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相似

一陣夏雨帶走了了屬於夏的燥熱,讓悶熱的日子裡多了幾分涼意,清洗了街心的濁塵。

清晨露珠漸落時,皇上便起了身,準備上朝。

走着,便覺得天氣有些涼,凹陷的眸子裡隱約有一絲蒼涼和孤寂。

身處蔚藍的天空之下,年邁的人微嘆:“昨夜得雨,有些寒。”

話落,又不住地咳了幾聲。

最近咳的倒是越來越頻繁了。

有些涼的眸裡閃着無奈,沒有溫度地笑笑。

身旁的小德子忍不住瞧了瞧君王,一陣唏噓。

這雨一下,慣了燥熱的夏季,只覺得說不出的身心舒暢,可皇上竟覺得有些涼麼……

小德子斂斂眉,沒說話,第一次看着這尊貴的人,生出了一絲憐意。

衆位大臣都站在朝堂之上恭恭敬敬地候着,低眉頷首,等着君王的到來。

皇上緩緩走向高位,坐上龍椅,悶聲低咳,好一會兒才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向來威嚴的聲音有些虛,看着他們也是無精打采。

大臣們見他如此模樣,心中悄悄打着各自的算盤。

堂上有人奏了一樁陳年舊案,某縣官員貪污致百姓受苦。

皇上擡眸,濁目裡閃過一絲利光,神情有些嚴肅,如果忽略他略蒼白的臉色的話。

“那便由你奉命去查,務必徹查此事。”

帝王的聲音裡帶上了銳利和嚴肅,終於顯得不那麼病態。

一直看着他的殷止戈臉上異色閃過,又歸於平靜,只是那眉頭一皺,暴露了他的情緒。

“都退下吧。”

有些無力的聲音響起,皇上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道,“太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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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臣皆退。

偌大的朝堂之上只剩下父子二人。

一時有些靜默,只有皇上的幾聲低咳。

殷止戈看着父皇略虛弱的身子,動了動脣,“父皇要保護好身子。”

眸子裡的關心不言而喻。

他竟不知,只是遊玩幾時,父皇如同老了十幾歲一般。

從前神采奕奕正當壯年的樣子彷彿只是一場戲。

皇上笑着,有淡淡的哀慼。

隨即不在意地擺擺手,目光有些涼,沉聲。

“朕的身體,朕明白,如今不過苟延殘喘罷了,時日無多了。”

殷止戈將自己寬慰的話咽入肚中,既然他自己都如此想了,說再多又有何意?

殷止戈認真打量着父皇,好像再也看不到少年帝王的滿腔志氣和年少輕狂。

剩下的,只是無情歲月下的成熟穩重和淡然處之。

皇上在他靜默時又咳了幾聲,隨即看着他,像是透着他的面孔去看另一個人。

殷止戈知道,父皇在看他的母妃。

皇上的眼神悠遠而深邃,像一條蜿蜒曲折的河,一臉悵然。

“這便是將這儲君之位如此早傳給你的原因。”

“將來,你會登上這個帝位,代替我,繼續指點山河,坐擁天下。”

枯瘦乾癟的手緩緩拂過龍椅,像是在留戀回味。

殷止戈默然。

長久,他朝那即將逝去的人一拜。

“是,兒臣……遵命。”

命不久矣的老者,笑得欣慰。

……

一片刀光劍影。

略腥的血氣染在男子臉上,他眸中帶着三分血氣七分冷然,再次揮劍朝敵軍而去。

所到之處,無不血流成河。

他身上有常年征戰沙場的老成和血氣,也有少年的一腔熱血。

這便是覃王,年少一戰成名的王爺。

手起刀落,面前倒着七七八八的屍體,覃王勾了勾脣,臉上有些不屑,隨後下令。

“回營!”

到了營帳,一個面生的人傳來一個消息——皇上病危。

覃王兩眼一掃,認出他來。

是西川的信使。

心下有些慌亂,將百萬大軍安頓好,孤身一人快馬加鞭趕往西川。

約莫過了半月,馬都跑死了幾條,覃王纔到了西川。

看着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他面色不明,抿抿脣,一路沉默。

直接去了皇宮,出示了自己的令牌,一路徑直走到了皇上的寢宮。

他悄然推開門,面色有些小心。鐵血的戰士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些手足無措。

聲音很低。

覃王鬆了一口氣,皇弟應當沒被自己吵醒。

覃王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龍牀,看着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皇弟,一時竟然有些不適應。

他是看慣了皇弟睥睨天下傲視羣雄的樣子的,此刻面對這麼一個病入膏肓安安靜靜的他,覃王有些懵。

同時心中一陣揪疼,看着他的樣子,實在不敢想象這是他的皇弟。

半個月的路程讓他眼下一片烏青,他曾以爲也不會回天乏術。

無數次期待還可以挽救一下,可如今那個虛弱到無力的人的模樣,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四處征戰多年,覃王一直認可皇弟兒時的一句話——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可如今看皇弟這副模樣,鐵骨錚錚的覃王眼圈有些紅。

眼睜睜地看着他一點點地離死神越來越近,痛苦又無助。

像一個失去了方向的船,不知歸宿,也忘了出身。

閉着眼的皇上不知何時睜開了混濁的眼,看着許久未見的覃王這副模樣,面上有些驚訝。

淡笑着,又有些指責和寵溺:“怎麼不通知一聲便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覃王一愣,沒說話。

皇上將眼神轉移到他眼下淡淡的烏青上,飽含滄桑的聲音又響起。

“罷了,看你一路奔波想必是未曾休息,先在偏殿休息吧。”

覃王將快要奔涌的淚逼了回去,微嘆:“是。”

“嘶呀”

隨着一聲極小的推門聲,殷止戈悄然入室,看着兩個人,有些懵。

征戰多年的覃王沒有放過這一細微的聲音,轉眼便拔出隨身攜帶的配劍向殷止戈而去。

“大膽刺客,竟敢在皇宮生事!”

他絲毫沒有想到,他方纔,好像也是這麼進來的……

殷止戈面不改色地躲過了這一擊,看着面生的人,眸一深,脣角的弧度有些涼。

“這句話,本該是我說。”

他看着覃王,眸色淡然又無畏,無言之中帶了些威壓。

那是屬於儲君的威壓,與覃王身上的鐵血氣息相撞,絲毫不遜色。

兩人一來一往,絲毫沒有發現兩個人臉有一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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