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多費口舌,睿卿一語帶過,說的模棱兩可,讓人猜測不透其話中含義。策零抿笑,自然明白其言真正用意,“如此,今日一事我且看做‘誤會一場’吧。”用睿卿的話回答,策零也不願多做爭執,凡事多說無疑。
“可是,王…”那名說着生澀漢語的大漢卻尤爲不滿,他想不明白,對於此事,一向冷漠好怒的可汗怎會選擇如此不了了之的方法來解決?就在話語還未說完之際,他卻感到一股懾人的寒光向自己射來,是葛爾丹策零的怒視。在那威嚴的延伸下,漢子閉了,返回馬上不敢再多言半句。
對於今日一事,他只希望能終結於此,不管是爲了之後的計劃,還是…那個他內心一直強壓不下的保護欲。
一個躍起,他回到了之前乘坐的馬上,側頭吩咐“今次一事,便是我與榮郡王的一場‘小小玩笑’,你們都無須放在心上,部族中,也枉不可多言半句,準格爾就在眼前,今日,且要多加行程,晚間方能回到族中。”一語畢,他略頓了頓,再次開口“白音,照顧好蘇妃,依然是那句話,無論發生什麼事,蘇妃不得踏出馬車半路,否則,唯你是問!”
這一語說的鏗鏘有力,不竟是說給一旁睿卿聽見,卻也更是讓車上之人完全聽見……
一直藏身於馬車內的蘇子,聽完方纔外間的一席對話,她完全明白了剛纔一切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因爲她…策零才與那個名喚睿卿的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而爭執中,她句句聽見那個被稱作榮郡王睿卿淡然與置身事外,方纔將整個事件拖入漩渦的人是他,而後將自己一一洗刷乾淨的也是他。對於這個男人,蘇子多了一份留心。
攬着人兒,那個比懷中美人還更美三分的男子沒有絲毫想起身的意思,該死的弘爾祈,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滿臉的怒氣,煜禎在心中暗罵。卻聽見外邊龜公又是報來“貝勒爺,那位爺說,若您再不起來,他便要自行進來了…哎,哎,哎,爺,不行啊,
貝勒爺他還沒…”
就在說話間,門已被踢開,帶着一道冷冽的寒風,俊傲的弘爾祈不顧守門龜公的勸阻一腳踏進了廂房。
“行了行了,我這不起來了嗎?”慵懶起身,他自然知道那個如木頭一樣冰冷男人的做事風格,從小便相識的兩人自是無所關係,倒是委屈了牀上那個小可憐見兒的,煜禎一個起身,擁着寬大的裡衣踱下牀,臨走前不忘細心的將幔帳放下,以便裡方女子更衣。
對視住眼前這個冷峻的男子,只見其神情比剛纔因踢門而入帶進的雪絮還要寒冷。兩者頗有默契的都未開口,直到方纔牀上女子匆忙換上衣服出了門,煜禎這才略帶微慍的說了話,“倒是何事竟讓你這般踢門便來了?”
只是胡亂裹在身上的裡衣讓他胸膛敞亮在外,倒是與他紅脣齒白的娃娃臉有着南轅北轍般結實的肌肉。依然是不羈的模樣,他白袍垂地走至八仙桌邊,緩緩倒出小杯清茶半抿。完美的薄脣輕啓“今兒,你若不給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我可是不會讓你走出這個紅芸閣。”面上笑容不減,心中卻是窩火這個死黨竟在自己最爲興奮的時刻來打擾。
“皇上已然知曉那日之事,並且決定在近期召回睿卿與之商討此事,你可知曉?”對於這個從小便花心的朋友,弘爾祈自是覺得無奈,知道即便是他現在有了一個愛的死去活來的“神秘寶貝”,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春宵千金的機會…
見來者竟是問起此事,煜禎不免有些無奈“看來皇上此次首次發兵的人選,不是你,就是睿卿了…”悠悠的嘆道,他不理會裡衣的鬆散,單掌撐於桌面表情甚是難過的樣子。對於這場戰爭,最最想出兵的,或許連那老爺子都不算首位,而是眼下這個正不遜的吃着茶的俊美男人才是….
倒是一旁的弘爾祈見他這般放蕩不羈的摸樣不免皺了皺眉“如何?你還是將此事告知皇上了?”直言相問,他才從皇宮中出來,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這個始作俑者。
“哦?”感覺到來者的氣勢不對,煜禎不由看了對方一眼,這好友雖是生的性情冷漠,但卻從來不是急躁之人,今日爲何會給他一種頗爲浮躁的感覺?
原來從小一起長大的睿卿、煜禎、弘爾祈三人雖是常常在一起的談天論地的朋友,但卻也是在朝中死死連接的無懈同僚,三人年紀相仿,且又是一起長大,如今的關係竟是比那有些親兄弟還親,但不知怎的,三人性格竟是如此的大相徑庭。
就看眼前這個三人中年紀排在第二的莊親王府二世子煜禎貝勒,現今早已年過二十五歲的他卻是從小便有着一幅長不大的娃娃樣,面容雖是生的俊秀異常,甚至秀美程度能堪比那嫁入皇宮的姐姐瑜貴妃,但實際性子卻是隱藏在那頑劣外表下的好鬥非常,不竟對各個朝代的戰術書籍研究的無一不精,還更是刀劍弓弩樣樣上手的認真學習,單要就功夫而言,只怕是連眼前這個鎮國將軍弘爾祈或遠在準格爾的榮郡王睿卿都不是其對手。
而相反年紀最幼的弘爾祈卻最是讓人看不出其真是年紀,深沉的態度與嚴肅的表情總讓人誤以爲他是三人中年紀最長的那一個,卻不想剛過二十一歲的他便靠着自己出色的能力當上了奉恩入八份鎮國公。而今的他不但有着把握重兵的重要武將身份,近日還聽說雍正有意提升其自身本有的貝子爵位爲貝勒爺。
如今這兩個性格大相徑庭的爺們見着了,卻是以這樣的態度,不得不說,又有一場好戲開始了。
被他無關緊要的態度惹的有些微怒,弘爾祈開口質問“你可知倘若睿卿此次一旦回京,那織善失蹤一事他便會知曉?若到那時你有要如何收場?”
對於此事,他一直覺得抱憾於睿卿,雖只與索綽羅?織善有過一面之緣,但睿卿對她的寵愛卻無不看在弘爾祈眼裡。如今織善失蹤,他自問無法追查出兇手已是自己的不是,面對睿卿可能會在近期被召回的消息,無論如何,他心中都有一絲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