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關的話證明了邊疆鎮百姓的清白,剩下那些跟着王大海叫囂的人也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這件事也就翻篇了。
殷止戈在大殿中面見大臣,忙完之後已經是晌午了。
看着外頭的烈日,他的眼睛有些發酸,想着此時鐘小舒肯定已經午睡了。
他在回去吵醒她也不好,於是就索性在殿裡的矮榻將就了一下。
這一覺殷止戈睡得有點久,朦朦朧朧之間他只覺得有個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是雲從閔正站在矮榻前癡癡的望着他。
殷止戈眉頭迅速聚攏在了一起,他立刻就跳了起來,還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會在這裡!”
皇宮雖然算不上固若金湯,但也不至於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隨意進出。
殷止戈的臉完全沉了下去,他扭頭想叫外頭的人進了將雲從閔丟出去。
雲從閔聽到殷止戈的質問聲是纔回過神來,看到殷止戈準備叫人進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十分慌亂。
但是看着殷止戈高大的背影,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抹癡迷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咬了咬牙,立刻就嚶嚶哭了起來,“聖上難道忘了下午的事了嗎,就算您貴爲天子,也不能做了事扭頭就不認啊。”
這話就是說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咯?
殷止戈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他擰着眉頭對着雲從閔冷呵了一聲。
“胡說八道!朕下午一直在睡覺,連你何時進大殿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跟你發生什麼!”
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雲從閔,殷止戈心裡沒有辦法憐惜之情,反而覺得十分的礙眼。
“說,你是如何進入大殿的,你這是私闖皇宮,真可以立刻處死你!”
雲從閔聽到殷止戈的話之後哭的更是傷心,她攥着帕子不斷的擦着眼角的眼淚。
“您身爲九五之尊,不想承認的事自然沒有人敢阻攔你。
可是聖上不能因爲怕丟了自己顏面就不認我了呀,方纔我們之間還那麼親密……”
見雲從閔說話越來越不知檢點,殷止戈只覺得嫌惡。
先前還不覺得這雲家嫡女有什麼不妥,現在看來還真是什麼不要臉皮的事都能做出來。
殷止戈被煩的不輕,扭頭就叫了小德子進來。
雲從閔見有人進來,哭的更厲害了,嘴裡還不清不楚的喊着我們之間是如此親密。
怎麼立馬就翻臉了云云,顯然是想要把事情鬧大來。
可是殷止戈那裡會讓她如意,一個眼神,小德子就直接下了重手把人打暈了。
“聖上,要如何處置?”
小德子直接就把昏過去了的雲從閔扔在了地上。
他的語氣有些鄙夷,居然讓這種沒羞沒臊的女人偷溜進了大殿,還讓她騷擾聖上,外頭那些人真是失職。
他方纔可都聽見了,這個姑娘看着文文靜靜的。
想不到說起話來這麼難聽,雲家的教養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啊。
小德子在心裡嘖了幾聲,殷止戈皺在一起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雲從閔,有些心煩意亂,“丟出去。”
“她到底是怎麼避過那麼多守衛潛進大殿的,查清楚。
這只不過是一個女兒家,下次如果是刺客,你們是不是就等着給朕收屍就好了?”
他低沉的聲音蘊含着怒氣,嚇得外頭的侍衛渾身一抖,只覺得寒氣從腳上爬到了頭頂。
小德子拖着雲從閔出去了,剛走到宮門口就迎面撞上了二王爺。
“這是怎麼了,小德子臉上表情怎麼這麼臭。”
二王爺笑着問了一聲,小德子聽他這麼問,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就側了側身將身後的雲從閔露了出來。
“這,這不是雲家的嫡小姐嗎?”
看到雲從閔,二王爺臉上的表情都僵了。
不爲別的,因爲他對這位雲小姐可沒有什麼好感。
“嗤,這位雲小姐膽大包天,竟敢一個人偷偷潛進大殿。
還意圖對聖上不軌,還好聖上及時發現了,不然定要發生一場災禍。”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二王爺沉默了一下,然後衝着小德子點了點頭。
“雖然雲小姐所做之事一言難盡,但是你也要無比將人安全的送回雲府去。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早去早回,聖上還等着你伺候呢。”
“謹遵王爺指令。”
小德子聽出了二王爺話外的意思,嘿嘿一笑就領了命。
找了幾個小太監擡着雲從閔走,二王爺回頭看了一眼那隻一步三搖的隊伍,眼神裡突然就染上了幾分笑意。
進到大殿後,他看着眉頭解不開的殷止戈,眼裡的笑意更甚。
“聖上這是在煩惱什麼?”
從他進殿開始,殷止戈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殷止戈聞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無事。”
“哦?”
二王爺哦了一聲,看着殷止戈的眼神裡的笑意就沒有散過。
“方纔臣進殿的時候,遇到了小德子,他那時正準備送雲從閔姑娘回雲府。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雲姑娘會進宮,甚至這麼晚了才從大殿裡出來。”
這話調侃語氣十足,殷止戈拿着奏摺的手頓了頓,他擡眼看着二王爺。
“此事,你可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是心虛還是……我方纔好像還聽到了什麼聲音說……”
“咳咳……”殷止戈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朕一睡醒她就站在矮榻前,那眼神就像是十年沒吃肉的人一樣。”
現在想想他還是會覺得雞皮疙瘩起一身。
二王爺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就想起來之前他也受過雲從閔這樣魔鬼的對待。
“而且她成功躲過了所有的侍衛,一個人就偷偷摸摸的就進了大殿,不得不防。”
殷止戈想了一會,說話的語氣有些慎重。
但是也的確在理,雲從閔今日所作所爲完全屬於私闖金殿,按照律法是可以直接處死的。
可是雲從閔又一口咬定他和她發生了什麼。
這如果真的給她定下了罪名,她再對外一哭,胡亂一說,那就算不是真的也會變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