熱的大手慢慢握住花宓冰冷的小手。
“葉榛她說了什麼,是想讓我出宮嗎?”花宓也沒有抵制他的動作,就這樣任由他拉着。
葉榛進宮的目的她其實早就猜到了,無非就是爲了她,不,應該是爲了葉傾羽。
畢竟葉榛是最疼愛葉傾羽的,而自己名義上也依舊還是葉傾羽的王妃。
葉榛不會放任自己毀了葉傾羽的名聲和皇家的聲譽。
“是,她的確是想讓我放你出宮,阿宓,我不會放開你的,一輩子都不會,不,應該是生生世世都不會。”
他的阿宓這麼好,他自然要生生世世陪着她,愛着她。
“往年我母親忌日這一天,承國公府的人沒有一人去祭拜過,今年我想讓承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去祭拜她,尤其是承國公和承國公夫人,他們二人一個都不能少。”
看着疼得齜牙咧嘴的承國公,花宓突然冷冷一笑,然後想出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好,一切都聽阿宓的!”
“嫂嫂懷着身子,她就不必去了!”想到趙若雪,花宓眼底多了幾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