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日,丹妙彤和秦檜就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不在同一處,卻個個咬牙切齒,都開始悔恨自己的舉動,只怪當初頭腦一熱便出來了。
宮,是回不去了啊……
過了幾日,鍾小舒突然覺得最近月事有些不正常。
又細想了一番,月事不順,最近嘴巴也變挑了,還經常乾嘔……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團,鍾小舒連忙喚着御醫來了。
御醫爲她把了把脈,隨即恭敬地跪下,溫聲。
“恭喜皇后娘娘,賀喜皇后娘娘,喜得龍種,依臣看應有兩月有餘。”
鍾小舒高興得合不攏嘴,悄咪.咪地撫摸肚子裡的小寶貝。
眉眼彎彎,當下喜悅的不成樣子。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當然,也包括殷止戈。
晚上,殷止戈有些幽怨地看着鍾小舒……的肚子,面上有一絲絲不爽。
滿張臉都寫着“朕不高興快來哄我”。
鍾小舒看着他笑容嬌憨,無奈地看着他這副“怨婦”的樣子,挑眉問。
“怎麼了?”
她有一種她纔是皇上的錯覺。
殷止戈十分委屈地說:“他還沒出生就跟我爭寵。”
鍾小舒無奈地笑笑,一時想不出什麼話。
恨很好,這個錯覺挺對的……
隨即附在鍾小舒,輕聲道:“最主要的是,我又得素十個月。”
鍾小舒:“……”
……
翌日朝堂之上。
殷止戈看着這羣被幾天前的舉動嚇到的大臣們,勾了勾脣,淡笑。
卻是神色溫柔了幾分。
“皇后近日懷有一孕,若皇后腹中爲男子,則直接封爲太子。”
朝堂上一片駭然,許多人心有不甘但無話可說。
說是立長吧,這確實是長子。
說立嫡吧,這也確實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嫡子。
然而他們又想到另一件事。
如果皇上對皇后的感情如此至深,那麼他們的女兒送進宮去不過是孤獨終老罷了。
依着皇上的性子,絕不會寵幸他們的女兒。
而那位皇后娘娘,會蒸蒸日上,母憑子貴,再加上一層皇后之位,身份更是重中之重。
思至此,那些將女兒送.入皇宮的大臣們都後悔了,這波虧大了啊……
賠了女兒又折兵。
只虧不賺。
本來想着女兒進宮獲寵自己的高位也就穩固不少,可皇上偏偏是一個專情的帝王。
大臣們現在想哭。
殷止戈看着他們這副樣子,什麼也沒說,面不改色地宣佈了退朝。
然後邁步向坤寧宮看他的三個寶貝去了。
另一頭的丹妙彤得知了這個消息,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
指甲滲入肉裡,看這那巍峨高大的宮牆,又想着此刻殷止戈和鍾小舒該是如何甜蜜幸福。
面上一片扭曲和憤恨,嫉妒地發狂,氣的甩袖而去。
又暴又燥。
鍾、小、舒!
丹妙彤心裡細細品味着這三個字,明眸裡滿是憤怒。
臉色都給整成了調色盤,紅橙藍綠青藍紫各色皆連閃過。
最後轉換爲一腔幽怨和憤恨,臉色緩和了些。
鍾小舒,你給我等着!
縱容你是皇后又如何!這仍然改變不了你出身低微的事實!
你不配!
只有我丹妙彤,纔是一國之母的最佳人選,你不過是個墊腳石罷了!
……
幾個把女兒送進宮的大臣在背後暗搓搓地討論了一下對策。
個個甩給對方一個同病相憐的眼神,就差抱着一起哭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啊
“早知道皇上這般,我就不送我家閨女進去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啊!出宮門難上加難!”
“我也是,可憐我正值芳齡的小安啊!”
“如今應該想的是如何將她們弄出宮,一個人在宮裡會孤獨終老的!”
“是,不如我們先明面上試探一下皇上,然後再思考下一步對策?”
“可以。”
“我看也行。”
其他兩個人應着,眉宇間滿是正色,心中對女兒的擔憂不假。
幾人成功達成共識,隨即又選出了一個人選。
該人選:“……”
這不是讓我去找死嗎?
老了都這麼不講理,說好的合作呢!
……
又過了一日,殷止戈看着安分的朝堂,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心裡同時也清靜了不少,淡聲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一名大臣率先站了出來,面上滿是視死如歸。
其他幾個大臣暗搓搓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殷止戈嘴角一抽,有些無奈。
“皇上,恕臣直言,您昨日的意思是您要和皇后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那大臣有點慌,生怕自己的女兒守寡。
殷止戈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問下去。
“那這後宮,是否要遣散?
送去的女子您未碰過,老臣斗膽,求皇上讓那些送去的女子歸家吧。
別辜負這大好韶華,這如花似玉的年紀。”
殷止戈挑眉,讚賞地看了這位大臣一眼。
接受到表揚的大臣:“?”
這個時候您不應該感覺自己權威被挑釁然後大發雷霆嗎?
他覺得劇本不對……
殷止戈啞然失笑,看着他此舉,明瞭。
“所有身居後宮的女子,想出去的,均可出宮再尋人嫁了。
朕會爲她們挑一門好親事,保她們半生富貴無憂。”
他一頓,又道。
“不願意回去的,便住在宮中,但是我不會寵幸於她。
吃喝居住一樣不會怠慢,如若她們敢越界,那便是自尋死路。”
然後看着那個大臣,讚賞連連,笑意淺淺,想起以後兩個人的日子,他就舒服。
其他幾名大臣看着殷止戈這副舉動,感動得老涕橫流。
隨後看着那個率先出去的大臣,對他眨眨眼,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兄弟,前途無量!
接受到衆多莫測眼神的大臣有點慌:“……?”
你們就不覺得皇上本來就有這個意思嗎?他只是引出了這個問題而已啊?
不管了最後閨女出來就好了!
這般想着,一雙混濁的老眼都亮了幾分,面上喜滋滋,笑眯眯地看着衆人。
而殷止戈則是不動聲色的看着衆人,他其實早也就想好了,就算這大臣不說,他也是要說的。
本來留着那幾個人也沒什麼用,既不能伺候好鍾小舒,還得讓她添堵,他定是不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