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夫妻二人嚮往美好未來的時候,商鋪的珠簾之後,穿着紫色華服的女子在望向二人幸福甜蜜的模樣時,眸光一閃,那些遙遠而漫長的回憶瞬間涌向心頭,最後化作一點淚光消散,潔白的手指緊握,涼薄的紅脣冷冷一笑歸於沉寂,世間多是癡情女負心郎,縱使甜言蜜語言尤在耳又如何,到最後,富貴年華還不是恩愛兩相忘。
牽起林楓的手若千情到前臺結完帳後,拉着林楓的手與江芊一行三人,便向最近的客棧龍巖客棧走去,先讓江芊上樓洗漱一番後,若千情和林楓便點了一些小菜,和酒水,藉着窗外突然下起的綿綿細雨,開始一邊欣賞着雨中美景,一邊品着美酒吃着小菜,聽着耳邊那些酒客們說着比說書人還精彩的離奇故事,這時間過得倒也愜意非凡。
待得天色漸漸昏暗後,若千情和林楓江芊三人便一起直奔鳳門坊走去,外面原本綿綿的細雨在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後突然停了下來,雖然街角的路面還有些溼滑,不過周遭清新的氣息,以及被細雨洗刷的萬物看起來少了往日的灰暗,而顯得充滿活力。
穿過了一條略顯冷清的街道,還沒見到鳳門坊的大牌子,遠遠的就聽到有喧鬧聲傳來,有不甘的怒吼,還有得意的狂笑……各種聲音混雜其中,交織成了衆生百態,推開木質的門扉,搖骰子的聲音,喊大喊小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剛一走到門到,立馬便有一長相姦猾的男子走了過來,目光在三人身上搜尋一圈後,最後定格在江芊身上,目光輕蔑嘲諷:“呦呵,我倒是是誰來了,原來是連未婚妻都賭掉了的我們倚香居的老闆哦不,瞧我這記性,應該是破產的倚香居的老闆來嘍,只是我們這賭場可是紀律嚴明,沒有銀子便如沒有飯讓人活着一樣,根本就不可能,難不成江老闆是打算拿這兩人做抵押?只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這裡可向來不收那無用之人,這二人既無才又無貌而且還瘦弱不堪,一看就是三無產品,奉勸你還是換個抵押品吧,要不還是洗洗回家睡吧!”
這邊男子剛一說完,另外一名臉上長了一道猙獰疤痕身材魁梧的男子也走了過來,不耐道:“銘哥你還跟這小白臉費什麼話,直接趕出去好啦,省得咱們當家的見了晦氣!”說罷便要將三人趕走。
“慢着,誰說來這裡賭的是江老闆,諾兒,看清了,這可是一千兩,夠資格賭了吧?”說罷若千情狠狠的把兜裡的一千兩銀票甩在面前的桌在上。
向來眼光毒辣的柳銘的刀疤男掃了一眼桌上的銀票,在發現確實是真正的銀票後,臉上不禁閃過一片訝異,看這醜女的穿着根本就不像是富貴人家,難道說是土匪,這些錢都是搶來的,不過不管這些錢是如何來的,既然是開賭坊的,那自然是以贏利爲目的,至於銀子的出處那是官府該管的與他們無關,向他們賭場向來都是只認銀子不認人,有錢您就客人就是上帝,沒錢你就是三孫子。
這是他們當家的定下的規矩,對什麼都能冷臉相待,但是對於拿銀子的人一定要如春風般和善,所以柳銘連忙轉換成一副熱情待客的模樣,臉笑得如一朵盛開的菊花,油滑道:“還請姑娘海涵,恕我二人失理,三位邊請,來人啊,還不奉上好茶,好好招待這三位貴客”
“前面帶路吧!”在林楓和江芊二人還在心裡慨嘆這男子變臉速度比那翻書的速度還快的時候,若千情早就冷冷的開口,面對男子變臉速度之快,她算是這三人當中最淡定的一個了,笑話,身爲堂堂龍霸一方的賭坊,如果門內招待的人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麼這諾大賭坊怕是早就要關門大吉了吧,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銀子永遠都是最吃香的,想讓誰尊重你還不容易。
待得將三人迎至屋內,角落裡,柳銘一臉鄙夷:“牛什麼牛,一會還不是乖乖的把口袋裡的銀子輸光光,到時候就再也不用礙着大當家的規矩,對你們這幫窮鬼客氣了!”
走進衆人圍觀的賭桌,開着搖擺不定的骰子被坐莊的用木質的杯子扣住,若千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到了哪裡都一樣,那些看似隨意實則充滿規則的搖晃,還不是想讓誰什麼時候贏誰就就什麼時候贏,其實賭坊大抵都是一個操作手法。
你剛進去的時候,保準是讓你贏個滿堂彩,但人的yu望是無窮的,就算贏了,還遠遠無法滿足人們的yu望,於是在連贏幾場之後,賭注自然是越壓越大,最後輸紅了眼,便會把全部家當都雙手奉給賭坊,到得最後向江芊這樣悔不當初,其實到頭來,所有的悲劇還不都是逃過一個貪字。
賭場上拼的從來都不是運氣,而是賭技,前世,身爲上流社會的人,爲了完成組織吩咐的任務,從小就修習賭技的若千情,自然是不會將古人這些賭技放在眼裡,只是她一般情況下除非是有任務,否則從不來賭,因爲她討厭那些被貪yu衝昏頭腦的蠢豬在失去所有時那痛哭流涕的愚蠢模樣,更是討厭那些明面上標註着一切公平公開公正實則處處規則處處陷阱的賭場。
在負責招待他們的人帶領下,果然有自稱是這裡常客的賭客輕車熟路的帶領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方桌,在那裡讓若千情連贏了幾把之後,便故意引誘她到另一處去賭,而那裡就是因爲先前幾把贏了現在自信心正在膨脹的賭徒堆裡,看來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今天若不是難得同情心氾濫一把,她斷然是不喜進這裡的,望了望那氣定神閒的莊主,若千情薄薄脣微勾,與其他賭徒那癡迷瘋狂的神色不同,此刻的若千情神色一片淡然,將一千兩銀票外加剛剛贏到的錢都當成了賭注,他們這次比的是誰搖出的點數大,看到若千情如此大手筆的土豪行爲,急得江芊連忙上前勸解道:“女俠你瘋了嗎?把這麼多的錢都壓大了,這樣萬一是小,您一會可是連後翻本的機會都沒有!”
“買定離手!”望着滿臉着急的江芊,若千情無辜的攤攤手,提醒他說晚了,直急得這小子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直跺腳。
“對,買定離手,娘子做的對,你就在旁邊觀看着,別影響娘子思路!”另外一邊還有不怕事大的林楓,望着急得直跺腳的江芊,一把拉過自家娘子,滿臉篤定,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相信自家娘子會贏,但是直覺上他就是認爲若千情一定會贏。
難不成女俠把你賣了,你也覺得對?當然這些話江芊是隻敢在心裡腹誹一下,他可沒膽說出來,望着這猶如兒戲的二人,江芊不禁心中又是一陣腹誹,趕上不是爲了贏回你未婚妻,自然是不用着急,唉,原本還認爲會有幾分希望的江芊現在徹底絕望啦,滿臉挫敗的等待着即將揭曉的結果,靜兒,永別了,現在江芊在考慮要以什麼方式殉情來的好。
這邊江芊心急如焚,而那邊賭客們自然是把全部驚疑的目光全部望向了若千情,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這姑娘不是發燒了就是腦袋被門擠了,怎麼一上來就賭這麼大,尤其看上去穿的還如此不向富貴人家,賭客們在一刻都開始爲若千情默哀起來,當然也有上一把賭輸了幸災樂禍準備看到同病相憐的人在期待着。
當莊主搖出了兩個六一個五的骰時,人們望向若千情的模樣越發嘲諷,果然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連點本都不給自己留,這下可好啦,等着輸的一分不剩吧。
就在大家神色各異中,若千情只是輕輕搖晃了一下骰子,便揭開了木質的杯子,衆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了骰子所示的點數上,三個六,竟然是豹子,是豹子,再次所有人的目光又齊齊的轉向若千情,再次定格,心裡紛紛讚歎,果真好運氣。
而氣定神閒端坐椅上的莊主,此刻眸間卻閃過一絲訝意,不過隨即便消失不見,這姑娘一定是運氣好,畢競這麼多年了,能贏他的人屈指可數。
“江老闆,你不用再捂住眼睛裡,我家娘子贏了,你看我說的對吧,一切包在我家娘子身上,你就放寬心吧!”拉下江芊緊捂雙眼的手,林楓調侃道。
是你娘子贏了,是你娘子運氣好,又不是你,驕傲個什麼,不過江芊也就只敢在心裡腹誹罷了,哪裡敢說出來,畢競這旁邊的女俠,他可惹不起啊,不過這女俠運氣也真好,贏了這麼多銀子,不行,自己得趕快提醒女俠,下次留點本,可別都輸了。
正當江芊打算開口勸若千情不要一次性的都壓上的時候,隨着嘩啦一聲,銀錢被推壓的聲音,再次讓江芊傻眼,只見若千情將全部的贏來的錢都當作了賭注,然後無辜的望了一眼江芊,意思很明顯,你說晚了。
望着再次把銀錢全部壓到賭注上的若千情,賭客們,不禁輕蔑的笑出來聲,她以爲她是誰,難道幸運之神會永遠眷顧她,真是狂妄的可笑,看來果真是年輕啊,不知什麼叫做失敗。
就在衆人幸災樂禍,江芊傷心絕望中,一聲“開”再次讓全場立馬安靜下來,全部的目光都盯在了骰子上,一個六點,兩個五點,比剛纔莊主搖出的骰子大一點,齊刷刷的全部的目光再次望向若千情,集體傻眼,難道這丫頭被財神爺附身了不成?
原本只是以爲若千情比較幸運的莊主,眼中的訝異不禁越發加深,不,不,不可能,能贏他的人除了贏遍天下無敵手的當家的之外都死光了,這丫頭一定是運氣好,對,就是運氣好,他就不信下次他還能再次贏。
然而接二連三的都是若千情贏,望着若千情面前那堆積的高如小山般的銀錢,莊主這回再也不淡定了,藉口離開之後,一名身穿墨綠色衣衫,露出半邊香肩的女子,顰顰亭亭的從紗簾中走出來,伴隨着一陣清雅的香風拂過,女子已然到了若千情的面前,聲音嫵媚卻寒涼道:“姑娘好手氣,就是不知接下來是媚兒的手氣好還是姑娘的手氣好,還真是期待呢!”
“久聞鳳門坊當家的驚才絕豔,今日遇見自是要比上一比,要不豈不是枉來一回,只是這既然是賭,總不能沒個賭注吧,姑娘說是不?”果然沉不住氣了吧,就不信贏了你這麼多銀子,還引不出你這當家的。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姑娘想賭什麼?”對於賭注一事,其實林媚兒潛意識裡是不在意的,因爲不論賭什麼她都不會輸,畢競天機門下無弱子,這句市坊傳言可不是白傳的,身爲天機門第三十代獨傳弟子,在她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輸字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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