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渣女下場（一）
第二天一早，天才濛濛剛亮，仁義山莊的大門口就停了一輛馬車，奴僕陸陸續續地搬着東西出來，輕手輕腳地放進馬車裡。
這時，林家姐妹跟方以青帶着各自的丫鬟走了出來，管家丁叔跟在後面，臉上佈滿笑容，不知是爲了什麼事這麼高興……
“丁叔，表哥他們現在很忙嗎？”站在臺階下的林想蓉終於還是沒忍住，轉身對着丁叔問道。
她本以爲昨天表哥那樣講是客氣話，還是會送送自己的，可誰想到，她都磨蹭了半天了，一直不肯出門，等了這麼久，竟然還沒看到他的影子。
丁叔溫和地搖了搖頭，笑着說道：“莊主跟二少爺一早就出莊了，你也知道，他們這幾天都是這樣，每天忙個不停，也不休息，誰勸了都沒用。”
聽丁叔這麼一說，林想蓉頓時失望極了。
失望之中又帶着一股恨意。
都是冷心寶那個賤人，本以爲她走了也就走了，子麒表哥要找她也就算了，現在還扯着子麟表哥一起尋找她。
她最好不要回來，不然有她好看，讓她生不如死。
讓她有這個福氣也沒有那個命去享受。
“小妹，時辰不早了，該走了。”林青蓉已經上馬車了，撩起車簾對着林想蓉喚道。
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所以她不會在這裡等待。
她會在家裡，選好日子等着子麒表哥八擡大橋去接她回來。
擡頭望了一眼“仁義山莊”四字大匾，眼底帶有一股灼熱的光芒，那一天，就快到了，她等着。
半個時辰後，馬車已經出城了，向着亦平城出發。
馬車很大，坐着六個人還放着一些禮品卻是一點都不嫌擠。
此時方以青坐在林家姐妹的身旁，對面坐着三個丫鬟。
昨天晚上就聽說今天要回去，但是是爲何種原因，她不甚清楚，當時聽說時想去問，但又怕事情很糟糕，她去問的話，被林想蓉拿來出氣，一時躊躇不前，導致一晚上都沒睡好，現在還帶着兩個黑眼圈，那粉團遮都遮不住，難看極了。
“青蓉姐，我們這麼急着趕回去有什麼事嗎？”方以青還是問了出來，語氣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她們，畢竟她們兩姐妹一上車，臉色很是不好，平常還有說有笑的，這次坐了這麼久的車了，竟然一句話都沒有。
問完之後，方以青仔細看着她們，想從她們的表情當中猜出什麼。
見她們此時滿臉羞色，心中頓時升起不種不好的預感。
想到之前談的話，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問道：“李大哥跟二少爺答應去提親了？”
林青蓉羞澀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根本就沒問，表哥哪來的答應，但是這件事是跑不掉的，她遲早是要嫁給表哥的。此時從方以青的嘴裡傳出去最好，到時很多人知道了，又加上爹孃的勸說，表哥肯定不會抹他們的面子，會答應的。
見此，方以青不用問的再仔細已經明白了。
垂下眼眸，眼底掠過一絲冷光，交握着的雙手使勁互搓着。
這事決不能成，她要想辦法破壞掉……
她扯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勉強地說道：“真……真的嗎？那真是恭……恭喜你們了。”
方以青臉上的不自然，林家姐妹沒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以爲是聽到這個消息太震驚了。
接下來，方以青都不再說話，臉色陰鬱地坐在那裡，頭靠着車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林家姐妹也不在意，許是要回家了，許是回家後要跟爹孃講跟表哥的婚事，還許是……臉色也好了起來，兩姐妹還說起了悄悄話，說到高興處大聲地笑出來。
此時興奮的她們沒有注意到馬車裡有一道狠毒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她們。
在未時左右，她們終於到家了，是離雲州城最近的赤平鎮的林家。
馬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林想蓉是急性子，一把撩開布簾，鑽了出來，在車伕的幫助下下車。
她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沒有提前通知家裡，估計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她們今天回家呢。
“姐，趕緊出來吧，到家了。”可能還是家裡好，林想蓉興奮地呼喚姐姐。要不是顧及她，她早就率先跑進去了。
“看你那急性子。”林青蓉也鑽了出來，在丫鬟的扶持下下車。
她望了一眼大門口，似乎感到有點奇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
見姐姐呆住不動，林想蓉上前拉了一下她，問道：“姐，怎麼了？到家了，快進去吧。”隨後笑嘻嘻地道：“爹孃估計還不知道我們今天回來呢，我們悄悄進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小妹，你有沒有感覺到奇怪啊，看這門口，總感覺少了什麼似的。”想了半天還沒想到哪裡奇怪，林青蓉便朝妹妹問道。
看她有沒有這種感覺，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林想蓉看了看，“沒有啊，沒覺得哪裡奇怪啊。”
這時，林青蓉的貼身丫鬟銀兒走上前，輕輕地說了句：“大小姐，少了兩個人，之前門外是有人守着的。”
林青蓉點點頭。
就是這個，難道她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她們林家在赤平鎮算是大戶人家，房子建得很大，門外還有兩座石獅，顯得房子氣勢不凡，而且還派兩人守在門外，她們林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現在門外沒人守着，難道出什麼事了？
林青蓉吩咐丫鬟將禮品拿好，再將方以青打發走了，然後急速地進門了。
“爹，娘，我們回來了。”林想蓉沒有林青蓉想得那麼多，一進門就大聲叫喚起來，聲音很是興奮。
林青蓉在妹妹後面走着，速度也不慢，只是邊走邊打量四周，發現了一些問題。
她們一路進來，看到的下人不是很多，至少比以前少了一半，還有那些擺飾，她發現少了不少，擺在檯面上的沒幾件是值錢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兒，青兒，你們回來了，爲娘想死你們了。”衝出來一把抱住林想蓉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聲音略帶尖銳，面容很是豔麗，身上穿着一件碧藍色的羅裙，頭上插着的珠飾很多，耳朵上戴了一雙精貴的嵌紅寶石耳環，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富貴。
“你們回來了。”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坐在正堂的首位上。
“爹。”林想蓉看到，叫喚了一聲。
中年男人林顯貴見到兩個女兒都回來了，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似乎很是高興。
“青兒，你們怎麼回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王如玉坐了下來，一臉擔憂地拉着女兒的手問道。
“娘，瞧您說的，難道我們想您們二老的，想回來看一下不行啊。再說咧，女兒都沒嫁呢，怎麼能在別人家住久了呢？肯定是要回家的啊。”林青蓉在母親的身旁坐了下來，撒嬌地說道。
“就是，就是，娘，您都不想我們，不要我們了。”一旁的林想蓉嘟着嘴，矯氣地說道。
“哎喲，爲孃的乖女兒，爲娘怎麼會不想你們，不要你們呢，早就盼着你們回來了，就是怕打擾你們跟你們表哥的感情了。”王如玉拍了拍林青蓉的手，笑着說道。
這時，一直坐着沒說話的林顯貴突然向她使了個眼色。
王如玉收到，轉頭看着大女兒，一臉慈祥地問道：“話說，你們去了這麼久了，子麒他們等你們好不好？你們之間的感情怎麼樣？”
“娘。”林青蓉羞紅着一張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雖然沒有明說，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如玉拍拍她的手，笑着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林顯貴也是一臉欣慰的表情，其中還鬆了一口氣，似乎事情好解決了一樣。
林青蓉想到之前的疑問，擡起頭，四周看了一眼，才問道：“娘，我們家出什麼事了嗎？怎麼看着不一樣了，像是少了很多東西。”
“哪有……”
“咳咳咳。”王如玉的話還沒說完，林顯貴突然咳嗽了幾聲。
王如玉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似氣憤、似惱怒，最後苦着一張臉，唉聲嘆氣，“哎，青兒，這件事說來話長，家裡確實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娘，到底出什麼事了？”林青蓉臉色一變，出大事？這是怎麼回事？
林想蓉也站了起來，走上前，等着母親說清楚。
王如玉說之前，瞪了一眼林顯貴，恨恨地說道：“都怪你們的父親，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家也不至於這樣。”
“怎麼了？爹。”見母親滿臉憤怒，林青蓉便望向父親，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顯貴被大女兒那犀利的眼神一瞪，將事情全部交待了出來。
聽到最後，林青蓉不徑剮了父親一眼，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之前父親是她一直敬重的人，現在，卻做了這樣的事。
原來林顯貴早在半年前認識了一個青樓女子，當時被他的才情美貌所折服，便替她贖身，偷偷地將她養在了別莊。那個莊子還是他瞞着家裡的母老虎存着私房錢買的，別人都不知道，這下正好，金屋藏嬌了。
這半年裡，他只要一有空就去她那裡，與她纏綿。有時還藉着出門做生意的藉口帶着她出去遊玩。
就在有一次去遊玩時，帶着她去了一個賭場，剛開始運氣很好，贏了近五千兩。他當時就想着運氣這麼好，繼續下注，沒想到後來，輸了個精光，不只贏的五千兩輸了，還將自帶的一萬兩銀票也輸了出去。後面，他不甘心，想將銀子贏回來，便拿出信物吩咐貼身小廝去錢莊裡再取一萬兩銀票。可是，這一萬兩不到一盞茶時間又輸光了，他又讓人去取，這次取多點，取了五萬兩。結局可想而知，那賭場哪有可能讓你贏回去，當然是最後取了又取，輸了又輸，最後輸了好大一筆錢。
家族裡的生意不是他一個人的，雖然他是家主，但是銀子也不是他一人的，他輸了這麼一大筆錢，自然要填回去，不然被族裡的人知道，他這家主做不成還要受處罰。
可是他自己沒有銀子，家裡管賬都是母老虎在管，他挪用一點都要有正當的藉口，不然不給。
而這時，那個青樓女子不見了，將他好不容易集出來的銀子拐跑了，他一時氣急攻心暈倒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被貼身小廝帶回了家裡，將一切都告訴家裡的母老虎了。
想當然，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但王如玉也不蠢，不然林家三兄弟，怎麼可能是排行老二做上了家主的位置，這裡面少不了王如玉的功勞，她孃家佔了一部分，她本身也佔一部分。
可以說是，林顯貴能當上家主，完全就是王如玉推上去的。
王如玉知道，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追究林顯貴，而是將那麼一大筆錢填上去，而且還是不知不覺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就算填上去了，林顯貴的家主位置還是坐不穩。
她將她這房的銀子全部湊了起來，還變賣一些值錢的物品，又辭掉或賣掉一些奴僕，當然這些都是私底下處理的，而且是託最信任的人幫忙的。就算被別人看到的話也不關他們的事。
到後來湊起來還差點，王如玉回了孃家，想找當家的哥哥借點，到時再還上，但沒想到，之前對她很好的嫂嫂竟然變臉，一點銀子都不借，還將她趕了出來。
最後沒辦法，只能去地下錢莊借錢，終於將那麼一大筆錢填上去了，衆人才鬆了一口氣。
“爹，您們向地下錢莊借了多少？”林青蓉灰白着一張臉問道。
“不多，才一萬兩。”
“一萬兩？才？一萬兩還不多嗎？您知道地下錢莊的利息是多少嗎？那些人都不是人，都是一羣想銀子想瘋的人，今天借一萬，明天可能就是十萬了。”林青蓉恨恨地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女兒，你別嚇娘了，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王如玉一臉恐慌地站了起來，拉着女兒的手說道。
林青蓉不再說話。
母親這些年過着富裕的生活，已經完全變樣了，沒有以前那種什麼都在把握之中的強悍了，也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了。
“青兒，你這次從仁義山莊回來，對他們的財力瞭解的怎麼樣？”林顯貴顯然知道女兒說的是事實，只是之前一時慌了，像是走投無路了，才向地下錢莊借錢的。
現在看來，要趕緊將錢還給他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對了，爹，您們之前不是說過子麒表哥有借了咱們家一筆錢嗎？聽說那數目可不少，應該不只一萬吧，我們去要回來，還給地下錢莊。”林青蓉突然想到這點，興忽忽地說道。
但是，林顯貴卻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個……那個錢……子麒早就還了，一年前就已經還清了，連本帶利還了五萬兩。”
“什麼？那錢呢？不會已經用完了吧？”林青蓉一直盯着父親看。
林顯貴爲難地點了點頭。
突然，林青蓉跌坐在了椅子上，臉色很是不好。
“乖女兒，你現在不是跟子麒感情好嗎？你去跟子麒說說，讓他幫幫我們，不然被地下錢莊追債的話，你父親的家主位置就不保了，到時我們家就困難了。”王如玉一把撲上前，搖晃着林青蓉，哭着說道。
“是了，姐，我們回去求求表哥，表哥家的生意那麼火，想必賺了不少錢，這次不是幫我們買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嗎？”這時，林想蓉也反應過來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跟着想辦法。
見一家人都望着自己，林青蓉拍了拍臉，振作了起來。
“小妹，將我們帶回的手飾還有一些值錢的物品全部拿出來，我們拿去當掉，看能換多少錢。”轉頭看向父母，勉強揚起一絲笑容，“爹，娘，我們這次回來是讓您們幫我跟小妹選日子的，還有……還有置辦嫁妝。”本來還想拖幾天的，但現在沒辦法了，只能速站速決，早點嫁給表哥，讓他們幫忙她們家渡過這個難關。
“什麼？你說什麼？”王如玉驚訝地說道。
“我跟小妹要嫁給子麒表哥跟子麟表哥。”林青蓉面無表情地重複道。
“可是……可是他們沒來提親啊，這話是他們交待的，讓我們先選日子？”這話，是林顯貴問的，似乎不敢置信，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林青蓉點了點頭，她們就是要逼着他們來接親，她就不相信，表哥他們會不顧着和她們家的親情情分，讓她們家丟人。
“好，好，爲娘這就去找人選個好日子。”王如玉興奮地說道。
“娘，最好快點，就在這幾天。”林青蓉提醒道。
王如玉點了點頭，“爲娘知道。”事情越早搞定越好，不然到時爆光了就慘了。
“可是這嫁妝？”林顯貴遲疑地問道。
“從家族的庫房裡拿銀子，反正青兒跟想兒就要嫁給子麒他們了，到時還怕還不上銀子嗎？”像是看到了希望，王如玉很是興奮地說道。
這可是她的兩個寶貝女兒出嫁啊，那嫁妝肯定得讓大家都羨慕，反正都是給女兒的東西。
本來還有點遲疑的林顯貴一聽夫人這個解釋，頓時同意了，依仁義山莊那財勢，到時不只能補上這些，還能將之前賣掉的一些寶貝贖回來。商量好後，兩人分頭行動，保證將兩個女兒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姐……”林想蓉一臉的不安。
事情這麼趕，到時表哥來不及怎麼辦？
而且表哥對她們的態度根本就不是她們說的那樣。
林青蓉睨了她一眼，開口說道：“走吧，我們回房。”
當天，王如玉就選好了日子，三日之後是個良辰吉日，宜嫁娶。選好日子後，王如玉就開始替兩個女兒置辦嫁妝了。
因爲這件事導致手頭緊，已經十幾天沒有出去逛了，十幾天沒出去買東西了，正好趁這時間，用着庫房的銀子幫自己也置辦幾件手飾。
王如玉的能力真心不錯，一天時間，就將要買的東西全部都買到了，嫁妝也置辦的差不多了，有些珍貴物品還是從家族庫房裡拿出來的，來充點場面，到時還上就行。
……
“女兒，你這次跟着去就沒有跟他們培養感情嗎？你瞧着也沒比林家那兩位差多少，而且又有些手段，怎麼就不是你嫁過去呢？聽說仁義山莊的生意佔了雲州城大半，生意都很紅火，你如果嫁過去的話，那過的可是富裕的生活，到時你風光了，爲娘在府裡的生活也能好一點。”方以青的母親方陳氏自從聽說林家女兒要嫁人之後，就一直對着方以青嘮嘮叨叨的，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這也不能怪她，家裡本來就是小康水平，方父還納了幾房姨娘，而且那幾房姨娘都很不好對付，甚至其中一位生了個兒子，還將她手中的權力奪了去。本來就不是很富裕的生活現在越來越差了，跟方父一提，他不管不說還訓了她一頓。
還好女兒疼她，她也只能靠女兒了。
“娘，你別擔心，女兒自有主意，你先忍忍，等女兒過好了，自會將你接走。”方以青抱着母親安慰道。她知道母親是爲她好，只是人愛嘮叨了點。
“好，好，爲娘就知道你是個好的。”方陳氏聽女兒這麼一說，也就不操心了，她向來知道女兒是個有主意的人。
方以青眼底冷光一閃，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子麟答應娶林想蓉，那她就讓她嫁不成，到時由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代替她，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他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待母親出去後，方以青換了一身男裝，披着一件斗篷從後門走了出去。
方以青很是厲害，之前在雲州城人生不熟的地方都能找到血剎盟的分部，請他們殺人，現在在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找幾人替自己做事不難，只要出得起銀子就行了。
她左拐幾道街右拐幾條路，走到了一個又黑又髒的巷子裡，裡面有一座破屋，走進一看，裡面住着七八個大漢，穿着像乞丐，長相像無賴，一看就不是好人。
方以青沒有走進去，用斗篷將自己蒙的緊緊的，只露出一雙眼睛，“叫你們老大出來。”
“找我們老大有什麼事？”其中一個五短身材的人對着她打量了一翻，問道。
“好事。”
這時，走出來一個臉上有疤身材很是強壯的大漢，他睨了方以青一眼，見她全身遮緊，聽聲音是個男的，便說道：“找我有什麼好事？”
方以青拿出一個錢袋，裝的鼓鼓的，拋給他，“幫我做件事，這些銀兩就是你的。”
那有疤大漢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銀兩似乎很多，頓時露出一絲笑容，但因爲臉上有疤，笑起來很是恐怖。
“說吧，什麼事？”
“明天卯時三刻去林家後門左側的牆角等着，到時我咳嗽三聲，你們派幾人翻牆進來幫我抓一人出去，留幾人在外面接應，那人就交給你們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不要讓她活着回來。”
“呵呵，這買賣對我們來講可真不划算，那林家可不是普通人，我們這些小嘍嘍哪敢輕易得罪啊。”那有疤大漢笑眯眯地說道。
方以青暗自咬牙，這些人真是得寸進尺，如果不是她抽不開身，要按時上橋，她怎麼會花錢來找這些無賴幫忙。
“等你們將人抓出去之後，我會再給你一袋銀子，這兩袋銀子夠你們用的了，如果不想接的話，也沒關係，我去找別人。”說完，就想走人。
“等等，我接了，記得備好那袋銀子。”不出方以青所料，這有疤大漢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是肯定的。”方以青笑着說道，轉身走人，離開之前，丟下一句，“千萬別讓她活着回來，如果被我知道事情沒成功的話，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