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那幾個人之後,殷止戈思來想去,便去了皇后宮中,他得跟鍾小舒把這事交代了。
進門,便見鍾小舒站在窗邊,修剪那一株花草。
他走上前去,見鍾小舒面色紅潤,不由得勾脣一笑,問道:“身子好些了?”
上回她暈倒在宮牆邊上,御醫便說她受了驚嚇,需要好好調理,也送了不少藥過來。
今兒見着,想來是休息得當,看着好了許多。
鍾小舒面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自然好了許多了,皇上特意囑咐,這些宮人們哪個敢怠慢?若是還不好,豈不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你還是這般牙尖嘴利。”殷止戈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
“無事便好,朕也就放心了。過兩日,等朕得了空,再陪你到處走走。”
鍾小舒點了點頭,放下剪刀,拉着殷止戈到了一旁坐下。
又轉過頭招了招手,示意青兒泡了兩盞茶上來,便打算閒聊兩句。
“聽說這兩日,宮外多了一些傳聞,還有幾個說是我的遠房親戚,到處鬧事。”
鍾小舒看着殷止戈,輕輕嘆道:“事情繁雜,總是需要你操心,止戈,可要保重身體呀。”
“你在朕身邊,朕就歡喜極了,其他的,皆不算是大事。”
殷止戈握着鍾小舒的手,大拇指細細摩挲着。
“那幾個鬧事者,朕已經抓起來了。你放心,朕不會讓他們爲非作歹的。”
“抓起來了?”鍾小舒擰眉,“前兩日,臣妾已經派人打發,你怎的還……”
“朕知道,只是這些人來勢洶洶,這兩日已經鬧到皇城來了。
朕瞧着,再放任下去,只怕要出事。”
“那你打算怎麼做?”
“朕還沒想好。”殷止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總覺着有些頭疼。
鍾小舒想了想,忽而轉頭道:“不如,臣妾去看看吧?
既然說是臣妾的親戚,那臣妾便去會會。”
殷止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陣,最終點了點頭,“好,朕陪你去。”
兩人起身,便一同到了天牢。
天牢本就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潮溼陰暗,如同螻蟻鼠蛇所呆之地,一輩子都見不到陽光。
那些冒充皇后親戚的人,就關押在其中一間牢房裡。
吃的東西與前兩日在酒樓吃的全然不同,竟是些餿食,剛進來便受不了了,一直嚷嚷着要見皇后。
沒想到皇后真的來了。
一間比較乾淨的牢房裡面,放置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邊上掛滿了刀刀劍劍,這是平日裡用來審訊犯人的地方。
這地方比牢房還要恐怖,被拖出去的犯人不計其數。
那些冒充皇后的人便像趕鴨.子一般被趕了過來,盡數跪倒在殷止戈和鍾小舒面前。
鍾小舒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生怕自己看漏了什麼。
又連連看了好幾遍,最終搖了搖頭,道:“皇上,臣妾不認識他們。”
這點倒是在衆人的意料之中。
殷止戈冷眼看着底下的衆人,怒道:“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說是皇后親戚?可知冒認是死罪?”
他冰冷的聲音就像是死神一般,嚇得底下的人身子一顫,雙雙對視了一眼之後,其中一個老婆子擡起頭來。
看着鍾小舒,一臉恨鐵不成鋼得模樣,嘆道:“娘娘,您怎麼會不認識我了呢?從小,我可是陪在你身邊的啊!”
鍾小舒細細看了看這老婆子的臉,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我確實不認識你。”
“你……”老婆子啞口,忽然間,又像是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手印來,遞給鍾小舒。
“這可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你瞧瞧,有沒有點印象?”
鍾小舒接過那手印,上下看了看,依舊找不到絲毫關於這個手印的記憶。
而且她壓根不是原主,哪能記得小時候的事,莫不成這老婆婆說的是真的?
殷止戈看了看手印,又瞟了那幾個人一眼,乾脆擺手。
“既然皇后想不起來,此事便到這裡吧,關於你們的身份,朕會好好查清楚的。”
說完,便有兩個獄卒過來,將這幾個人給拖了出去。
“別——娘娘,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娘娘,您不能就這樣忘了我們啊——”
鍾小舒看着手裡的手印,心裡滿是煩悶。
殷止戈張了張口,正要問話,卻見着小德子快步走了進來,言道:“皇上,覃國那邊有異樣。”
“覃國?”殷止戈皺眉,和剛好擡起頭來的鐘小舒對視一眼,“覃國怎麼了?”
覃王和覃湘纔剛回去不久,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
若是如此,只怕是有人暗中盯着他們,專門等着他們回國。
“覃國那邊有些動亂,似乎是趁着覃王不在期間,有人從中作亂。
這時候,覃王和公主已經在趕回去的途中,不過,似乎受到了些阻礙。”
小德子如實彙報,偷偷微微擡頭,看着殷止戈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看來,覃國也不太平。”殷止戈冷笑一聲。
鍾小舒有些擔心,轉頭問道:“覃王和覃湘公主如何了?”
覃湘纔剛走不久,她心裡有些擔心,生怕遭遇什麼不測。
畢竟她在西川這,一直就沒太平過,這走了,竟還要受叨擾。
“暫時還沒有確切消息,不過,大抵還沒有危險。”
小德子回答,“只是覃國國內不太平,這樣下去,怕是有鉅變。”
“去查探一番,覃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德子迎了一聲,麻溜地退出去了。
鍾小舒看了殷止戈一眼,眼下,也沒心情再理會這親戚的事兒,急急忙忙便出了天牢。
小德子的辦事效率極快,隔日便查到了消息。
“有個夏國人在覃國國內煽動民心,到處找人爲非作歹。
因着覃王不在,無法派兵鎮壓,覃國民衆深受其害。”
“夏國?”殷止戈冷哼一聲。
“夏國的餘孽,都敢如此放肆了?!
去,動用朕的親兵,將那夏國餘孽抓回來!”
既然覃王不在,那他便有義務幫着覃王,好好敲打一番這餘孽的野心,好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