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上馬車,柳徵便問道:“你是秦隱的入室弟子?”
我一愣,想起曾向老頭求證過,他確實就是秦隱,這些年來他一直教我習武,應該算是入室弟子了吧。
看了看他道:“算是吧!你幾次提到我師父,跟他很熟嗎?”
他得到我的答覆後,有些緊張的問道:“他在哪裡?”
我印象中的柳徵是清冷而無情的,自認識他以來,還從未見他對什麼緊張過,即使昨晚我用刀架他脖子上,他也只有生氣而沒有緊張。
老頭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老頭在我出嫁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應該是在說柳徵,只是他跟柳徵有什麼關係呢?我答道:“我師父他素來行蹤不定,我一兩年也見不上他一次面,又怎麼知道他在哪裡。”
柳徵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裡滿不信,問道:“你當真不知道?”
老頭行蹤一向飄忽不定,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裡,信便信,不信便不信。我翻了翻白眼道:“我還想知道他在哪裡,世子若是有恩師的消息,還煩請告知月影一聲。”
柳徵眼裡滿是失望,似想起了什麼,眼裡又充滿了希望,問道:“他的本事你學到了幾成?”
我學到幾成關他什麼事,憑什麼要告訴他,心裡很是不耐煩,卻笑道:“不知道?”
柳徵眼裡滿是不信,奇道:“你師傅的技藝學到幾成你自己怎會不知道?”
還有完沒完啊,我學藝學幾層,似乎還用不着他來管吧,於是我冷笑道:“師傅他老人家武藝卓絕,但我從未見他與人過招,且我自己生平的第一次過招還是和你,師傅他老人家也沒看到,他沒說,我又如何知道自己學到了幾成。”
柳徵想了想,覺得我說的似有些道理,可能是見過我說謊的緣故,還是不太相信,只嘆了口汽道:“他連浣音都傳給你了,可見他對你甚好。依我看,你是連他的看家本領都教給你了,上次和你過招,你招式是不錯,只是太嫩了.不過你也很聰明,知道用浣音來贏靜兒,若是沒使浣音,便是一成贏的機率都沒有.”
我的琴藝雖然不差,但他所言也確是實話.那長靜的舞技確實獨步天下,我聽他說到浣音,心中大驚,定是我剛纔彈琴的手法讓柳徵看出來了,只是他如何知道浣音的。老頭教我時說這是絕學,天下間知道的人甚少。我奇道:“你如何得知浣音的?”
柳徵不答反問道:“你的浣音雖得他真傳,不過據我看現在火候還很低.他有沒有將玄機傳與你?”他說這話時雙眼充滿了期望。
這柳徵怎麼知道這麼多,居然連玄機都知道,還看出我浣音的火候.看來和老頭必有淵源,老頭教我時曾再三告戒我不能讓第二人知道玄機在我這裡,且對柳徵我心裡是有些防備和害怕的,便道:“什麼玄機啊?沒聽說過。”
他眼裡難掩一絲失望,又似不信,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看我是否撒謊,當下也眼裡不帶任何東西的回看他。終於,他有些失落的轉過目光,我看他的樣子有些古怪,便問道:“你怎麼認識我師傅的?和我師傅有什麼關係?”
柳徵看了了一眼,卻不願再說,只輕輕的道:“你去問你師傅便是。”
和他說這麼久的話,感覺簡直就是浪費脣舌,我要現在能找到他還問你做什麼。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待回到王府,柳徵把我送回房,只說了句:“去休息吧。”他便出去了,我本來還在想他若不按協議,再欺負我時,要怎麼對付,誰知他就這般離去了。心裡安心不少,暗道他還算是個守信的人,當下高高興興的睡覺去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牀後,我想起來王府還未見過老王妃,根據禮儀應向她請安,便問丫環靜姝:“老王妃在何處?我是否該去向她請安?”
靜姝道:“老王妃在佛堂,她好靜,不喜人打擾,王妃還是不要去的好。”
俗話說醜媳婦也得見公婆,這公公已過世,婆婆還不喜見人,我這個媳婦也太好當了吧!本來還想着怎麼討老王妃的歡心,這下可算是省事了。只是覺得柳家的怪事還真不少。
當下也不願多做理會,王府裡的情況我還一點都不瞭解,便問:“世子有多少側妃和待妾?”
靜姝支唔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我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想了解王府的情況,別無他意,你說錯了也不打緊的。”
靜姝聽我這般說完,才期期艾艾的道:“世子在取公主之前,一共有七個側妃,有多少待妾奴婢也不知道。”
心裡一嘆,這男人還真是好色,來西楚之前,雖傳聞他有妻妾無數,我還不太相信,此番看來他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色鬼。
便又問道:“世子的那些側妃是不是都是當朝要員的女兒啊?”
靜姝道:“也不全是,還有其它族長的女兒。”
我想起一件事來,又問道:“傳聞世子以前還有過王妃,而且還死於非命,是不是真的?”
靜姝左右爲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正在此時,傳來柳徵的聲音:“愛妃若是想知道爲夫的事情,直接問我便可,何須去問小丫環。”
靜姝見柳徵一進來,如得大赦,道了句:“我去看看廚房裡燕窩燉好了沒有?”便一溜煙的跑了。
我白了柳徵一眼,道:“誰稀罕知道。”
柳徵道:“我來也只是想提醒一下愛妃,切莫打聽些不該打聽的,我的前面兩位正妃便是因這些而死。”說到最後,聲音已是十分狠厲。
若不是還要在王府裡呆上一段時間,我纔不會去打聽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便笑道:“世子的那些家事我沒興趣知道,只是我現在好歹也是名義上的王妃,爲了我的小命,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好,免得觸犯到世子的禁忌,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豈不冤枉?”
柳徵看了我一眼,冷道:“世子府裡除了佛堂和含青苑外,你可以自由行走。至於我的事情嘛!”
他眼神轉曖昧,輕附我耳邊道:“那就要看愛妃能不能勾起我的興趣了!”
若有得選,我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又哪裡會想去勾起他的興趣,我冷哼道:“世子的魅力也許無人能擋,但月影要的是一心一意的愛情,就像承風對挽雪的那種,可以爲至愛之人捨棄江山。”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抱歉的是月影對妻妾無數的男人沒有興趣。”
我看着他的眼裡開始冒火,只聽得他怒吼道:“蘇月影!”
要的就是讓你發火,我朝他甜甜一笑道:“世子喚我有何事?”
他咬牙切齒道:“這個世上也只有戰承風那個笨蛋纔會爲了一個女人而不要江山!”
也許是吧,但那纔是我要的愛情。我笑道:“那是你們男人的看法,不是女人的看法。女人的想法要簡單的多,誰對自己好,誰能給自己幸福,若是有人用江山來換也不稀罕。”
柳徵眉頭一皺,冷道:“哼,所以哪個男人對你好一些,便與他勾勾搭搭,人盡可夫!”
這人說話也太難聽了,強忍怒火笑道:“若世子真這麼認爲,月影明日便去勾個來送你一頂綠帽子可好?”
柳徵雙目圓瞪道:“你敢?”
我笑道:“要不要試試?”
只覺得他怒氣滔天,一把將我抱住,邪魅道:“與其讓別人給我戴綠帽子,我不如自己先好好享用。”
心突突的跳了起來,沒想到會引起他這麼大的怒火。急道:“柳徵,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柳徵雙目通紅,吼道:“什麼狗屁約定,見鬼去吧!”
心中大亂,縛仙索今早起來被我丟在牀邊,此時根本就沒辦法拿到,突然想起來,我會武功啊!可是他似乎有所防範,我的右手已被他抓住,常人練武,從未有練過左手點清穴,我的左手也從未練過。這下可如何是好!
偏偏全身都無法動彈,看着他的俊顏離我越來越近,心中無奈,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運氣到左手,認準穴位便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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