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弘曆知道沐氏這般任意妄爲,也自然會遷怒於她。至於他怎麼處理沐氏也是弘曆自己的事,她不便太過綱線。和一個小輩大動干戈,又是何必。
雖然熹貴妃現在越發討厭沐雲朵,但她凡事都細細思量,做事情穩當,不會因一時之氣失了分寸。
既然熹貴妃要如此做,自有她的思量,烏拉那拉氏便接着整下,爭取讓熹貴妃降了沐氏的位份。她便又跪了,哭哭啼啼起來。
黛兒和吳公公此時卸了妝回來伺候。熹貴妃道:“哎喲,怎麼又哭開了,黛兒快扶側福晉起來。”
黛兒過來扶,烏拉那拉氏卻不起,她對熹貴妃道:“皇額娘,有些話臣妾實在想與您說道,臣妾想跪着說。因臣妾的話有關四爺,說四爺的不是總是罪過,還是跪着踏實些。”
熹貴妃便道:“你說便是。”
四爺一向疼愛沐庶福晉,同是府裡的女眷,臣妾心裡醋意不是沒有,但身爲女子,又是皇家女眷,自是知道王爺爲大,四爺寵着誰,臣妾沒法說道,也沒權干涉不是,但這沐庶福晉也是太過分了,四爺一向愛孩子,她自是也知道府裡子嗣少,前兒小郡主又沒了。但凡識大體些都不會吃避子丸犯了大忌諱不願給四爺生孩子吧,這沐氏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也有十五了,她實在是侍寵生驕,臣妾實在委屈,要與您說道,臣妾倒是想給主子爺生孩子,但主子爺他……都沒有跟臣妾圓房呢,臣妾如何懷孩子……”
烏拉那拉氏頓覺自己說多了的樣子,即刻閉嘴,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向熹貴妃,梨花帶雨,恰到好處。好,這樣該是可以了。
熹貴妃一臉的驚異:“你說什麼?弘曆他還沒沒與你圓房?”
烏拉那拉氏忙跪着行到熹貴妃面前:“皇額娘,您可別爲這事兒動怒,您知道四爺她不喜女眷們在您這裡說道家事,這也該怪臣妾自己,是臣妾無能不能得着四爺喜悅,臣妾今兒不是來順道這事兒,只是一時心裡堵的慌,順嘴說了。”
烏拉那拉氏邊說邊哭:“皇額娘,臣妾擔憂這事兒讓四爺知道了,她越發不喜歡臣妾,可怎麼好呢?”說着烏拉那拉氏趴在熹貴妃的膝哭的情真意切。
站在一旁的富察氏歎爲觀止,她還真是小看了烏拉那拉氏了,告狀告的這麼用心思量,也真是厲害的,瞧瞧,瞧瞧,都哭成什麼樣了,臉的粉都掉了,能不讓人心疼嗎?
女人的心都是軟的,看不得別人哭。果然熹貴妃見她哭成這樣也是可憐她,她親自扶了她起來,用巾帕替她拭淚:“哎喲,別哭了,可憐見兒的,瞧瞧這小臉。”
熹貴妃拉着烏拉那拉氏坐在軟榻:“弘曆是過分了,你都進府幾個月了,怎麼還沒與你圓房,弘曆真是過分了。你這孩子也是懂事,都這幾個月了,這事兒一直瞞着本宮,也不和父家說道,今兒要不是沐氏的事兒,你倒是還瞞多久?受委屈了,受委屈了,待一會兒弘曆來,我與他好生說道,讓他與你圓房。不會讓他遷怒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