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恭喜可汗,大婚快樂…”冷冷的退向牀的內側,蘇子不讓男人接近,她明白自己這絕不是任性,而男人,也絕對不會再容忍自己…
果然,聽見女子的話,策零本是擔心的表情驟的便得低沉凝重,“你在說什麼…”他知道是自己對不起這個女人,他當然明白極了!但同時,他卻希望自己的大妃是個知進退的女人,放眼這浩瀚部盟,不可能讓他只有她一位妃子,而如今南北兩方皆是戰事相逼,他必須在此時選擇一個可以靠攏的對象,而那個羅斯國的公主便是他拉攏北國的最好橋樑。
他覺得,自己的心早已給了眼前這個女子,這一點即使他不說,她也應該明白…而如今女子的冷漠與抗拒卻讓他感到異常的不舒服,她果然還是這般任性!
“過來。”他壓低了聲調的命令,身上的怒氣卻早已四散而出。
冷眼睇着他,女子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彷彿在用無聲的抗拒,拒絕着男人的一切要求,她也明白,若是僵持,最後受痛苦的只會是自己,但她卻無法允許自己就這般妥協,因爲…對於眼前男子的依賴於愛戀,竟不知在何時開始,已經讓她變得開始恐懼他的離開…
冷冷的拒絕,是在對男人的抗拒,卻也更是在對自己內心中那一份不應該存在的“愛戀”做着對抗。
“你真的要這樣,是嗎?”怒目相瞪,策零側身的拳頭一點點握緊,“好!那你便就這樣固執下去吧!”狠狠的一個拂袖,策零竟是長腿一邁,大步的出了斡爾朵,這一夜,便再也不曾回來…
就這樣過了四日,策零的身影竟是沒有再在王帳裡出現過一次,但斡爾朵外每日的喧囂卻是從未停過…原來作爲準格爾部盟可汗的葛爾丹策零大婚,雖然迎娶的並非是大妃,但作爲妃子的女子是來自龐大北部羅斯國的公主,其場面自然不容小視。
這接連四天的熱酒辣肉似乎還沒有消掉蒙古漢子們的火氣,獨坐在龐大斡爾朵中的蘇子靜靜的繡着手中小棉襖,那是給恩和的,而就在這時,外間卻突然傳來了吵雜的吵鬧聲,有放聲高歌的,也有跟着起鬨的…吵吵嚷嚷好不熱鬧,卻是把獨自一人靜坐繡花的女子顯得更加淒涼。
原來自打那日策零負起離開之後,蘇子的身體卻漸漸緩和了一些,雖不能恢復到之前狀態,但多少走動已無礙,可當她帶着一身的疲倦來到恩和的帳包前時,卻被守在簾外的士兵給攔下,“大妃,請恕屬下無理,可汗交代,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私自見王子一面。”冰冷的回答,是最無情的現實。
呵,是嗎?要用這樣
的方法來“懲罰”她是嗎?
手捏銀針,蘇子不爲外界喧鬧所動,認真的繡着手中麒麟圖。卻也就在同時,她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那個曾經一直在自己耳邊呼喚自己從噩夢中甦醒的聲音…此刻正從從遠處傳來,很明顯是帶着醉意的,但卻是那麼的快樂,用那最純正的蒙古語說笑着。
聽在耳中,心頭卻是一怵。他,很開心呢…沒有她,他果然更加的開心。
無奈低笑,卻是無法再提手繡下一針,唏出一口氣,蘇子回首看向斡爾朵的一角…沒有任何在…
搖搖頭站起,她有些乏了,想出去透透氣,隔着布簾,她看不清外間的天空,但算算時辰,大概快到酉時了吧…四月的蒙古雖然已漸漸迎來了遲到的春天,但終究因爲特殊的地裡原因,天氣還是有些涼的,而天色也比中原各處黑的早了許多…
緩緩爲自己披上一件寬大的銀狐斗篷,蘇子撩開了方簾向外看去…人似乎簇擁着那個最尊貴的男子去了另一座斡爾朵內,此刻的的外界轉而變的一片安靜,蘇子知道,自己雖然被解除了“軟禁令”,但終究出入不能自由,而今日,她卻突然好想好想出去看看,看看那一片男人曾帶她去到過的克諾亞草原…
攏了攏肩上的披風,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快速的消失在黃昏的天際下,沒有一個人曾看見她的離開…
(本章完)