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那福安康似乎是無意的發起了牢騷。
“福公公,咱家都替你虧得慌,你本是伺候主子爺的,這一個多月還要每天跑去給一個格格請安,她還不待見你。你這不是憋屈是什麼?”
臉紅脖子粗的福滿樓聽這話,便是一臉怨念:“這話不可說,不可說!主子爺吩咐的事情不辦好可是要腦袋搬家的!咱家心裡是真苦,也不可說!”
福安康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咱兄弟倆是嘮嗑!在這沐格格之前,這格格有正經主子的待遇可曾有過?”
福滿樓搖着頭,切了一聲:“這可不頭一遭嗎!”
“乾脆要不要把她……看着鬧心!”福安康用手劃拉了一下脖子。
福滿樓愣了一下站了起來,一臉氣憤的道:“你這是誠心給咱家下套子,想讓咱家活不成!她現在可是四爺的一塊心頭肉,她若沒了,四爺不把我剁吧剁吧喂狗!”
福安康站起來,陪着笑臉拉過他:“坐下,好好聽咱家說!”
福滿樓這才坐下來。
福安康湊過去小聲道:“這沐格格,在這府裡和主子們同等的待遇,這不是遭人記恨嗎。庶福晉第一個看她不順眼,如今庶福晉可是有了身孕,待主子爺回來,豈不是會提了位份,到時候,可是得着爺的盛寵的!”
福安康的話讓福滿樓點點頭,可不是嗎!往後這庶福晉可是這院裡的尖兒了。”
福安康又道:“死一個格格算什麼的,那安氏死的還不是跟一隻螞蟻一樣悄無聲息!主子爺這會兒惦記她,待隔幾日給忘了!”
見福滿樓還在猶豫,福安康道:
“福公公,你一直在那蘇大德和福滿堂之下,那蘇大德老了,可如今又多出一個李玉來,依咱家看,你這般膽小怕事,這輩子也這樣了!”
聽福安康說他膽小,福滿樓不樂意了。
“咱家膽小怕事?咱家替你做了多少事了!”
“那你也得着多少好處!沒有庶福晉能有你今天嗎?只要庶福晉高興,在主子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你可成了這府裡的一把手了!權衡利弊,你自己掂量掂量啊。只要做的悄無聲息的,牽連不到你了。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
福安康說完站了起來:“咱家這回了,庶福晉那邊還要咱家伺候呢,你可要好好思量一下,主子爺可要回來了。”
福滿樓看着福安康走了出去,片刻之後,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睛裡閃過狡黠的光。
思來想去他要幹這一票。
用毒這種事,他是高手,他父親早年間是開藥鋪的,專門研製爲婦人打胎之用的藥引子,後來因此死了人,官府才把他家抄了,他無路可去,才做了太監。
他學了一門打胎的好手藝,安氏流產這件事也是他給福安康的引子,驚嚇發作更快。只是福安康藥量多了些,人死了。
死死吧,一個沒侍寢的格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