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軒幌上的織善無趣的打望着天空中盤旋的鴿子,一圈一圈,按着它們特有的路線盤旋着,呼啦啦的聲音擾亂了她本就煩悶的心。
“福晉,進屋休息會吧,您這一坐便是二個時辰了。”一旁的彩雲體貼的說,主子福晉嫁入府已半年,本以爲是個失勢貝子之女的她會仗着王爺的寵愛目中無人飛揚跋扈,可長久的相處下來,彩雲與彩霞卻發現了這個主子除了性子稍顯冷淡外其他各方面竟是出類拔萃的好,從不會像京城裡其他福晉、格格們喜歡搬弄是非造謠生事,更是不喜歡穿金戴銀的打扮自己,兩人逐步改變看一個開始對這個福晉的看法,竟是事事爲她着想起來。
織善未答話,只稍微變換了一下姿勢百無聊奈的問“王爺去了多久了?”“回福晉的話,差3日便足半月了。”
“半月了,也不知他到了沒。”許久她答話,聲音帶着慵懶聽不出任何情感。“奴婢曾聽說宮裡的佟嬪妃便來自蒙古,從蒙古到京城可用了近一個月呢。”彩雲在一旁回答。只見這主子自打王爺上月末走後便一日愈一日頹廢,百無聊奈的樣子連她也看不下去。
頓了頓,彩雲再道“福晉,再多幾日便是立冬了,奴婢聽說那日可熱鬧了。滿大街的人,還會有舞獅子看呢。到時候主子不防到街上逛逛,一是打發了時間二也算解了悶,總比這日日在府中待着要好啊。”
只恐着主子在府中憋久了對身子不好,於是她想出了辦法欲逗主子開心,到時候自己也可跟着主子一起去街上湊湊熱鬧。
“立冬了?”織善疑問着,細數自己嫁給睿卿的日子竟不知不覺有半年了,半年來自己日日以冷臉對他的熱情。直到余月前才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慢慢的向他靠攏,如今他人已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自己卻這般思念起來,心情驟的亂了。爲自己曾經對他的冷漠,更爲自己深陷的牢籠。如此,自己便要這般沉淪下去了嗎。變做曾經自己所睥睨的女子?
“主子說好嗎?”彩雲不見她回話於是再
問。織善不置可否的隨便應了“就這麼定了吧,到時你來處理便是。”說着上牀歇息了。
☆ ☆ ☆
“王爺,再有半日我們便到準格爾的地界了。”身旁的侍衛阿吉朗向睿卿彙報着。趕了近一月的路,終於在今日便能到達目的地,睿卿不免內心有些許輕鬆,帶着皇上的命令與對心上人兒深深的思念,一個月來他不竟要快馬趕往準格爾還需在途中處理各種從朝中快馬傳來的緊急奏摺。身體的疲憊自然可想而知。
就在他們快馬加鞭之時突然前方傳來嘈雜的吵鬧聲。
“阿吉郎去看看前方何事吵鬧,若不行咱們方繞道而行。”睿卿冷冷開口,不願多管閒事。皇命在身,他不能因爲其他雜事而耽誤了腳程。話音落卻聞吵鬧聲已逼至身前。
“籲!”只見吵鬧聲來自一羣遊牧的獵人,他們人數不多,只三、四個而已。卻個個氣勢非常。只見人羣中領頭的壯漢猛拉坐騎繮繩穩住了馬匹。睿卿沉着不語冷眼觀着來者欲有何作爲。只見人羣爲首者操着一口濃重蒙古口音的漢語問道“你們是誰!來此做什麼!”
不想來人氣勢這般囂張,作爲睿卿侍衛的阿吉朗開口斥道“大膽刁民,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大清朝廷派來的人嗎!”“哈哈哈哈哈,原來是羣韃子啊!”卻不想那羣人竟是鬨笑着諷刺開口。“刁民,還敢胡碴!”再次開口,阿吉郎帶着滿臉的怒氣,已上手的刀把被身邊的睿卿按住。
只聽他面上未有任何表情的朗朗道“閣下幾位想必是在我大清地界上狠狠的吃過虧,故而這般惱怒我大清吧。”一語抵的數人不知如何作答。就在衆人無法答話之時又聞睿卿再度開口“幾位壯士只怕也是準格爾部人,我們來自大清朝廷往此有要事待辦,還望壯士行個方便,讓我們速速過去。”說着睿卿便不理來人反應拉扯繮繩欲過。卻不料被人羣中一聲音喝住“這裡豈是你們想來便能來的!?”說話聲音冷漠疏離,絲毫掩不住口氣中的王者霸氣。
一語讓睿卿擡起了眼,對上幾步外的一個男人。男人身影消瘦,騎與一匹黑亮的駿馬之上站在人羣的後方,卻見他臉龐因風沙而包裹在布巾下,讓人看不見他的真正面目。但無疑的是,這個男人遮蓋住了他的臉,卻獨獨遮不住他身上最特殊之處——這個男人有一雙紫色的雙瞳!凡是見過的人便不會忘記那眼神中的冷漠之情。
“如此說來幾位壯士是要和咱們刀兵相見了?”睿卿冷然開口,口氣平淡如初,語氣中卻頓現殺意。
“若你們敢,那又何妨一試!”爲首的黝黑大漢不屈的回敬道,卻被側邊一個清秀男子制止住他再欲出口的話。清秀男子開口“我等不過一介遊牧平民,不敢與大清朝廷爲敵,今日是我安達冒昧衝撞還望諒解,大人請。”說着他首先一調馬首側在路邊,人羣見他讓路,尤是猶豫,紛紛側頭看向紫眸男子,男子不語接着也扯過馬頭站於路邊。衆人見他動作便也不言讓路。
睿智如他,睿卿怎會看不出其中門道,但卻不語。只一拱手說到“各位壯士好走,我睿卿在此別過。”說着帶領衆人再度揚鞭策馬昂首而去,就在與紫眸人擦肩一瞬他對上了他的眸,男子眼中透露的冷然殺意他能明確感受到。這個人,定是個人物。睿卿心中暗付策馬而過。
“王!爲何不讓賽斯給他一點教訓。”只見剛纔叫囂的黑漢轉身問向那個紫眸男子,男子不答隻手扯開包裹於面上的布巾調轉馬頭往前去。一旁清秀男子轉而開口“你以爲就憑你也能對付那個男人嗎?”說完也不再理他踏馬而去追上紫眸男子。
“王,那個睿卿確實不是泛泛之輩。”只見那名喚白音的清秀男子開口,神色嚴肅堅毅。“越是不簡單,那就越是好玩。”紫眸男子冷笑着開口,並轉頭提醒“一路而去,你與賽斯、部日固德不應再喚我爲‘王’,否則遲早被人識穿,從此以後,我葛爾丹策零便叫‘塔拉’。”說完男子催馬奔去。是的,塔拉,草原,他便是這片草原上的雄鷹,是這片草原唯一的主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