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外面真是這樣說的?”鍾小舒聽得小青的話,一陣的頭疼。
“可不是嗎?”
小青很爲自家娘娘打抱不平,“奴婢剛剛去從外面回來,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
鍾小舒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本宮幾次三番忍着她,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恤。”
鍾小舒氣憤難平,“難道真當本宮是麪糰,任由她捏扁揉圓嗎?”
只得“啪”的一聲,鍾小舒一下子扔了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摔在地磚上,碎成了無數片。
青兒有些被嚇到了,她知道自家娘娘這次動了真怒。
“娘娘息怒,身子要緊。”青兒急急勸道,然後動手收拾地下的碎片。
其他的小丫頭都在門外嚇得不敢進來。
“本宮定要治她的罪。”
鍾小舒用手指輕輕釦擊着桌子,“本宮倒要看看,大家是信她還是信我!”
青兒卻突然想起一事,心中思索,便道:“娘娘,你說小澄回了一趟家,然後就變得瘋瘋顛顛。
“娘娘想想,小澄是不是回家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啊?”
鍾小舒立即便明白了青兒的意思,便道:“的確,本宮也是這樣想的。”
說了這話,臉上的怒氣方纔消散一些。
“奴婢明白。”青兒答應一聲,喚過幾個小丫頭耳語一番,吩咐她們如此這般去做。
鍾小舒看着青兒的一舉一動,甚是滿意。
很快,先前的事情便出現了轉機。
“哎呀,你們不知道吧。”一個宮人好像聽見了奇聞,“御膳房的大管家原來得了瘋病。”
其他的人立即目瞪口呆。
“什麼?那她說的話……”另一個宮人立即想起了小澄與娘娘之間的不愉快。
“她既然得了瘋病,那她的話自然作不得數了啊!”
“是是是。我奉勸大家一句,可千萬別跟她走得太近。”
一個宮人又道,“否則若是她一時發瘋情緒失控,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本身又是個瘋子,這事該如何追究呢?還不是自己倒黴。”
其他宮人紛紛附和。
小澄再次走在宮中的時候,便發現大家如同瞧怪物一樣瞧着自己。
“怎麼回事?”她終於覺出了異樣,強拉着一個宮女想要問個明白。
那個宮女被小澄拉住了袖子,極力掙脫,臉上是驚恐的表情。
“奴婢……奴婢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去的晚了,主子是要責罰的。”
那宮女說着,用盡全力逃跑了。
鍾小舒聽得這個消息,終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卻說殷止戈這邊。
這天,他召了全雲來大殿覲見。
“參見皇上。”全雲恭敬行禮,做的絲毫不差。
殷止戈連忙讓人扶起:“朕找你來,是想給你一個賞賜。”
全雲聽得這話,心裡樂開了花。
皇帝竟然要給自己賞賜?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
全雲知道,有句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
既然皇帝給自己賞賜,那麼必然表示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深得皇上的心。
賞賜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信任自己。
並且近段時間以來,只要是自己的提議,皇帝幾乎都未曾考慮,便答應了。
這一點,全雲能夠深切的感受到。這就夠了。
全雲拿着錦盒從宮中走過的時候,引來一衆人異樣的目光。
朝中震驚。
這些人包括肱骨之臣,甚至還有三朝元老。
他們就不明白了,皇帝爲什麼如此信任這個人呢?
下了朝,幾人三五成羣的走在一起,便議論開來了。
“你說,皇上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大臣問。
幾人三言兩語說了幾句,這段談話以衆人搖頭收尾。
“不能妄議朝政!”不知是誰的這話,給衆人敲響了警鐘。
“罷了,罷了,大家都散了吧。”另外一個大臣揮了揮手,然後衆人散去。
全雲拿着錦盒回到自己的住處,心裡邊的主意便打定了。
夜晚的時候,全雲對着天空發了一個信號。
沒過一會兒,神秘男子便從窗戶翻了進來。
“時候差不多了。”全雲把手裡的錦盒亮了亮。
神秘男子點了點頭。
燭光下,兩人在一起商量要事。
簡易的地圖,簡短的話語,許多事情兩人不謀而合。
並且全雲有把握。因爲有些事,他感覺自己已經爛熟於胸。
兩人甚至模擬情形進行了簡單的演示。
最後,兩人的臉上都露出勝利的微笑,彷彿一切成竹在胸。
一直到了丑時末,神秘男方纔翻窗而出。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像剛纔根本就沒有人來過一般。
燭火熄滅,全雲躺在牀上,心中繼續着他們的大計。
如此過了兩天,這天早上,殷止戈突然下了個命令。
“全雲,你與胡將軍一道,去訓練營看看兵吧。”皇帝道,“只有你們兩人去,朕才能放心得下。”
全雲聽得這話,雖然極力壓抑着欣喜的情緒,便眼睛裡卻是眉飛色舞。
全雲感覺自己計劃了這麼久,忍耐了這麼久,終於機會就擺在自己眼前。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終究瞞不住人。
衆人很快散去,全雲想着給神秘男子飛鴿傳書。
甚至,要寫什麼,他在路上都已經想清楚了。
雪白的宣紙,毛筆飽蘸了墨。全雲的字跡落在紙上,黑白分明。
隨着一聲哨響,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從窗子外面飛了進來。
然後徑直落在全雲攤開的右手心。
全雲把寫了字的紙撕下來,捲成小小的一團。
然後從鴿子腳上取下竹筒,把紙團放了進去裝好。
很快,鴿子在全雲的示意下,拍拍翅膀向藍天飛去。
當天夜裡,帝都裡一片寧靜。
這寧靜的表面背後,似乎暗潮洶涌。
半夜,只聽得夜梟的叫聲,一聲一聲淒厲的響在城牆邊上,聽得人毛骨悚然。
神秘男子領頭,帶着數不清的人馬,衝開了皇宮的大門。
皇宮的門似乎守衛鬆懈,神秘男子沒有費多大的功夫,便衝了進去。
在他的帶領下,人馬如同潮水一般涌入。
嘈雜的聲音,空氣中彷彿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息。
聽得有人哀嚎,有人怒罵……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
可是,殷止戈的兵卻都在訓練營裡,沒有人知道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